苏全忠一边说着伯邑考的名字,一边小心打量着自家妹子的神色,却见她毫不在意的笑了一下。
“哥哥,我和伯邑考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在冀州的时候不是就已经跟你说过了吗?”
“是,妹妹之前确实是说过了,但是,但是”
见苏全忠吞吞吐吐的,安小然忍不住有些好奇的催促道:“但是什么,你快说啊。”
苏全忠左思右想了一番,最后把心一横道:“好妹妹,哥哥知道你是个长情的人,当日又和那伯邑考那么好,好到都要抛下父亲母亲还有哥哥和他私奔去西岐了,哥哥不放心你说放下就如此的彻底,你给哥哥说句实话,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他?”
安小然本来还打算逗弄苏全忠几句,但是一抬眼就看到了他眼中浓烈到不行的担忧之情,便将玩笑之心收敛了去,认真说道:“哥哥放心,自从那伯邑考觉得我是个累赘,抛下我独自一人返回西岐的时候,我就对天发誓和他再无半分瓜葛,否则人神共愤,不得好死。”
“既然妹妹这样说,想必无论那伯邑考再怎么油嘴滑舌,妹妹都再也不会被他哄骗去了。”
“哥哥你就彻底放心吧,这伯邑考见我了非但没有脸再缠上来,怕是还要绕着路走呢。”
一想到自己初来乍到的,就被伯邑考从背后下黑手打昏了过去,安小然就磨牙嚯嚯的,心道早晚找个机会报了这个仇,不但要把伯邑考给打昏,还要倒挂到树上一夜才能稍稍解恨。
苏全忠听出了妹妹话语里面的冷漠和疏离,不禁拍着胸脯道:“妹妹你就放心吧,一个黄天祥,一个伯邑考,哥哥一定都给你收拾了。”
安小然微微笑着,在心里先给两个家伙上了柱香,想了想之后,分别又补了一柱,因为苏全忠是为妹子出头,她可还要给自己解恨呢,黄天祥和伯邑考多挨一顿打的话,自然要多上一柱香的。
同一时刻,身处两地的伯邑考和黄天祥同时都过去那么久了,那个女人的骨头都沤烂成一捧黄土了,你何必对无辜的妲己如此铁石心肠?有本事就和苏护面对面的大战一场,这么折腾一个弱女子也不怕失了你一方诸侯的脸面。”
当年姬昌和苏护因为一个女子反目成仇,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这些年来,姬昌一直都将它默默的在心里藏着,就连旬妤和太姒都不知道,要不是看着伯邑考钻进了牛角尖,非要和仇人的女儿结百年之好,姬昌为了说服伯邑考撒手,便将两家的冤仇说了出来,可谁知,非但没有起到什么正面作用拆散伯邑考和苏妲己,现在反而被伯邑考狠狠的嘲讽了一把。
要知道这件事情就是姬昌的逆鳞,谁碰谁死,就连伯邑考也不例外。
于是,正在花园里悠闲饮酒赏花的太姒听到下人禀报说侯爷下了死手,要打死伯邑考的时候,眼前一黑,要不是身边的丫头伶俐扶的块,她就一头栽倒在地上了。
最终太姒以死相逼,终于救下了伯邑考一条命,但那一身货真价实的伤,也够他受的了。
太姒抱着昏过去的伯邑考哭成了泪人,一声跌一声的责怪姬昌心狠。
“侯爷,伯邑考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怎么就能下这么重的手,若是打死了他,我也不要活了。”
姬昌哼道:“不活就去死,哭什么哭!”
“他不就是想要一个苏妲己么,侯爷不同意的话就去找那只勾引人的狐狸精去啊,拿自己儿子出气算什么!”
“妇道人家懂什么!你给他收拾收拾,后天就同我一起去朝歌庆贺大王的生辰。”
太姒看着浑身是伤的儿子,顿时将哭声拔高了一倍,“侯爷,你还是要了我的命吧”
姬昌懒得多说,一甩袖子就走了,任由太姒在后面哭天抹地的吵闹。
坐在房间里安安静静绣花的旬妤,听说太姒正发动所能说得上话的人在姬昌面前给伯邑考说情,让他不要带伤去朝歌的时候,招手将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召到近前,吩咐道:“传消息给朝歌,让伯邑考同去。”
小丫头也不说话,只是重重点了一下头就转身出去了。
旬妤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悠闲的绣花。
远在朝歌的安小然可不知道伯邑考遭遇了什么,更不知道太姒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了苏妲己的身上,好好的一个倾世佳人,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面本就憔悴的不成样子,再加上太姒的折磨,苏妲己惨的都快赶上丢了半条命的伯邑考了。
太姒尤不解恨,将贴身丫头初七唤了过来,吩咐她给冀州传消息,让苏护来将他那个不知羞耻的女儿给带走,若是晚了的话,就等着给她收尸好了。
苏夫人可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心头肉正被关在西岐的地牢里面,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双手叉腰道:“太姒你个贱人,骗人都不会骗,姬昌老匹夫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么个蠢货!”
结果传回西岐的只有两个字,那就是请便,倒是将太姒给气了个半死,有心一把将苏妲己给掐死,但是想到自己用情至深的大儿子伯邑考,只能忍了再忍,说什么也不能真的要了苏妲己的命,恨不得咬碎满口的银牙。
“姓苏的小贱人,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