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田扑到前面去,伸手往他们颈间一探,脸色就黑了一层,再掰开他们的嘴一看,脸色又黑了一层,回身对着子辛道:“主子,都死了,咬舌自尽的。”
子辛也不说话,只是看着那老头儿仍旧向前伸着的手。
这老头儿说指使他的人就站在那里时,手上是有动作的,且好巧不巧的,指的正是站着四大诸侯的那面窗子。
崇侯虎只觉得自己的头发茬子都要竖起来了,尼玛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真正的幕后黑手就站在自己身边?
姜桓楚、鄂崇禹和姬昌也是一脸的吃惊,你看我我看你的,但他们身为一方诸侯这么多年,什么事没经历过,立刻就收拾好了所有的情绪,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仿佛被人指着的根本就不是自己这个方向一样。
但是他们不当回事,并不代表着别人也不当回事,闻仲和商容他们都还沉得住气,但是那些各路的小诸侯,尤其是内心深处早就有些不忿他们这几个大诸侯的,眼神儿可就立刻不一样了起来。
子辛不用回头就知道后面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立刻板下一张脸道:“污蔑本殿,临死不悔改又要污蔑我殷商股肱之众臣,来人,拖出去喂狗!以后再有那胡言乱语惹是生非之人,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晁田晁雷将子辛送出小酒馆之后,立刻找来几个侍卫,拖着这二人就向外走。
子辛站在酒馆门口,沉声吩咐道:“将今日之事一字不落的给本殿说到各处去!还有,那些不辨黑白就盲目跟风污蔑本殿和妲己之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统统发配到石料厂去劳作一月!”
闻仲一听,赶忙劝道:“三王子,若是如此,怕是城中一半百姓都要被发配出去,石料厂就那么大,怕是承受不了这么多人,还是换个别的地方吧?”
子辛道:“本殿可不是让他们去享福的,承受不下就挤一挤,挤不过别人就多抱怨下自己的嘴,被挤死了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这么好的地方,换什么换!”
闻仲还要再说,却被商容拉了一把,并暗暗对他摇了摇头。
天色已经很晚了,子辛吩咐人都散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只是一样,以后都管好了自己那张嘴,不是自己亲眼所见的事情,说出来的时候最好在脑子里多转几个弯,故意抹黑别人不要命,但是被有心人利用的话,可就是要命的事了。
一直围观到现在的那些人那个敢不点头,尤其是那些家里有人传过闲话的,更是将头点的跟小鸡吃米一样。
虽然说天色都已经这么晚了,但闻仲还是将商容拉进了自己的府中。
商容虽然说和闻仲的年纪差不多大,但却是文人出身,比不上在沙场上几进几出的闻仲那种精气神儿,站了一下午坚持到现在已经很是困倦的不行,掩着嘴不停的打呵欠道:“我说老太师,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我这一双眼睛实在是不顶事了。”
闻仲道:“明天?等到明天可就晚了!”
闻仲这么晚才回来,安小然和兮雅自然是一直都等着没歇息的,现在听下面人说太师回来了,匆忙从后面迎了出来,结果一进门就听到什么明天就晚了的话。
子辛在长街之上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太师府这边自然是都知道的,现在安小然听到闻仲这么说,就问道:“父亲可是再担忧那些即将被发配到石料厂的百姓?”
闻仲点头道:“可不就是如此,且先不说石料厂那边的情形,单说那些百姓,可是老的老小的小,那么多人挤在一处,肯定会出事的。”
其实安小然很是赞同子辛这种铁腕手段,但是闻仲说的也有道理,若是处理不好此事,再也牵扯到了我,相信三王子还是愿意听我一言的。”
闻仲听安小然这么说不心动是假的,再加上他早就有将安小然和子辛凑做一对儿的心思,自然是十分愿意安小然在这种月上中天的时候去找子辛说话的。
但是这么想并不代表他的理智就这样赞同,毕竟那边还横着一个姜姬,且帝乙还站在后面给她做盾,夜深人静这种暧昧的时候,安小然进宫无疑就是幼童抱着金砖在闹市上晃悠,不想惹人注目都难。
安小然虽然是个吃货性子有有些大马哈,但是并不代表她笨,闻仲那些心思她早就看出来七七八八了,就是没有点明说破而已。
现在,看到闻仲一脸挣扎犹豫的表情,安小然笑道:“父亲放心,妲己进宫肯定是要先去见大王的,若是说动了大王,事情可就迎刃而解了。”
闻仲笑道:“妲己就是聪明,我这就安排人送你进宫去。”
商容强撑着精神道:“太师,你我还是同去吧。”
安小然笑道:“老丞相和父亲已经劳累了一天,还是早些歇息吧,淑瑶在家里还不知道担心成什么样了呢,我自己进宫去就好,无论能不能将这件事情说下来,都会在第一时间给老丞相和父亲报信的,你们只管安心歇息就好。”
兮雅道:“天都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出门我可不放心,走,我陪你一起去,进不去宫门的话还可以帮你一把来着。”
安小然想着帝乙新赐的那枚玉佩道:“还是不用劳动母亲了,大王说过,我可以随时入宫的。”
闻仲还不知道帝乙下了这样的命令,看向安小然的目光瞬时间就放光了几分,同时心里也更加的疑惑,大王忽然如此看重妲己,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呢?
不过这种疑惑可没人给他解释,因为帝乙现在都有些弄不明白自己对妲己这个小丫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心思了,反正爱也不是,恨也不是的,心里拉锯战一样。
看到她灵窍的样子就喜欢,想到一堆孩子都喜欢她又糟心,最后纠结的头疼无比,一道将姜姬指给子辛为王妃的旨意就传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