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三点多的野外,李母和李将军一起去医院看谢晓琳,李母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去大商场里买了好多的婴儿用品,还有给产妇的补品,李将军的勤务兵,差点连两只手都拎不下。??八?一?w≤w≠w≈.≥8≥1zw.
到了医院妇产科的vip病房区的时候,李母又迟疑了,拉了拉李将军的衣袖,弱弱地道,“要不,我们还是先去新生儿科看孙女吧。”
其实她是不好意思,自己之前那样对待谢晓琳,总觉得现在没脸去见她。
李将军斜睨了李母一眼,她的那点心思,他又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
“怎么?现在没脸见人啦!当初是怎么诋毁人家的。”
“老头子,到底我还是不是你老婆呀?”心思被戳穿,李母跳脚。
李将军紧抿着双唇看了李母一眼,没理他,瞟了一眼后面的勤务兵,直接道,“跟我走。”
“是,长。”
话落,李将军没理会李母,大步便进了妇产科的vip病房区。
李母狠狠瞪了李将军一眼,大步追了过去。
其实,谢晓琳并不愿意住vip病房区,是林子宜甩了一句,“你不住vip病房,难道,你要让我每次来看你的时候,惊动整个妇产科的病人挤到你的病房里来围观?”
好吧,谢晓琳当时就瘪了瘪嘴,没话说了。
在护士台登记了之后,一行才个人才允许进了vip病房区,去探望谢晓琳。
当他们来到病房外的时候,病房里面,传来女人说笑的声音,李母透过病房门的透明玻璃,往里看了一眼,便看到病房里坐着三个女人,一个老的,两个年轻的。
“哎呀!妈呀!总统夫人在里面。”
看了一眼之后,李母赶紧缩了回来,心惊肉跳地道。
李将军狠狠斜睨了自家老婆一眼,“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没出息样子呢!总统夫人又不吃人,你怕什么?”
李母回敬他一眼,挺了挺胸脯,“我哪有怕,我就是激动。”
李将军嘴角抽了抽,心想,你激动个屁!
向前一步,李将军抬手叩门。
病房里,林子宜和谢晓琳还有谢母正在聊怎么带孩子的事情,三个人聊的正开心,纪敏和白佳,则站在离病房门口不远的地方。
听到敲门声,白佳率先走到门口,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李将军,倒是一点诧异都没有。
因为知道了李正跟谢晓琳的关系,而白佳又是认识李将军的,所以,很是得体的笑了笑,恭敬地打了一声招呼。
房间里面坐着的三个女人亦是朝门口的方向望了过去,看到门口站着的李将军和李母,谢晓琳先是微愣一下,脸上的笑容僵住,很快,她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
而林子宜则没有任何一丝的异常反应,脸上,仍旧保持着刚才的笑容。
李将军和李母,她是见过的,在章台殿举行的晚宴上。
只有谢母是一脸懵的,不知道来者是谁。
谢晓琳和李正在一起快两年,因为李将军和李母一开始并不支持他们的感情,所以,双方的父母,始终没有见过面。
“夫人,原来您也在。”李将军进来,看向林子宜,微笑着恭敬地道。
“夫人,您好!”李母跟着进来,亦是笑着恭敬地和林子宜打招呼。
林子宜撑着沙的扶手站了起来,纪敏见到,赶紧去扶她。
“李将军,李夫人,你们这是.......?”看到后面勤务兵拎着的大包小包,林子宜不可能不明白李将军和李母来干嘛,她就是想捅破这层窗户纸,把事情放到明面上来讲,好让大家都心知肚明。
谢母一听林子宜开口,立刻便明白过来,眼前的人是谁了,脸上的笑容,立刻便淡了下来。
“哦,我们老两口,是专程来看晓琳和孙女的。”李将军简单的一句话,就说明了自己公公和爷爷的身份。
李母在一旁,连连点头。
靠在床头里的谢晓琳听着李将军的话,嘴角扯了扯,低下头去,什么也没有说。
林子宜倒是温和一笑,“那你们好好聊,我还有些事情,也差不多到时间走了。”
说着,林子宜又看向谢母和谢晓琳,“阿姨,晓琳,我先走了,明天再来。”
谢母赶紧站了起来,去林子宜,关切地道,“子宜,你挺着个大肚子,行动不方便,晓琳已经没什么事了,你就不用天天来了,在家里好好休息吧。”
林子宜笑着点头,“好的,阿姨,那我先走了。”
“李将军,改天有空,可以到家里来坐坐,陪爷爷喝喝茶,他老人家说,在所有的部下里,你的脾气,和他是最相投的。”临走之前,林子宜又笑着对李将军说。
“好的,夫人!老司令赏识,是我李某人莫大的荣幸。”
林子宜淡淡点头,由纪敏扶着,往外走。
“夫人您慢走!”李将军和李母,都恭敬地低头相送。
“子宜,路上小心。”
“嗯,知道。”
目送林子宜离开后,李将军看身后的警卫员一眼,警卫员受意,将东西放下后,出了病房,关上门,守在门口。
“这位,应该就是晓琳的母亲,谢夫人了吧。”李将军看着谢母,笑着友好地道。
谢母也不是一个不明事情的人,更何况,经过这段时间,谢母已经又开始接受了李正,所以,自然也不会对李正的父母太冷淡,毕竟李将军的身份,也摆在那里。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李将军,李夫人,请随便坐。”
李将军和李母点点头,在刚才林子宜坐过的沙上坐下,谢母则去给两个人倒水。
“谢夫人,你别客气,这样,弄得我们老两口怪不好意思的。”见谢母要去倒水,李母赶紧道。
谢母笑笑,还是拿了一次性的纸杯倒了两杯水。
李母赶紧起身去接过,然后让谢母坐。
“晓琳,身体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李母不好意思开口,李将军一个大老爷们,只能率先关心起自己孙女的妈。
一直低垂着双眸的谢晓琳这才抬起头来,看向李将军和李母,得体地笑了笑,开门见山地道,“李伯父,李伯母,该说的,我和李正都已经说清楚了,你们不需要再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李母听着谢晓琳这话,尴尬的一张老脸都要掉地上了。
“晓琳,来者是客,怎么能这么没礼貌呢!”谢母淡淡地责备女儿道。
谢晓琳看向自己的母亲,没说话。
“晓琳,以前是伯母眼神不好,误会了你!你生伯母的气,伯母可以理解,如果你想骂伯母几句,你就骂吧。”李母一脸痛改前非的样子看着谢晓琳,格外真诚地道。
“李伯母,你想多了。”谢晓琳淡淡一笑,“有什么,你们回去跟李正说吧,对我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晓琳,是不是因为阿正和你分手,取郑芯怡的事情,你还在生气?”李将军也是一个爽快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弊政。
谢晓琳讥诮地笑了笑。
难道,在两个人感情最好的时候,李正莫名其妙地把她给甩了,跑去和别的女人结婚,她不应该生气吗?
“不止生气,我还很难过!甚至是难过地想要死去。”谢晓琳轻吁口气,完全释怀地道,“不过,现在不了!我和小花,现在都挺好的,不需要谁来可怜。”
李母一听谢晓琳这么绝决的话,立刻就急了,这不是不让他们的孙女姓李的节奏嘛?
所以,李母立刻就起身,来到病床边坐下,恳求地道,“晓琳,这件事情,是伯母不好,不关阿正的事情!而且,现在阿正也正在跟郑芯怡办离婚,你就不要怪阿正了,好不好?”
“结婚是他自己的事情,和别人能有多大的关系。”谢晓琳不禁好笑,如果李正要拿自己的父母来当挡箭牌,那她真的会从骨子里看不起李正。
“唉!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把自己儿子折腾今天这样,李母也深感内疚,她可以不心疼谢晓琳,但是她心疼自己的儿子和孙女呀!
李母看着谢晓琳,深叹口气,继续道,“阿正会娶郑芯怡,只因为十一年前的一个承诺!”
这件事情,虽然李将军和李母十一年来,极少在别人面前提起,但是事关儿子的幸福,他们不得不解释清楚。
“当年,你伯父被派去缉毒,捣毁了一个很大的贩毒集团!但这贩毒集团的其中一个老大跑了,没抓住!没多久,这个老大便带人上门报复,抓走了我和阿正,以我们母子俩为人质,逼迫你伯父把他的那些兄弟放了。”
谢晓琳听着李母的话,眉心微蹙,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回忆起当年的情景,李母如今都还后怕,她侧头嗔了李将军一眼,又看向谢晓琳道,“你伯父那性子,又怎么可能会任由人摆布,为了我们母子俩把所有的毒贩都放了。”
说着,李母又深深地叹了口气,回想一切,微微湿眼眶,“后来,是留在京都的郑芯怡的父亲,带着人去救出了我们母子俩,不过,在救我们母子俩的同时,他身中两枪,在临终之前,他托付我,希望我能好好地照顾郑芯怡。”
即使李母不再说下去,后面的事情,谢晓琳也能猜到了。
“老郑是因为救我们母子俩才送了命的,所以,我当即就答应了,只要郑芯怡愿意,她给我当干女儿,当儿媳妇,都可以,我和老李,还有阿正,一定会竭尽所能地照顾好郑芯怡她们母女俩的。”
“后来,郑芯怡喜欢上我们家阿正,阿正也就理所当然地跟她在一起了!再后来,郑芯怡突然离开去了国外,三年后又突然从国外回来,说要嫁给阿正,当时阿正根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再加上我的逼迫,阿正不得不和你分手,娶了郑芯怡。”
说到最后,李母的一颗眼泪,吧嗒一声掉了下来,她拉过谢晓琳的手,慈爱地拍了拍,“所以,晓琳呀,你就不要怪阿正了,好嘛,和你分手后,他没有开心过一开,和郑芯怡也一直处于分居的状态,两个人根本就没有过过夫妻的正常生活。“
听完了李母的话,如果说谢晓琳没有一丝一毫的震惊与感触,那是不可能的。
她没有从李母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只是低下头去,心里,百转千回,各种情绪在翻涌。
谢母则是深深地吸了口气,她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子的。
她说话嘛,李正不像是那种会始乱终弃的人。
“晓琳啦,现在,所有的真相你也都知道了,我看呀,这大半年来,阿正的心思呀,就没有一刻从你的身上离开过。”一直沉默的李将军,终于又开口了,虽然他平时对李正要求格外严格,动不动就是又打又骂的,但是,哪有老子不希望自己儿子幸福的。
“等阿正和郑芯怡离了婚之后,如果你再愿意和阿正在一起,我们老俩口自然是高兴,一定会把以前亏欠你的,尽其所能地补偿给你。”
说着,李将军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身份放到最低,态度绝对诚恳地道,“但是如果你不愿意再接受阿正,也请你能够体谅我们做爷爷奶奶的心情,能让我们时常见见孙女,可以吗?”
谢母看着李将军,也觉得他这话,说得再在理不过,而且今天李将军和李母的态度,也确实很诚恳,所以,连她都不禁点点头,殷切地目光投向女儿,希望谢晓琳能点头答应。
谢晓琳低着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湿了眼眶。
“伯父伯母,我有些累了,想休息,您们请回吧。”
李母见谢晓琳没有点头说“好”,心里那个急呀,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李将军投过来的一人眼神给及时制止住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再多说,已是多余,李将军相信,谢晓琳不是那种顽固愚蠢的人,该想通的时候,自然能想通。
他站了起来,“好,你好好休息!改天有空,我们老俩口再来看你。”
李母也点头,又说了几句关切的话,才放开了谢晓琳的手,起身,和李将军一起离开。
谢母起身,一起出了病房,然后带着李将军和李母一起去新生儿简科看小花。
待病房的门这被送上之后,谢晓琳才缓缓抬起头来,看向窗外。
窗外,盛夏的阳光如此刺眼,让她不适地微微眯起了眼,有眼泪,一不小心便滑出了眼眶,掉了下来。
如果说,她对李正没有了一丝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她和他,真的还可以回到以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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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住院楼正面的李正见到自己的父母出来,立刻下了车,迎了过去。
“爸,妈,怎么样?”
李将军看了一眼面前一脸急切的儿子,心情似乎不错,难得没有嫌弃李正两句,只道,“回去再说吧。”
见到可爱的孙女,李母脸上也乐呵呵的,立刻向前拉了儿子,“对呀!回去再说吧。”
李正点头,和父母一起回去。
回去的路上,李母坐的是李正的车,一路上都在自言自语地说着小花有多可爱,有多机灵,又有多像他们李家的人。
李正听了一路,除了偶尔“嗯”一声之外,全程没有一句话。
直到车子开进了军区大院的门,缓缓驶到李家的门前停下的时候,李母才停下来说小花,嘟囔李正一句,“你说了一路,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呀?”
李正熄了火,解开安全带,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一路上都只听到你在说小花,如果没有晓琳一个人辛苦的九月怀胎,哪里又你孙女。”
李母,“...........”
好吧!儿子长大子,就只知道向着自己喜欢的媳妇了。
三个人下了车,一起往屋子里走,李正走在最后面。
保姆来开了门,李将军和李母才走进屋子里,便听到“噗通”一声响,好似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地板上。
顺着声音看去,不是东西砸在了地板上,而是郑芯怡的母亲跪在了地板上,可笑的是,郑芯怡则翘着个二郎腿坐在后面的沙上,对进来的李将军和李母,不屑一顾。
“老李呀,我对不起你们李家!”郑母忽然间就声泪俱下地道。
李将军和李母皆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鞋子都来不及换,便双双跑过去去扶郑母。
“弟妹,你这是干嘛?就算有错,那也是孩子的错,不关你的事。”李将军亲自去扶郑母,语重心长地道。
可是郑母却硬是跪着,不肯起来。
后面进来的李正看到这一幕,干脆又退了出去,去外面抽烟。
因为他现在看到郑芯怡,想到的便是谢晓琳差点连子宫都没有保住的事实,就连掐死郑芯怡的冲动都有。
“是呀,我们这么多年好姐妹,又这么多年邻居了,有什么事,咱们起来好好说。”李母也劝道。
郑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泣,把看一眼后面沙上坐着的女儿,大声道,“你个畜生,还不过来给你公婆道歉认错。”
“切!”郑芯怡不屑地撇开头,看都不看自己的母亲一眼。
“你.......”不止是郑母,就连李将军和李母看到这样的郑芯怡,都心凉了个彻底。
“你这是想气死我吗?”郑母指着女儿大骂。
“你要死就去死吧,反正活着你也只帮着外人,不帮我!”郑芯怡翻着白眼道。
“啪!”
“郑芯怡,你还有没有半点为人子女的样子?怎么可以这么跟你妈说话!”李将军看不下去了,过去一巴掌扇在郑芯怡的脸上,怒吼道。
郑芯怡捂着自己被打的脸,“嗖”的一下从沙里站了起来,跳着脚道,“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你有资格打我?要不是你,要不是你们一家人,我爸爸会死吗?我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吗?”
李母见动了怒的李将军,怕他又要打郑芯怡,赶紧向前去,拦着他。
“郑芯怡,你给我闭嘴!”
“啪!”
郑母从地上站起来,又赏了郑芯怡另外半边脸一巴掌。
郑芯怡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三个人,仿佛他们就是自己此生最大的仇人一样,恨不得将他们吞了或者撕碎。
“你们一个个都想打死我,对不对?”郑芯怡面目狰狞地大吼,两边的脸颊,又红又肿,“你们有没有想过,我变成今天这样,是不是我一个人的错?”
“难道你们没有错吗?李正没有错吗?”郑芯怡咬牙切齿,瞪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因为她刚才明明看到李正进来了,怒骂道,“李正那个王八蛋,人渣,他娶了我就把我像咸菜一样晾到一边,天天只想着谢晓琳那个臭-婊-子,跟那个臭-婊子连孩子都有了,你们说,他对得起我吗?”
“凭什么他可以对不起我,我就不能对不起他?”郑芯怡歇斯底里地大吼,她俯身拿过自己扔在沙上的包包,从里面将之前李正甩给她的离婚协议书拿出来,一把甩在茶几上,瞪着大家道,“叫李正那个王八蛋进来,这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了,让他赶紧把字签了,从此以后,我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了。”
郑芯怡是滥,但是,她不傻!
如今她已经收到法院的传票,李正正式起诉和她离婚。
一旦这事闹上法庭,而李正又有她婚内出轨的证据在手的话,她必输无疑,到时候,只怕净身出户的就是她,而不是李正了。
所以,她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签了之前李正给她的协议书,这样,她至少还能捞到点好处。
况且,她现在也有了别的依靠,不需要再吊在李正这棵树上了。
三个人皆是错愕地看着郑芯怡,不明白她怎么突然之间就想通了。
“去叫阿正进来。”李将军率先反应过来,吩咐一直站在门口的保姆道。
“嗳!”保姆点头,立刻去叫李正。
其实李正就站在门外几步远的地方,门又没关,所以,郑芯怡的话他早就听到了。
将手里的烟蒂丢掉,踩灭,没等保姆走过来,李正便自己大步往屋子里走去。
他垂着双眸,连眼角半丝的余光都没有分给郑芯怡,径直走到茶几前,拿出身上的钢笔,俯身下去,“唰”“唰”两下,便在那份离婚协议书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走吧!”收起自己的钢笔,李正很平静地对着郑芯怡说道。
“干嘛?”
“办离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