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冷笑了一声,又看向林亚男。
林亚男伸了个懒腰,她穿着一件黑色蕾丝短裙,腿上是黑丝,芊芊细腰、高翘圆臀,这三者之间形成了极其完美的比例。
此时在伸懒腰的时候,简直就足以让任何男人都为之倾倒。
这对陈凡而言,自然还是自家的老婆更好看一些。
但是,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散发着极强的杀伤力。
赵管家和他身后的那几个,分明就是特种部队退役下来之后的保镖们。
一个个都纷纷呆滞了一下,目光当中充满了炽热。
林亚男却是丝毫都不在意,男人们看着她的时候那猪哥相。
她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道:
“既然如此,那也去看看吧。”
同时,林亚男看了看一旁的陈凡,发现那冰冷而强大的气息没有任何波动,仿佛彻底剥离了这个世界。
“陈先生,这位是?”
陈凡忍不住抚摸鼻翼,掩饰尴尬情绪。
这个林亚男的演技也太差了吧?
这哪里是女秘书,分明是女上司!
不过,陈凡自然不会暴露林亚男的身份。
陈凡不紧不慢掏出一支烟,徐徐点燃:
“鄙人的……女秘书……”
赵管家匆忙的收回目光,心脏一阵乱跳。
同时松了口气,态度越发恭谨的道:“那两位,还请准备参加,下午一点半!”
……
这次,吴楚玉树的葬礼,牵动了各方人士的关心。
毕竟。
吴楚玉树的父亲,吴天良,乃当今楚州,最具权势的人物之一。
无论苏北省城吴家旗下掌控的数家无数产业,亦或是楚州三把手的官方身份。
其子吴楚玉树,死的蹊跷,其实楚州上层贵族,已经有诸多猜测……
大抵都跟陈凡有关!
作为楚州最具权势和影响力的大人物之一,吴天良遭遇丧子之痛。
无论对手,还是朋友,均是放下手中工作,前来参加吊唁。
纵然是与吴家有嫌隙的世家,又或者是政见不合的官方大佬。
今天,难得心平气和一回。
权当给死者一份薄面。
故此,吴家这场葬礼,规模空前浩大,权贵,富贾,政要,乃至军部方面,都有大人物前来参加。
唯独,苏北吴家总部,只是象征性的来个几个晚辈。
至于吴家的族长吴野帝,并没有出现。
纵然如此,吴楚玉树生前的万般骂名,暂且不论。
但,其死后,着实是风光了一大把。
昨夜,楚州市区下了一场小雨。
下午一点,林亚男开了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库里南过来。
这是王铁刚的配车,今天充当陈凡的座驾。
不过司机,却是楚州这位声名煊赫的巡捕厅副厅长。
“受宠若惊?”
陈凡哑然失笑,既没点头,也没制止,旋即转移话题道:
“林小姐,东西都备好了?”
“备好了,一个定制的红色花圈,按照你的意思,都写了挽联……”
林亚男露出无语的目光,说道:
“你确定,要这么做?吴家可不好惹!”
陈凡笑着转身。
“我陈某人,更不好惹!”
这是一张俊美到毫无瑕疵的脸,眸光如星辰,脸颊若刀锋,谈笑间温文儒雅,又似乎,无形之中散发出皓月神辉。
林亚男尽管年过三十仍不思婚嫁,也略显呆滞,余光瞥见陈凡的长相,心生一丝小小涟漪……
好帅!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有些期盼。
堂堂吴氏一家之主,在亲眼见到杀子仇人之后,该以什么姿态接待?
再加上,白事送的这个惊世骇俗的“红色花圈”……
再配上陈凡让她写的那副挽联……
她已经不敢想象!
“我不知吴家有何厉害之处,今日正好,了解一番。”
林亚男笑而不语,心中暗道:
陈凡啊,陈凡!
你还能太狂傲自负点吗?
哼!希望到了葬礼现场,众目睽睽之下,你还会如此硬气?
一直感觉被陈凡的气势压一头的林亚男,有点小小的私心:
那就是,看陈凡吃瘪……
这种小女子的情怀,她本不该有。
十分钟后,楚州市,殡仪馆。
细雨飘摇,人海如潮。
数千平的广场之上,停满了各色各款汽车,往来人流,均是黑色装束。
不约而同,每个人的袖口,还别有一枚白色花朵。
如同乌云到了地面,无数张雨伞,撑起一片肃穆。
落在伞檐上的小雨,从上午九点开场,就没停止过。
当时情形,看似天地同悲,香火袅袅,丧音靡靡。
实则,很多人,来看热闹。
据可靠消息,今天祸事的始作俑者——
陈凡,会出现!
吴家的保镖和死士排成两排,就连交通巡捕,也被调配来了不少。
维持秩序?
似乎,并不合规矩。
此时,一位约莫五十出头,两鬓发白,同时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站在第二道台阶边缘,招待各方来宾。
他,正是吴天良。
作为楚州,首屈一指的大人物。
在平日里,电视报纸上,吴天良永远是一副爱民如子的惺惺之态。
出乎意料,并无当天晚上,会见陈凡和林清雅时,那种盛气凌人,桀骜不驯的气势。
若是不清楚他的身份,第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某个高校的导师,或者教授。
“领导,保重身体,请您节哀顺变。”
一位白道上的下属,走到半路,就开始小跑过来。
表情严肃,样子恭敬,匆匆忙忙道了句节哀,便快速把头低了下去……
吴天良没有说话,点头示意之后。
这位下属如释重负,才跨过吴天良,进入灵堂,亲自为吴楚玉树点上三根香,躬身祭拜。
那模样,死了亲爹,也不过如此。
白道上的虚与委蛇,向来如此。
装饰奢华的水晶棺中,吴楚玉树仪容工整,面相安详。
至于脖子上,被吴野帝暴力扭断的喉管痕迹,已经由入殓师美化,什么也看不出来。
“老吴啊!你要挺住啊!”
“莫要太伤心,节哀!”
“吴老,怎么如此啊,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天怎会如此待你?”
……
形形色色前来吊唁的人,越来越多。
吴天良逐一点头迎接,他的表情很稀疏寻常,看不出悲伤,也看不出欢喜。
可,眉宇间的杀气,却越发凝结。
中年丧子,乃人生三大悲。
“陈凡,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