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守屋。
传说中宫家最大的铸造成就,墙壁是用特殊的材料做的,可以抵挡住强悍的攻击,哪怕是十二重境界的大神级剑仙也无法突破。
正是这个像盒子一样,又坚不可摧的屋子,守住了不知道多少辛辣的秘密。
就像五十多年前,宫止羽的祖父设计为当时掌权的齐鳞君,也就是当今陛下的父亲铲除异己一样。
尘封的秘密,最终都变成了墙壁上冰冷的印记,境界低的留不下什么,境界高的,勉强能在上面留下一些痕迹。
追寻着墙上的痕迹,也就找到了那些传说中的英雄。
只不过,他们都是用同样的方式死在了这里。
“所以,今天再死一个铸剑师,也不算什么。”宫止羽诡异的笑声在房间里面回荡,就像是夜间虚无缥缈的幽灵之声。
卫宫才不相信什么鬼话,凭空虚招一下。
短剑向上浮动而起,然后——
突然发力。
蓝剑寒芒,突然化作一道月光,对着一侧的墙壁轰去。
那是一种带着无匹狂躁之力的水系剑法,黑暗中的一双眼睛在看到之时,也不由得一阵呆滞。
“砰!”
一声爆裂响声,光亮慢慢淡去。
在那道金属光泽的漆黑墙壁之上,先是出现了一道半米长的蓝色光痕,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
最后,墙上只留下了一道淡淡的巴掌宽的若有似无的痕迹。
黑暗中传来宫止羽由紧张转为安定而吞咽的声音。
卫宫心里面咯噔一下。
卫宫想起来宫止羽之前坐的那把椅子,很有可能是翻到了地底下。
他举起手来,对着原来椅子所在的空地,又是发出一记轰击。
“砰!”
依然没有什么效果。
就是这时,当记忆雌剑飞回到他手里的时候,卫宫才注意到,地板上地毯被划开的一角,露出了同墙壁一样的金属光泽。
这究竟是用什么鬼材料做的?!
照这样看,只怕整间屋子都是用一种材料打造的,并且在他脑中的系统上,明显的打出了三个大大的问号。
连系统都不知道的材料,那就很可怕了。
但是卫宫还不打算坐以待毙,他将黑色长衣荡开,只见他身形再起,将短剑竖在胸前,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对着墙壁上再发动了一次激烈而快速地刺击。
巨大的闪电从他的身上蔓延出来,带着无匹的力量,快速轰击而去。
“轰!”
一剑,电光炸开,卫宫没有看到变化。
“轰!”
又是一剑。
精准地轰击到之前的剑尖与墙面交错而成的一点。
稍微出现淡淡的一点。
卫宫开始加速,短剑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快速撞击到墙上。
速度之快,带起一片残影。
“轰!轰!轰!轰!轰!”
电光在墙面上来回跳跃着……
黑暗中默默观察他的宫止羽看得目瞪口呆,这究竟是怎样可怕的一个人,看他的实力,只怕早就突破十重境界了吧……
而且,这剑法,虽然大众,但是每一下,都是轰击在上一击的基础上,如果这不是盒守屋,而是普通的……
宫止羽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到现在他总算能够确定,当年老爷子告诉他这间屋子能够困住十二重境界的高手,是真的。
“哈哈哈哈……没有用的。”宫止羽笑起来,“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十二重境界的高手都出不去,我们宫家的盒守屋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卫宫此时已经累得有些呼吸急促,额头上也有细密的汗珠渗出来。
虽然心里面恐慌得要死,他不想露出任何一丝害怕的神色,让宫止羽看到。
“跟你说吧,我今天的那把辉光护返剑,其实有一部分就是用这种材料打造的,所以你会看到,它能承受很强的攻击,并且还能吸收和反弹,你懂我的意思吗?”宫止羽平静地说到。
他从一开始的受猎者,变成了现在的捕猎者,言语之间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慌乱,反而用一种玩弄的戏谑的眼光在黑暗中打量着卫宫。
卫宫听完,极力克制住内心的波动,让自己尽量表现得平稳一些。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说谁造的那么丑的剑。”
“……”宫止羽的情绪明显有了变化,他沉默了几秒,然后声音转为愤怒,“卫宫,这是你自己找的,你既然这么想死,那么我就成全你好了。”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屋子里面突然起了变化。
最开始只是墙壁上出现了一点微弱的蓝光,然后迅速增多,瞬间形成了漫天的星辰。
然后每个点上的光亮迅速膨胀起来,在整个墙壁上晕开,变成了一片刺眼的光亮。
卫宫心中一冷,将短剑横放在胸前。
就是这时,由于太过仓促,他的短剑突然碰到了他戴在胸前的那个银色六芒星护符,发出叮的一声。
随着声音响起,无声的杀气,弥漫上整个房屋,然后蓝色的光芒化成有形的无匹剑气,从上面倾泻而出……
剑光来回跳跃,摧毁一切它们所能碰到的物体,桌子椅子,花瓶,一时间,屋子里面传来阵阵破裂的声音。
过了片刻之后,光亮逐渐褪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咦,宫止羽的声音。
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在他的回忆里面却没有杀死卫宫的实感。
在等待了十分钟左右,屋子里面仍然静悄悄的一片。
机括转动的声音响起,在原来椅子消失的地方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宫止羽穿着白色的狐狸毛皮大衣,静静地坐在里面。
四周一片狼藉,正是这时,他的眼角余光中注意到,在墙角的地方,躺着半截黑色的衣服布料。
他站起来,静静地走到那里,弯下腰去将它捡了起来。
卫宫的衣服,被刚才盒守屋的剑气杀阵打得千疮百孔,但是人呢?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身后突然出现了一柄短剑。
悄无声息又迅猛异常,从他的背心直接穿透进来,一直破开前胸。
“呃……”
宫止羽双手捧住那截剑尖,艰难地发出一声痛哼。
“你是怎么……做……”
他的身形一顿,然后瞪大了双眼,从空中软倒下去。
剑身顺势抽离出来,冰冷而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