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黑网吧里,键盘的敲击声此起彼伏,三个十七岁的高中少年像往常一样逃课,在包间里尽情的打游戏开黑。
“尼玛,你这坑货,每次都是你坑队友,草尼玛的能不能给力点儿。”周洪泽一把将烟头甩到谢大伟的脑袋上,这谢大伟虽然看起来挺生气的,可没有反驳,这一次的确是自己太坑。
“我...我的锅我的锅...通宵打机有些累了...”
“前几天你通宵玩女人不觉得累?”周洪泽嗤笑道。
两天没有回家回学校的感觉三人已经习惯了,反正父母也不会管自己,反正都是动辄打骂,就算在网吧泡上十天半个月也没关系。
在他们看来,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惩罚就是被父母打骂,不过只要不回家,就不回被打骂,就能逃脱惩罚,很简单的逻辑。
继续打着有些的时候,吴显章骂骂咧咧的看着屏幕。
“对面还喷我们,有种来信砍啊。”吴显章这暴脾气,当场就在公频打字,对面也极尽辱骂,论喷子,这些个小家伙,弄得吴显章当场就砸了这黑网吧的键盘。
啪嗒一声响,这周围的网吧老哥都不想和这暴躁孩子扯上关系,一个个赶紧的下机离开,生怕这键盘砸在自己脑袋上。
“草尼玛,你干什么呢!”黑网吧老板听着键盘被砸不乐意了,当场就拿着扫帚来抓这小兔崽子。
“砸就砸了,你他妈算老几!”
吴显章也不含糊,当场就是一拳下去,把这黑网吧老板打了个懵逼,到最后越打越生气,连同被键盘背后喷子狂喷的气都撒在了这黑网吧老板的身上。
最后,一把明晃晃的刀子被掏了出来,得亏老板反应的及时,直接一个兔子跳,狂奔出自己的网吧。
咔嚓——
刀子刺到了墙壁上,刺出了一道裂痕来,吴显章刚刚是动真格的,是真的想要将这刀子捅到这网吧老板的身上。
看到夺路而逃的黑网吧老板,吴显章笑了,笑的很开心,没有追上去还嘲笑道:“哈哈,看那怂货,跑的跟兔子似的,傻逼一个...弱啊,实在是太弱了。”
谢大伟还有周洪泽打着游戏也无聊了,站了起来,去网吧老板的柜台处,把里边的钞票,大大小小的全部掏了出来,有了钱又能去下一个地方浪。
网吧里的人一个个都作鸟兽散,跑的比特区记者还快,一时间整个黑网吧都变得警察来过一样,空荡无物。
做完这些事情后,三人都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成就感,那种感觉就好像烟草一样让人欲罢不能。
这些天,三个人都宛如梦幻。
以前不敢做的事情,现在全部做了出来,以前忌讳的事情,以前被制止的事情...
有些事情,真的比打架更加的刺激...
比如将刀子真真切切的捅到血肉上边。
三人堂而皇之的走在大街上,其中谢大伟忍不住说道。
“大哥,咱们都三天没有...你说是吧,我们要不要找找新目标?这些钱还不够咱们玩几天的,不如...咱们干一票大的?”
“是啊,之前咱们开了一次大荤,现在还忘不了呢。”吴显章忍不住了,自己已经有了反应,那种血腥和爽快交织的快感让他欲罢不能,让他沉沦。
尽管他知道这会让他受牢狱之灾或者其他更恐怖的报复,不过这又怎么样?在他们看来,人嘛,就是要活在当下才对,现在能爽一秒是一秒。
听完自己这俩兄弟的话,周洪泽心里那属于理性的弦瞬间崩断,本来还想低调一段时间的,现在看来...
“...走...走吧...反正干过一次了...第二次...也无所谓的是吧...对,没所谓的。”周洪泽想到了那房东胖大婶的女儿,那个小学女生,瞬间就开始面红耳赤起来。
和另外两人一样,他现在控制不住自己了,急需一个目标对象来发泄自己的欲望。
环顾周围,已经差不多进入了夜晚,在夜晚的时候,虽然不能说多,不过在这时候走街边的女人也不少。
三人分散,四顾相望,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目标,一个穿着工厂制服下班的小女生,看起约莫18岁左右,刚刚成年的样子。
电话通话,互相通知后,尾随着这个刚下班的小女生,三人负责三个方向,用来观察她有没有同行的人。
穿过幽幽的小巷子,尾随到了一个出租屋前...
出租屋灯光昏暗,是屋主为了省电才没有开着灯。
一个同样穿着工厂制服的大叔打开了大门:“女儿,回家啦,今天工作怎么样啊...”
“马马虎虎吧,还行,今天多完成了一些,主管奖励了我一份烧鸭饭呢,可好吃了...”小姑娘炫耀似的摆摆手中的烧鸭饭。
“妈妈听到你那么争气肯定也很高兴吧..今晚也烧一份给她,嘿嘿嘿。”
小姑娘妈妈的灵位就在大门不远处...
望着这一副幸福场景的周洪泽等人,心中不知道为什么都不约而同涌上了一股强烈的嫉妒。
为什么...为什么她能幸福美满...
明明我们那么不幸...
没有幸福的家庭,只有动辄打骂的父母...
她到底是凭什么能拥有这些...
三人都掏出别在自己腰间的小片刀,气势汹汹的朝着这幸福的两人前进。
“男的弄死,女的留下,我要弄她个三天三夜才行...”
就在三人前进的时候,一声道号吟诵下。
“救苦无量天尊...”
“森罗万象,启。”
对于三人来说,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在,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
周围的空间开始逐渐的扭曲。
......
......
“呜...怎么回事...”周洪泽感觉到脑袋一阵恍惚,缓过神来后,发现自己在一个空荡荡的地方,这地方很陌生,很冷。
站起来后,他发现,这里是一间废弃的大厂房,曾经他约打架还有糟蹋女生最喜欢来这种地方,不会有大人来打扰他们,也没人敢来。
身旁躺着谢大伟还有吴显章,周洪泽二话不说,把这俩人给踹醒了过来。
谢大伟醒过来后晕晕乎乎摇晃着脑袋,然后说道:“奇怪...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是被谁抓来了?”
“抓我们来干嘛啊,图什么?况且我们也没有被绑住啊,难道是为了恶作剧?”吴显章看着周围,只觉得这力空荡荡的,大门距离这里也不远,直接走出去根本废不了多少力气。
周洪泽摇晃了脑袋后说道:“可能是那网吧老板整我们的吧,觉得丢了脸,结果跟踪我们偷袭丢咱们到这来...那没种的煞笔,不敢跟咱们单挑,肯定叫人来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另外两人想想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自己肯定是被网吧老板给绑过来的,吴显章舔了舔嘴唇狠狠的说道。
“那王八蛋完了,我回去要让他全家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吴显章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裤腰带,那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有这小片刀在身上,吴显章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谢大伟和周洪泽也摸了摸自己的裤腰带,发现刀子都在,一个个的都膨胀的心中没有逼数。
“哈哈,就算警察来了都不怕,老子还怕他个网吧老板...就是那个女人可惜了,本来今晚要开大荤的,荤没开成还被丢到了荒山野岭。”周洪泽抱怨道,想要带着小弟们走出厂房,再去物色新的目标。
几人拍拍身上的土,继续走着,被抓来别提多郁闷了。
走了快半分钟后,还没有走出这大门,好像永远只差了一步而已。
“大哥,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啊...”吴显章有些疑神疑鬼的说道。
旁边的谢大伟冷汗都流了出来,不得不说眼前的情况对他来说实在是有些诡异,走不完的路,还有周身寒冷的空气,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只有周洪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嗤笑道:“管他是鬼还是什么把戏的,反正有人敢来砍了就是了。”
这周洪泽话音刚落,旁边传来一阵阵的声音...
【我恨...】
【还我命来...】
皮肤苍白的女人从厂房的深处爬出来,就好像是从深渊里爬出来复仇的恶灵一样,充满了大恐怖的气息。
外强中干的吴显章早就已经吓尿了,只能嘴巴打颤的挥舞这手中的小刀子想要保护自己,旁边的谢大伟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有周洪泽还比较冷静,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曾经的老师。
“哼,活的时候老子都不怕你,死了老子还怕?你去死吧~!”周洪泽看着逐渐靠近的女人,心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小刀子挥舞,女人被砍成了两团烟雾,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哈哈,我就说是装神弄鬼的嘛,你们俩废物还那么怕。”周宏章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俩小弟。
谢大伟和吴显章还是十分的害怕,谢大伟则是颤颤巍巍的指着周洪泽的前方说道:“老...老大...两...两个...”
周洪泽一愣,转过身去,看到了被自己劈成两半的两团雾气缓缓的蠕动,变成了两个同样的人,朝着他缓缓走来,嘴里还念叨这【痛楚】【苦难】【仇恨】。
二话不说,周洪泽又是一刀下去。
二分为四...
四分为八。
无论砍断多少次,都会生出更多的黑影来...
这些黑影不仅仅有老师,还有被他们打残的学生,被他们糟蹋的女生,甚至还有住在小巷子里供他们打骂玩乐的残障老兵...
“求求你,原谅我们吧,我们只是鬼迷心窍而已。”谢大伟直接就开始跪地求饶磕头,旁边的吴显章也一同效仿。
“说啊!是谁在装神弄鬼,你给老子出来!有种单挑啊!这种女人,你再给老子出来一万次,老子都要把她先x后杀!装神弄鬼的,有种单挑!”
周洪泽挥舞着手中的小刀,暴躁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厂房内回响。
和吴显章还有谢大伟虚假的忏悔不同,周洪泽连形式上的后悔都懒得做。
这时候,周围的雾气开始消散,这四个幻化出的鬼影已经消失不见。
“福生无量天尊,原本贫道以为你们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而已,结果贫道是大错特错啊,仅仅只是人性最根本的恶意而已,没有任何互通的可能,没有任何语言,这就是最纯粹的恶棍吗...”
飘渺的声音在厂房内回荡,一听到是有人的声音,谢大伟还有吴显章也瞬间起了胆子,站起来大吼道:“草,敢吓唬老子,你由衷出来单挑啊!来啊!你有种出来啊!老子不把你大卸八块!”
空气突然扭曲,一个身穿蓝白道袍的身影从中走出,李云双目淡然的看着这三个明显没有成年的孩子。
对,就是孩子,身上还穿着高中的校服,头发染得奇奇怪怪的,凶狠的眼神,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感情在里边,只有最原始的欲念还有杀念,是最顶级的熊孩子和小混混结合起来的危险产物,集愣,坏,不要命于一身的人...
“草...”吴显章这暴躁脾气,二话不说一个刀子朝着李云砍去。
啪嗒——
一刀子砍在了金属上,黑色的孽镜台锁链从李云的身后射出,直接缠绕到了这三个人的身上,黑色的气息侵蚀进了他们的身体内,属于他们的记忆被李云强制解析,粗暴的灵力鼓捣着他们的身子,将记忆强行析出。
这三个男生,同样是可怜人,李云能够看得到,着三个人的性格之所以会这样,都是由他们的父母所导致的,从小在暴力和烟酒,家暴的环境下生长,理所当然的将三人教育成了同样的人。
酗酒,欺凌,打架,还有更多更加恶劣的暴力行为在他们身上呈现。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回忆起这些来...”周洪泽蜷缩在地面上,努力不去想这些东西,看起来好像一个可怜虫,旁边的两人也是大同小异。
记忆深处早已经被遗忘的痛苦。
看这这一副场景,李云面带怜悯,轻叹一声道:“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嗯,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