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钰收到送来的消息,“夜莺得手,梁恂中毒。”夜莺是易珺怡的代号。
梁钰不敢相信,将手中的消息看了一遍又一遍,嘴角是抑不住的全是笑意。当即去了嘉熙宫告诉嘉贵妃这个好消息。
陛下再是护着梁恂又能如何,现在还不是跟他母亲一样,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嘉贵妃满是喜悦,还好这几日她所受之苦并没有白费。
现在碍眼的梁恂已经身中剧毒,北辰皇宫、都城全是梁钰的人。
天时地利人和,一场宫变在夜幕时分悄悄的拉开了序幕。
朝中中立派和太子派的大臣悉数被梁钰派人重重包围,如上反抗的就直接处死,一时间并没有人来阻止这场宫变的进行。
太子府中,夏景淳一直在帮助汪神医寻找相关的医书药典记载,试图找到解白蝎寒的方法。
时不时有刀剑打击碰撞、士兵铠甲声传来,夏景淳定了定,发现情况不对劲。她没料到,梁钰的动作如此之快,现在逃命肯定来不及,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汪神医赶紧命府中的众人躲进密道之中,这太子府一直被梁钰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任何人留下都不会有好下场。
汪神医带着众人人待在密道之中,夏景淳听见外面传来那些人凶神恶煞搜太子府,不禁感慨这梁恂真是有先见之明修了这么大个密道,不仅里面贮藏了许多食物,还有通道多处的密道。
夏景淳与梁恂的几位亲信商议。
夏景淳有梁恂交于他的兵符,可以调动城外驻扎的军机大营,他们可以在城内打好内应通过密道派军机大营的小支精英队伍入城,寻机解决城门的守卫,让军机大营的攻入城中。夏景淳自己则带着汪神医和梁恂留给夏景淳的几位亲信入宫,伺机救下光庆帝。
只是现在城中看守极严,他们无法得知梁恂的消息,不知道梁恂何时归来,这让一切就难办了许多。虽说有梁恂留下的兵符,只是整个城中全是梁钰的人。
有人提出异议说要等梁恂回来以后再动手,只有军机大营的兵恐怕撑不到梁恂回来,那样他们就近唯一的筹码就没有了,也许会陷入更糟糕的境地。
夏景淳对于此异议认为,梁钰一直表面上深受光庆帝的喜爱,光庆帝未必交过实权给他。这城中大多的将士应当都来自于嘉贵妃的母家江氏以及暗地里支持梁钰的部分党羽。
这么多年来,光庆帝一直都没有流露过废太子的打算,大部分朝臣都处于中立态度,所以能给与梁钰支持的是很少的。
此次宫变,梁钰主要的目的是得到光庆帝的诏书继承皇位,所以她认为梁钰将会把手中不多的兵力用在控制那些手中握有兵力的大臣和整个云州(北辰都城),一旦封死云州外面的兵力进不来,梁钰便可以胁迫光庆帝立下诏书。
夏景淳猜测北辰皇宫的除了光庆帝所在的前殿人手较为森严,其他的地方应当是没有那么森严的。现在动手对他们更有利,他们必须马上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如果梁钰顺利继承了皇位对于梁恂而言反而愈发糟糕。
听完夏景淳的分析,几位亲信心中不由得对有勇有谋的夏景淳佩服起来。当初梁恂前去扬城将他们几个留在夏景淳身边,他们是有怨言的,相较而言他们更想陪主子出生入死,而不是保护这样一个不相干且有可能碍手碍脚的女子。这几日相处下来,他们心里对夏景淳的看法发生改变。
决定好一切以后,夏景淳就开始部署一切的进行。
太子府现在重重被包围,所以想要从那条密道像上次一样直接进入光庆帝所在的殿中是不可能的,如今他们只能从现在的密道中想办法。
夏景淳带着人打算将密道通往的地方都走了一遍,其中一条直行密道能够直接通往城外,当即就派出了一名亲信拿着兵符去找军机大营的将领,安排好相关的事宜。另一条密道到达的是一个一座废弃的宫殿,夏景淳没猜错的话,这就是当年梁恂母子所居住的宫殿,她们顺着密道出去,想是这座宫殿废弃蛮久的原因,这四周满目的断壁残垣,残月挂在上空,唯有一棵梅树生机勃勃,绿意盎然更称这里的荒凉。
谁能知道这里曾经住的是北辰国最尊贵的女子。
跟着夏景淳的几个亲信去查看四周的情况,夏景淳感到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支配着她靠着月色的映衬在这断壁残垣的宫殿里穿梭,最后她来到的那棵梅树下,她仿佛间见到一个小姑娘,在梅树下埋着什么东西。
鬼使神差,夏景淳走到了那棵梅树下用手扒那些土,她有一种强烈的心情想要知道梅树下埋着什么。
“果真如夏小姐所言,大部分守卫都集中在前殿那边,防守比想象中的要松一些。”亲信查看情况回来,夏景淳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赶紧就停下了手下的动作。
“我们且先回去看看常义(拿兵符去城外的那名亲信)那边联系军机大营的情况怎样了。”没有人知道夏景淳是仓皇逃离这个地方的,这个地方令她很是魔怔。
她看了一眼自己沾满泥土的手,刚刚她在做什么?
接到太子府已经没人的消息,梁钰并没有太大反应,最大的隐患已经身中剧毒,就太子府几个人翻不出什么风浪,挥挥手让手下人下去。
梁钰站在城墙上,望着云州城中的万家灯火,心中想到的是北辰的万里江山,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如此的舒坦。
等到天一亮,他就可以去找光庆帝,他的好父皇立下诏书。
这北辰的江山就属于他梁钰了。
与梁钰不同的是,嘉贵妃此刻静坐在自己的梳妆台前,入眼的全是这些年光庆帝赏赐给她的各种玩意,脑子里闪过的全是这些年她与光庆帝的点点滴滴。
光庆帝从未提过半分爱她的言语。
其实她现在发现若是这些年她再细心一些,就会发现,光庆帝眼里从来都没有过她,亦没有后宫任何人。
自从汪皇后去世以后,她就再也没了当年宫宴她见到的那模样
她唤来了春秀,将入眼的这些东西都让春秀拿出去丢掉。
孤坐灯火寒江月,起起复复夜凭栏。
不知月落鸡鸣起,轩窗梳妆候君来。
一厢情愿,满心欢喜,最后的结果都是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