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长孙珲将药喝完没多久以后,整个人就已经完全恢复。
“主子,主子,你可算是醒过来了。”王桂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保这一切不是自己的幻觉,再三确认以后,蹲在长孙珲的床前。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他一直都知道侍候自己的人是王桂,心里不住有些感动。拍了拍自王桂的肩,千言万语都化在其中。
“主子醒来便好。”仔细算算,长孙珲已经昏迷了许久的时间,果然那个女大夫没有说错。
听到里面的动静,外面的人伸了个脑袋,瞧见长孙珲已经醒了过来,赶紧吩咐人去告诉长孙旻这个好消息,一同还有请太医再替长孙旻看看,确保无虞。
长孙珲在床上躺了许久,加上这段时间一直是意识清醒的状态下躺着的,让长孙珲更加觉得有些厌烦,若不是那根针,他指不定何时才能够苏醒过来,眼神中多了一些不易察觉的阴狠。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若不是经常来的那个人今日有事,换了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夫,他什么时候不用再做活死人,是不是全凭他的心情。
“本王昏迷的日子,可有什么,罢了”长孙珲原是想要询问王桂近些日子的发生的事,脑海中不断涌入的全是周悠雪对自己所说的话,还有那晚他听到的丧钟声。
“王爷,这是打算去哪里?”长孙珲换好衣服,拔腿就朝外面走着。刚刚才有人去请了皇上和太医,若是他们来了他家王爷这个正主不在,是不是有些不合礼法,即使王爷是皇上的亲弟弟。皇家里的亲情血缘原本就淡泊,他是在不想王爷一醒来就成为众矢之的。
“王爷,还是待会儿再出门。”王桂大着胆子拦下自家的王爷,现在能少一事便少一事,他家王爷可是刚死里逃生回来,还是谨慎些好。
“罢了,本王依你的。”长孙珲原有些不解,在看到王桂眼里的担忧,想起这些日子自己听到的,终究还是收回了自己迈出的脚,老实的回房中待着。
“府里怎么样了?”长孙珲想起自己的王府,他不在府里的日子,他的那王妃想必是很能干的。长孙珲不禁冷笑,估计府里又多了不少冤魂。
“这,这,”王桂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能将事情讲述的不至于让长孙珲动怒,他家王爷才醒,怕是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
“你且说,我明白你们王妃的性子。”长孙珲看着王桂这般模样,便知道跟自己所想的相差无几,让王桂放心大胆的说。
有了长孙珲的话,王桂的胆子大了些。
自从长孙珲昏迷以后,天家一直没有传出什么消息,王的人也不知道长孙珲是死是活。王桂一直随侍,起初几日没有时间回府,结果等王桂回府时,王妃已经吩咐人将王府中全部装扮成了一片素白,府里每个人都身披缟素,还给长孙珲搭起来一个灵堂,给长孙珲烧纸,仿佛长孙珲就躺在灵柩里面。看到王桂,询问了消息才知道长孙珲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还没有离世,让府里的人将这些东西都撤下去。他们的王妃却说,人还没有醒过来,东西就先不撤,若是长孙珲没有醒过来,这一切都刚好可以用上。
王桂差点被气死,最后没有办法,找了当时还在世的周悠雪,下了一道懿旨,这才将府中的东西撤去。为了避免王妃在做出这样的事情,王桂自那以后,每日都要回到府中,告诉府中众人长孙珲还活着的消息。
也不知道后来是谁传出“活死人”的谣言出来,他家王妃就担心长孙珲其他的孩子会跟自己的孩子抢长孙珲的爵位,就打起了别的主意。周悠雪在的时候还好,王妃不敢太过于肆无忌惮,最多都是背地里搞一些小动作,不敢做出别的过分的事情。
周悠雪离世,长孙珲的长子奉命守孝,王妃就心生不满,分明她的儿子才是正经的爵位继承人,怎么也轮不到一个侧妃所生的长子去做这样的事情,心里的忌妒开始生根发芽。
没有周悠雪,长孙旻又没有精力管这些事情,王妃就不再如同之前一样,在背后做小动作,转而是明目张胆。第一个对付的就是长子,给长子的母亲安了一个与侍卫私通的罪名,就乱棍打死,将长子打瘸了一条腿,逐出了王府。
按理说最威胁的就是这个长子,谁知道王妃并没有善罢甘休,甚至对府里的那些长孙珲的女儿都下手,适龄的随便许了人家,不适龄的通通被王妃借着“为长孙珲祈福”之名,全部送到了尼姑庵做姑子。
王桂想要阻止,只是这王妃又怎么是他能够阻止的。他也去找过长孙旻,最后不知道长孙旻听到了没,反正什么都没有改变。
“毒蛇妇。”长孙珲听完心里的拳头捏的青筋直冒,恨不得将王妃碎尸万段。长孙珲虽然好色了一些,但是对于子女确实万般呵护。否则依着王妃的性子,他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子嗣,这一切都是因为长孙珲保护的好。现在他不过是昏迷了一段时间,而不是离世,这女人就敢如此兴风作浪,简直可恨极了。
“六弟,你可算是醒了。”门外传来长孙旻欣喜的声音,听到长孙珲醒过来,长孙旻就将自己手里的奏折搁置了,他的弟弟总算是醒过来了。
王桂赶紧扯了自己家王爷的衣袖,让长孙珲赶紧回过神来。
“皇兄,许久不见了。”长孙珲将自己眼里的仇恨隐了去,换了与长孙旻一样高兴的笑脸。
“朕倒是常见你。”外人瞧着,这兄弟真是一派兄友弟恭的模样。
“给皇上,王爷请安。”刘太医气喘吁吁的模样,一看便是被人催着赶来的,倒有些难为这一把老骨头。
“回皇上,王爷,王爷身体已大好,没有什么不适。”在长孙旻的示意下,刘太医上前给长孙珲把脉,眉眼间都是喜色,这王爷总算是醒过来了。
“既是如此,臣弟就先告辞。”该应酬的应酬完了,长孙珲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长孙旻没有说什么,只是朝长孙珲点了点头,就让长孙珲离去。
长孙旻一脸笑意的看着长孙珲离开,只是眼神里多了不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