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城、郾城,除了那个女人,似乎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一样的容貌,一样的经历,司空娉看着梁茵很是陌生,心里不由的燃起丝丝的怨恨。
自己过得那般好,直到现在才想起要找陆笙,为何陆笙会将这样一个薄情的人放在心上,她不配。若,这汪姑娘是那个女人,陆笙口中所言的那个郾城的姑娘又是谁?
梁茵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掉以轻心便被认出来了,这人还一直跟在自己后面,没有被察觉。其实这也不怪梁茵他们一行人,这一条直道上本就人来人往,之所以设计这般长,便是为了考验前行者的耐心,有一些人骑着马从这里经过,因为忍受不了街道上人来人往商贩的议论和唾弃,最后还未至王营便已经弃甲而归。
这街上的商贩大多都是无心权利,一心只想挣钱过安稳日子的,每次有人骑马经过,便代表他们的平静日子要被打破,又要过上长时间的颠沛流离的日子,这是他们最不喜欢的,更甚者还会拿自己摊上的东西砸向骑在马上的人。
商贩中也不乏有武功高强的之人,看不下眼的直接就飞身而跃,在骑马人还未到达王营先将人解决掉,让自己多过一些平静的日子。
“前面那一片便是王营了。”常义指着前方人迹较少的大片营帐,营帐上面是刻有牧漠部的狼图腾,张牙舞爪的模样,很符合牧漠部。
“主子,你确定我们就这样过去?”蓝淑看了一眼四周,觉得他们四人的目标实在是太过明显,这样过去确定不会被王营的当做可疑人抓起来?
“大婶,你可是王营里面的人?”梁茵心里也不太确定,四处搜寻了一番,发现了身后不远处的老妇人,也就是跟了一路的司空娉。
“不知姑娘有何事?”发现梁茵正看向自己,心里有些紧张,咳嗽了两声,将身上的头巾裹得严实,换成苍老沙哑的声音。
“大婶,到了这里还能再向前走吗?”梁茵丝毫没有发现眼前的老妇人有什么不妥,语气十分的温柔。
“可以的,只要,咳,不擅闯便无事。”司空娉又咳了两声,让自己的声音尽量不要露出破绽,让梁茵发现。
“不知姑娘要去前面做什么?”发现梁茵丝毫没有看出自己,司空娉开始出言试探梁茵。
“不过是询问一些事情,也不知道门口的侍卫愿不愿意回答我。”梁茵看老夫人腿脚有些便,走上前搀扶着。
“大婶,可还记得之前叛乱发生的事情?”梁茵试探性的询问老妇人,心里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觉得这老妇人应当与街上的那些商贩有些不同。
“叛乱啊,那可是很久的事情了。”司空娉又裹紧了一些自己的头巾,一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的模样,努力的在思索着。
“不知道,姑娘想问些什么。”司空娉缓缓的走着,任由梁茵搀扶着自己,尽量让自己不露出一丝破绽。
“我想问,关于太子爷的事情。”梁茵听着老妇人的语气,似乎是知道些什么,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哎哟,那死的可惨了。”司空娉装作不愿意提起的模样,语气全是惋惜和不忍,司空娉明显的感受到扶着自己的汪姑娘愣了一下,心中确定自己的想法。
“可是,真的死了?”梁茵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扶着妇人的手明显有些不稳。
“真的,被射了好多箭,万箭穿心呀。”司空娉越说越有劲,她不痛快,她就越发的开心。
“主子,我来。”蓝淑看到梁茵落寞的眼神,愣在了原地,赶紧上前替梁茵扶着老夫人。
梁茵没有拒绝,将扶着的老妇人交到了蓝淑的手上,自己的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开,愣在了原地,脑海之全是刚刚老妇人所说的“万箭穿心”,那得有多疼。
“老身到了,多谢你们。”到了一个营帐旁边,王营外面不止只有王族的人,还有一些宫里仆人所居住的,这一个便是司空娉很久以前替自己准备的。司空娉停下了脚步,已经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她也没空在与他们周旋,时间长了容易暴露自己。
原本蓝淑就不太愿意管着老妇人,不过是因为主子在意,既然老妇人都已经这般说了,正合她心意,客气的说了几句就让老妇人独自离去。
“一切都是你该受的。”司空娉蹒跚的步伐,走到营帐门外时回头看了一眼,心里顿觉痛快了不少,手攥着头巾,不由得捏紧了一些,既然你们已经错过了,就一错到底。
“主子,主子。”梁茵此刻已经深深的陷入了自己世界,整个人头疼欲裂,让蓝淑他们三人着急不已,为何刚刚好好的人,此刻成了现在的模样。
梁茵站在这个地方,满眼瞧见的全是陆笙站在那里,被万箭穿心的模样,她拼命身后想要去阻挡这一切的发展,她想要走上前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想要开口说话,发现自己张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就只能看着陆笙一遍一遍的倒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蓝淑三人一直唤着梁茵,梁茵就像魔怔了一样,最后没有办法,蓝淑就将梁茵打晕了,三人以最快的速度将梁茵带回了客栈里面。
“主子,主子。”蓝淑将梁茵带到房间之中,常休就赶紧走到汪文旼的房间去叫汪文旼。汪文旼睡眠本来就浅,很快就醒了过来,快步前来开了门。
“发生了何事?”汪文旼打开门,发现常休神色十分紧张,来不及多说什么,常休领着汪文旼就到了梁茵的房间之中,常义紧跟在后面替汪文旼拿来了药箱。
看着梁茵脸色苍白,汪文旼脸色也极其难看,伸出手替梁茵把脉,脸色越来越难看。梁茵的整个气息紊乱,是中毒的迹象。汪文旼取出银针插在了梁茵的穴位上,又从药箱之中取出了一枚药丸,喂进了梁茵的嘴中,一直在床边守着,直到梁茵眉目舒展,汪文旼眉目也才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