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
漠海皇妃笑盈盈直视李悠。
李悠一点不怂，礼貌地看着她。
没多久，漠海皇妃赌气般坐回椅子上：“好了好了，我认输，你是不是男人，让我一点都不行？”
李悠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也不知道是说自己不能退让，还是说自己不是个男人。
“那好吧，就由我来开价，李老板看看合适不合适吧。”漠海皇妃谈到正事，一收轻佻之状，脸色略微有点肃然。
李悠也认真点头。
“开价前，我先确认一下：三千开府境界士卒，资质、心性皆为上选，经历家国破灭后更是勤勉刻苦，那么请问，能否在一个月内成就三千种魂？”
李悠陷入了思索。
结合胡桃、万尘、麻一他们的晋级速度，以及其他师弟开府后的修炼进度，算上游戏内与现实中的时间流速差、游戏内能容纳开府境界玩家刷刷刷的地图数量与怪物密度……
“能！”
他笃定地点头道。
漠海域来客皆大喜过望。
“那么，接下来是代价问题。”
她停了一停，环视几个同伴，见所有人齐齐点头，才继续说道：
“第一，漠海域皇族珍藏的功法典籍、生产修者所需技术。四品以上可选两本，四品以下……三十本！”
说到最后一个数字时，饶是她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也忍不住犹豫了一下。
但话说出口，她也就轻松多了。
人总是这样的，底线一打破，就没了那些无谓的顾虑了。
李悠也不说什么，只是冲身旁的百晓升丢了个眼色。
“第二，听漠铜说，李老板急需愿力念力之物，以辅助制造新的天道游戏。我皇族统御凡人，自然少不了树立偶像、统一信仰之事，这种东西我们手上还有一些，可以全给李老板。可惜每年要向天道宫进贡大部分，否则还能剩下不少。”
她露出遗憾的神色，不过李悠依然没什么表情，只是礼貌地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
“第三嘛，我本来有想法的，可是看了李老板麾下十八白袍那一战，我可不觉得我拿出来的东西能让李老板动心，所以，还是留给您自己开价吧。”
说完，她又恢复了巧笑嫣然的样子，调侃起李悠来。
李悠轻松地笑了笑，没有被这位善变的皇妃打乱了心态。
要说善变，地球老家的女孩子可比她厉害多了。
在吗想你不开心，干嘛呵呵去洗澡，玫瑰烛光巧克力，撒娇耍赖生闷气，千变万化。
跟地球妹子比起来，这个皇妃已经算是“当事人情绪稳定”了。
他跟百晓升简单地沟通了几句，确定第一条与第二条的价值，便转过头来：
“诸位果然有诚意，开价就这么丰厚，还好我没有先说话，不然就叫低了。”
几个漠海域来客见李悠说得诚恳，脸上的表情倒也变得柔和不少。对他们来说，这两个条件并没有伤筋动骨，第一项可能还要担心李悠将功法外传，但第二项的愿力念力之物，对他们来说是真的鸡肋。他们自己用不上，天道宫也不会为了这点东西帮他们，还不如用来交易。
“按理说前两项也已经够了，我也不擅长砍价，不过，有个忙还请各位力所能及的话能够帮我。”说着，李悠拱手弯腰施了个礼。
漠海皇妃不方便，漠铜赶紧阻止李悠。
“李老板但说无妨。”
“想必各位也看出来，北山域撑不了多久，目前只是为了给更多人、更多宗门留足撤退的时间，才苦苦缠战。想必过不了多久，我的师门也将撤到临水域……”
“你是希望我们在临水域发展势力时，照拂你的师门？”
“是的！”
皇妃纤细的玉指在折扇上轻轻摩挲着，院子里一时间有点沉寂。
一阵风吹过，皇妃面前的空杯子里落了一片叶子。
她看了看杯子，又看了看李悠：
“那我也加个条件……”
李悠屏住了呼吸。
“帮我们再上几杯茶吧。”
她笑了起来，其他漠海域来客也都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皇妃爱玩，即使是忙正事，也总要让人捉摸不透，他们倒是习惯了，不过李悠刚刚明显被诓到了。
李悠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他瞅着这个有时候露出孩童心性的皇妃，突然觉得对方也不是那么不好说话。
他诚意满满地给所有人又上了一杯热茶。
谈妥后，双方定下了契约，立誓守约，然后漠海域来客赶紧回去敲定进入游戏秘境锻炼的人选，并筹备所需要支付的报酬。
李悠倒是不需要怎么准备，反正他只要提供进入的钥匙就好。
当然，幼鸟师师作为他的女儿，是不可能长期交给人家当钥匙用的，但可以从她身上取一些火焰化成的羽翎，作为激活码。
为了防止他们拿这些激活码肆意转让，李悠还在上面增加了绑定神魂的机制，一个激活码对应一个人，绑定了就无法转移。
忙完这事，李悠终于有闲工夫，跟百晓升讨论今天发生的战斗，以及当前的局势。
让他感到好奇的是，漠海域与北山域同为域级，可来的高层却全是四品，而李悠自家师父和门主都是五品，这个差距可不小。
在百晓升讲解后，李悠才明白过来，敢情人家的五品高手比北山域还多，只是魔灾爆发得突然，他们带着势力撤离，难免受到一些拖累，有个内伤外伤的不养上几个月不会出来。
幸好有这些四品的小辈们撑着门面，他们还能静养恢复，要是再乱跑导致伤势加重，恐怕就要提前把释放出去历练的星叶分身召回来融合了，但这样对道途的损害就无可逆转了。
“老板，他们自己立足未稳，能不能庇护森罗门还是个未知数啊。”聊着聊着，话题又回到刚才的交易上。
“无妨。这只是其中一条后路，我倒是给师门在临水域留了三条后路。”
李悠收拾着茶具，随手丢了一片无忧仙果果干到嘴里：
“别忘了，我们还有诸葛家可以倚为外援，这是第二条退路。”
百晓升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第三条后路你应该想不到。天道宫驻北地六域的监察使，你知道吗？”
百晓升眉毛一挑：“危三叹？”
“嗯，我已经跟他通了书信，他愿意为森罗门扎根临水域出面周旋。”
“怎么会……？”
“嗯，当然是有条件的。”李悠苦着脸，“他要我撤到临水域后，按他的需求，在短时间内为他制作几款天道游戏，而且要在北地六域全面公开……几款啊，还是订制，还是全面发布，这是要累死我吗？”
“……”百晓升露出同情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