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魂低头!”
轰然炸响之中龙弹出膛,,吴子奕的枪口上喷出了一道龙形火焰,龙爪怒张。龙头高昂,龙炎飞舞之间将整片河滩照得亮如白昼。十丈火龙向侵掠之间,将沿途的鬼魂全部卷入熊熊龙炎,焚烧一尽。
吴子奕接枪,瞄准,开火如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却听见身后阴风袭来,透骨寒意直刺脊背:“完啦!”吴子奕认命似的半跪在地上闭目待死。
“妹子--”老陈眼睁睁看着吴子奕就在无数厉鬼之下被乱爪分尸,喊得撕心裂肺。
“杀--”
我抽出厉魂往大轿上投掷过去,三尺长刀顿时转成了一道寒光耀眼的刀轮,从大轿顶端砍落之后,毫无阻挡的一劈到底,将整个轿子砍成了两半。
山野鬼哭大作,阴风四起。本来已经将鬼爪伸向吴子奕脸孔还不足一寸的厉鬼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吴子奕也清晰的感到,那股阴寒至极的冷气在即将穿透他皮肤的一刹那随风消散。
我也得顾不得去看结果,身形一沉用拘魂索挂住山崖上的一棵小树飞快的顺到地面:“吴子奕你没事吧?”
吴子奕睁开眼睛笑道:“你胆子挺大嘛?那么多鬼魂都没吓到你。”
我笑道:“我相信你会救我!”
我看吴子奕不说话了,立刻补了一句:“要是救不了也没关系,走江湖的人对生生死死的怎么还没个准备。”
“奶奶的,活该你打光棍!”
老陈嘟囔的那句我没听清,就是看见他过来了。
老陈走到我边上:“快点看看吧!那条狗都被撕烂了,往后咱们还怎么玩?”
我这才看见那条黑狗从脊背开始,被人给撕成了两片,下手的人应该是直接把手插进了它的背里,两下较力从它脊梁的位置上把狗给撕了。女扑广才。
我用手比了一下,撕开黑狗应该是一只鬼魂独自弄出来的事儿。我转头问道“子奕,你的灵犬能吃鬼么?”
“可以!”吴子奕回答道:“我知道它能应付一般的厉鬼,才没分心去管它,没想到先损失了一个帮手。”
我掰开狗嘴看了看。它嘴里还有没散尽的磷火,看样子它是在跟鬼魂厮杀的过程中遭到了偷袭。不过,当时那么混乱的场面,别说是一条狗,就是我们几个高手也有可能被偷袭致死。
可惜了这条从地狱里拽出来的阴兽,要不然它应该还能派上用场。
我放开黑狗之后,立刻窜上了山崖。
被我砍开的轿子还在那,如果,把轿子合起来,有点像是古时候抬新娘用的喜轿。轿子做工却非常精细,甚至已经达到了乱真的程度。我反反复复看了几遍,轿子里面除了一个被劈成两半的纸人之外,再没有其他东西,我看实在找不到线索,才返回了崖下。
老陈走过来:“兄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狐狸弄出些纸人儿就已经够说了。怎么还能弄出一堆拿着兵器的鬼魂出来?”
我被老陈问住了,眼前这出事儿,我自己都没弄明白。
狐狸变成纸人,还勉强能说的过去,可是那么多纸人究竟是从哪儿来得。
我捡起一片纸来,对着光看了几眼,同时也闻到了一股子香烛味。我敢肯定,那是纸绝对不是新弄出来的东西,而且还被香烛熏过好长一段时间。
“关于这件事儿,我想我可以解释?”白霜华走了过来。
传说,清末,一支捻军在起义失败之后,曾经被围困在千狐坟附近。虽然经过了殊死抵抗,最后还是全军覆没了。当时。捻军的尸首被集中在一起焚烧一空,而后千狐坟一带开始连年闹鬼。
后来,一个过路道士告诉当地居民,这里之所以鬼祸不断,是因为当年被屠杀的捻军,不但没有入土为安,而且尸首还被付诸一炬,魂魄无所依托才弄得四处游荡。只要扎一些纸人纸马,放到山里让魂魄有所依靠就没事儿。
我听到这儿不由得问道:“当地人真那么做了?”
“做了!他们把纸人纸马送进山里不久,就看见大批纸人,排成队列从山里走了出来。当地人都说,那是捻军又打仗去了。”
白霜华道:“距离这里大概五十公里左右的平邑,一直流传着一个阴兵过境。砍了县太爷人头的故事。我推断,那个故事发生的时间应该是在捻军被剿灭之后不久。如果两下对照,甚至能得出,捻军阴魂兵出千狐坟,急行百里杀人的结论。”
白霜华的结论未必不可能发生。
我觉得那个过路道士,应该也是一个善用傀儡术术士。甚至有可能是捻军当中的术士。
他借着当地人的手,制作了大批纸人,然后引冤魂如傀儡,动手干掉了当时的仇人。
我开口道:“按你的说法,那些纸人身上应该画着兵甲才对!刚才我们看到的这些,明明是伺候阴魂仆役。”
白霜华道:“这个传说没有完全结束。”
阴兵过境之后,当地人更对捻军显灵的事情深信不疑。有人提出来修建庙宇祭奠办法,他们就是附近修了一座大庙。每年都在不断向附近的一座山洞里放入纸活儿,为的就是让那些纸人伺候好死去的捻军,不让他们到处游荡。
白霜华的说法,我相信。
很多山里人都对山中事物存在敬畏感,就比如洞穴,泉水,古树,甚至巨石都会成为他们敬畏的对象。在山洞附近修庙祭奠的大有人在。
如果,白霜华所说的传说都是真的,那么,被我们击退的鬼狐,肯定会再去山洞寻找合用的纸人。如果能追过去,说不定就能干掉对方。
我几乎没有犹豫:“你能找到捻军庙么?”
“不知道?”白霜华摊了摊手:“我又没来过这儿。”
“我试试吧!”吴非找个高地,站在那边四下远眺。
我知道他那是在望气,算门望气的功夫比我要强出很多,有些高手甚至一打眼儿就能看出对方最近遇到了什么事儿。
不过,吴非那个形象却着实不敢让人恭维,不但蹲的那个姿势入不了眼,身后面还扛着一根挑着公鸡的木头棍子,一点看不出世外高人的风范来。
不过,秦晓日却对他佩服的不行,也学着他那样蹲到了吴非边上。
老陈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俩并排拉屎哪?还不快点?”
“就好……”吴非说着话,忽然一个前空翻从土堆上滚了下来,连着下的功夫滚到了老陈边上,一猫腰躲到了老陈背后。
他原来蹲着的地方,不知道怎么会忽然插上了一截直挺挺的树枝,看上去,就像一支落空的冷箭插在了土里。
秦晓日的汗顿时就下来了:“王哥!”
“先别动!其他人赶紧躲起来。”我一侧身站到了他对面,拨出破魔铳指向秦晓日身后。
老陈和吴子奕一手一个按着那几个女孩爬到了地上,像是躲避狙击手一样小心翼翼的往岩石后面退了过去。
我指着秦晓日道:“你慢慢站出来,往我这边走。别着急,狐狸伤不着你。”
“王哥……王哥……,你告诉我怎了啦?”秦晓日带着哭腔站了起来,两腿像是踩棉花一样一步步往我这边挪:“我背后有什么,你告诉我一声啊?”
“什么都没有,别瞎想!”我跟他说的是实话,他却偏偏不信。
“王哥,你说点实话吧!”秦晓日真哭了:“起码也让我做个明白鬼啊!是不是有人跟着我,还是有人在背后看我啊?我觉得后脊梁凉啊!”
他后脊梁不凉才怪呢!那是有狐箭瞄着他心口窝。只不过,我手里的枪也在瞄对方,要是暗处的狐狸先动手,我下一枪就能要他命。这样,我们才达到了一个谁都不敢动的平衡点。
“王哥……”秦晓日的双条腿越颤越厉害,身子颤得像是要抽过去一样摆个不停。
我尽可能的越过他的身子,瞄着他后面树林,我只要松懈一点,秦晓日随时都能被击杀。
“啊--”
我被身后那声尖叫吓了一跳,眼睛只自觉眨了一下。就在我眼皮碰眼皮的一刹那间,耳朵里猛然听见了一声箭矢破空的尖啸。同时,我身后也传来一声枪响。
等我再睁眼时,秦晓日正屈着一只腿半跪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他身边落着一只被树枝打穿的公鸡。鬼抬棺:.
我赶紧上前一步,拉住他的领子把人给拖到石头背后。
我虽然没看着当时是怎么回事,但是也能猜到几分。
肯定是吴子奕在我眨眼的时候,用胶皮弹打了秦晓日的膝盖,让他跪了下去。从后背射过来的那只箭才没打着秦晓日的要害,打在他身后的公鸡身上。
藏在岩石后面的吴子奕向我比了一个趴好的手势,自己飞快的起身往树林了打了一枪,马上有蹲了回去。
她是枪手,那一枪应该是凭着感觉点射对方有可能藏身的地方。
等他一枪过后,整片树林又恢复了安静。
可是我们几个偏偏都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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