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京辞的整张脸都变成了包子皮,“什么?”
“我在问你,刚刚那个和新娘一起,在新房里喝茶的男人,到底在哪?”章阁臣一点点笑开,云淡风轻,眉宇间的笑意淡得同春风一般。
“为何要问我?”她的脸上刻着满满的委屈。
“自是因为,你知道,”他看着她,眸子里的光亮的如同刀尖上的点点寒芒,“你可还记得方才在新房之中,我曾问过你,‘下午与新娘在这房里喝茶的人,当真是你?’你点了头。”
京辞微微偏了偏头,疑惑地看着面前青袍的男子,不明白这段话与他的问题有什么干系。
“我曾问过桃花,与夫人一同在房里的那个人,到底是男是女,桃花曾顿了顿,之后告诉我说,是个姑娘,我又问她,此人相貌如何,有何特征,她却回我说,她不记得了。京辞,你本来就是御香斋的人,桃花又是从御香斋里跟着夫人出来的,莫要告诉我说,她不认得你。”
京辞瘪了瘪嘴,瞅了章大人一眼,“继续。”
反正她也知道,她说什么章大人都不会信的。
“如此,当时在房里待着的人就绝对不会是你,而是旁人。那么到底此人是谁呢?是男是女?”他顿了顿,“若是女子,桃花根本没有道理在明知此人有可能毒害新娘的情况下,百般掩饰,那么,我便猜测,桃花之所以不说,是因为这个和夫人一同喝茶的,是个会毁了她清誉的男子!”
京辞叹了口气,“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
“你这是打算死不认账?”他笑得格外灿烂,只是眸子里的光却冷的吓人,让京辞蓦地想起来她这几日水深火热的日子。
“我若是认了,你能不能让冯妈给我做饭吃?我饿了。”她委屈得险些哭出来。
“那边要看你肯不肯老实交代了。”
京辞抽了抽鼻子,“人,被桃花藏在柴房里,我本来和他在一起的,后来因为他说担心芷彤的情况,所以就让我出来看看了。”
“嗯,”京辞想了想,“不可能是他下的毒。”
“你如何肯定?当时你也在场?”
她摇了摇头,“当时我和桃花在外面聊天,并不在屋子里,听到他的惨叫才走了进去,就看到芷彤倒在地上了。”
“那你如何肯定,下毒的不是他?”
“因为,我和桃花进去的时候,他刚要自杀。”
“畏罪?”
“殉情。”
“殉情?”他怔住,这位新夫人不是今夜就要嫁人了吗?怎么还会相好的?
“殉情,若毒是他所下,他怎么会同芷彤一起死?”
“也许他正是为了同这位新夫人一起死,所以才在新夫人的杯子中,下了毒?”他顿了顿,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不对,新娘绝不是中了茶里的毒,或者说,不只是中了那杯茶里的毒。”
“什么?”京辞似乎没听懂他的话。
“那杯茶,刚刚是剩了多半杯,全部灌进了兔子的嘴里,兔子才死的,人的身体与兔子相较要大得多,所需的中毒量也大得多,就算被子倒满,新娘饮下的也不过是小半杯的量,兔子都不一定有事,何况是人?”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必定有另一个毒源!我到底,忽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