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这么着急?什么是新闻?”男神一边问,一边被我拽进了房间。
我得意洋洋地取出白玉狻猊,搁在他的掌心。
秋是何等剔透的人,他看到房间案子上茶盏中的琥珀色液体,就一下子全都明白了,惊喜地说道:“哦?找到了一块?咦,这不是刚才夫人送的见面礼吗,你怎么会想到试这个呢?”
“哪里是找到了一块嘛,是七块啊!七块宝石,已经全部都找到了!”
聂秋远不可置信地望着我。
“真真,你你你……”他似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怎么样,吓到了吧?你找了那么久,才找到了一块,我这是不是很神速呢?这么一想,我就忍不住十分得意了。
“我觉得,这个东西上的信息,一定关系到你的身世吧?所以,我也很努力嘛!”我伸手捉住了他的衣袖,“其实,我觉得不知道那些事情也没有什么不好,只要今后能好好地在一起,好好地生活就可以了。可是,人在世上走一遭也算难得,能知道的,还是应该知道的吧。”
聂秋远伸臂将我揽住,微微一笑,道:“我要知道,我需要好好地了解我自己,排除所有危险的因素,才能好好地保护你。所以,不管那是什么。”
“如果,你的家族真的有什么凶险呢?你……你会不会为了保护我悄悄地离开我呢?”
“不会。”男神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会求你和我一起去探寻解决之道,因为我是不能没有你的,反正我自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心下感动,觉得十分安心。我才不要什么无私的牺牲呢。我要的就是你,不管多么艰难多么危险,我就只要你,性命排在no.2。反正,你一直在拼尽全力地保护着我,不是么?
“那六块宝石,在长安城咱们的房间里收着呢。我没有随身带。”我从秋的手中取过白玉狻猊。丢进茶盏中,“但是每块宝石上的字,我都记住了。”
七块宝石。当初秋自己找到一块,我自己找到了三块,跟任平生游历的这半年运气不错,找到了两块。加上今天刚刚找齐,所以。我只是用药显影时看到了字迹,却还没有来得及研究这些字之间有些什么关系。
所以,我就找了纸笔,按照找到的顺序把那上面的文字录了下来。
七个字。分别是“藤”、“极”、“越”、“入”、“热”、“底”、“海”。
深奥的谜忽然就变成了幼儿造句游戏。
写着七个字的七张纸片往桌上一摆,我首先就看见了“海底”俩字。
这个信息肯定很重要,而且七个字这么简短。估计没办法直接言明秋的身世,所以。八成是要通过这七个字给出另一个线索,最大的可能就是要指引我们去另一个地方。
哦买噶,“海底”的话,对这个时代来说也实在太前卫了吧!
聂秋远却不慌不忙,一边肉麻至极、毫不吝惜地赞美着我能干、nb、是天上掉下来的宝贝,一边动手排列着那些小纸片。
其实,有很多种组合方法,“海底”啦,“海底藤”啦,“热极”啦,“入海”啦,都是词语。但是,应该首先考虑那些指示地点或物品的组合方法。
所以,聂秋远沉思片刻,首先拼出了一个他认为很靠谱的词--“藤越”。
可是这个“藤越”是什么意思,本学霸压根儿就没听说过。
“这是南方一个小国的名字,离长安远极了,你没听说过很正常。”秋一边解释,一边提起笔在纸上草草地勾勒了个大唐疆域图,在图上标出了藤越国的位置。
别看咱没听说过这个名称,可咱地理学得是极好的。我让秋给我绘出了邻近几处标志性的城市和山地的位置,再仔细地看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在这个时代,这确实是个相当难以到达的地点。这个“藤越”国的位置,似乎是在现代的云南省腾冲县附近啊!
这个发现就一下子给了我灵感,我瞬间就从剩下的字中又拼出了一个词--“热海”。
腾冲热海,现在也是有的,但是现在指的是热田、温泉集中区域,是一个旅游景点,可以泡温泉、足疗、按摩什么的。不晓得这个时代,热海指的是什么呢?不会……是活火山吧!
既然位置在那里,现代又有这样一个区域,那么这个词语组合就*不离十了,“藤越热海”,一定是这样!
所以,剩下的字忽然就变得很好拼了,我们一下子就拼了出来。
“入藤越热海极底”。
哦买噶,听上去,这个比海底游的难度还要大啊!
“去……么?”我犹豫着问他。
“去。”秋坚定地点了点头,“不过,需要万全的准备。所以,咱们还是先回长安,跟大春他们见了面,商量一下再说。”
他犹豫了一下,又道:“回到长安,还可以先设法查探一下,近来是不是有任平生的消息。但是,真真,你也不必着急,对于天镜门来说,他这样的人,永远都是有利用价值的,所以他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他自有他的主意,他将来的路会往那个方向走,还很难说。”
我点了点头,确实,现在我们面临的每一件事都太大,每一件事都急不得。所以,一切还是从长计议才好。
时间甜蜜而平稳地流逝,只要在秋的身边,在哪里都是家的感觉,所以一眨眼的工夫,半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在这半个月里,聂秋远帮助天雷宗打点好了全部的遗留事务,我天天陪着夫人,哄夫人开心,夫人也渐渐接受了我还是要离开深山。外出“医病”的事实。
终于,在一番令人不忍的唏嘘叮嘱和许多的泪水之中,还是到了我们小两口出发的日子。
由于怕夫人太伤心,所以宗主和夫人就都没有出来送我们,负责送我们的是大公子沈华青。其实聂秋远对于天雷宗的剑阵已经相当熟悉,根本不需要人送,但沈华青还是执意把我们送到了外头。
这些日子。我对于这位“大哥”已经有了不少的了解。沈华青今年二十七岁。人是俊美倜傥的翩翩佳公子。论武功,他天赋异禀,深得神剑宗一脉真传。论铸造术,他已经稳坐天雷宗除宗主之外的第二把交椅。无论怎么看,这位宗主家的长子都实在是当得太称职。
可是从性格上说,他就有些过于直率和不羁了。还好天雷宗隐居深山,不太需要与外头的人打交道。否则,他这样的人在电视剧里一般都活不过第二集。
一开始他那说话的方式让人觉得哭笑不得,甚至有些奇葩,可是习惯了之后就知道。这种直来直去,有情有义的家伙才是最值得深交的。
所以我也就明白了,为什么聂秋远与他二人之间嘴上互不相让。友情却是如此深厚的原因。
“我们还会回来。”秋难得地没有抢白他,却诚心诚意地给了一个简短的承诺。
沈华青点了点头。
“不要隔得太长啊。母亲会想。还有……别乱来,别再像上回那样。如果需要的话,来找我,我也可以陪你去做那些事情,也能帮得上一份忙。”
我心里一热。其实这些日子,我背着老公向“大哥”剧透了很多事情,但凡沈华青想知道的,我知无不言。言谈之中,我就已经能够感觉到,希望秋“别再像上回那样”,好像是他心里最关心的一件事了。有这样一份友情,我还真替聂秋远感到开心。
聂秋远轻轻地拍了拍沈华青的肩膀。
“更能让夫人欢喜的事情是什么,其实你心里很清楚吧。”
沈华青的气息窒了窒。除了我们常回来看看,更能让夫人欢喜的事情是什么,其实连我都明白了,因为沈华青都已经二十八岁了,却连媳妇都还没有。
这家伙,天不怕地不怕,却不知怎的怕女人。虽然向他示好的姑娘多了去了,可他就是一看到姑娘对自己好就抱头鼠窜,觉得麻烦至极,有着极其严重的“恐婚症”。
“哪有那么可怕?”秋肆无忌惮地将我搂了过来,害我一下子就脸红了,“不那么固执的话,你迟早觉得,这女人一刻不在身边,都会牵挂到抓心挠肝。”
虽然是为了说服教育而刻意秀恩爱,可秋这难得的在人前赤.裸裸的表白还是让我又甜蜜又脸红。
沈华青的脸也略微红了红,接着就是微微地一笑。
“我倒是头一回领教了,还有人会待你这般死去活来的好。阿秋,小妹子待你的心我是看到了的,她现在也算是我的真妹子,你可莫要负了她。”
嗯,听了这样的话,总觉得,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有一些很好的事情发生呢。
鄂北到长安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可是对于重逢的恩爱小夫妻来说,就算是赶路,所有的时光也都是旅行,所有的山水过客也都是风景。无论前头面临着什么,这一刻的温馨甜蜜,总是言语都无法描摹的。
想想到了长安,回到大理寺,骆大春和媚兰他们也一定会很惊喜,那时候心情肯定就更加欢快了。
在这样的心情中,我们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是的,惊喜是有的,惊喜很大,自然不必说,但是大理寺中的气氛却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欢快。
因为就在我们回来之前不久,大理寺中有一个人身受重伤,直到现在还在卧床昏迷不醒。(未完待续)r4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