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小男孩被吊了三天。粒米未进,滴水未沾,小男孩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进入了一处似死非死,似生非生的状态。或许,这就是进入真实的主怀抱的感觉吧。
而那几个男子平常都很沉默,大部分时间都在擦拭他们那显得十分破旧的步枪。而那个白净男子则时常一个人进到里屋,并传出一阵阵像牛一样的喘息声。
直到有一天,另一个男子看不下去了,在白净男子系着腰带出来的时候问他,“你不觉得恶心?”
“那有什么?”白净男子白了他一眼,显得十分惊讶,“那个男的早埋了,我用的是那个女的。再说了,皿煮世界里,我这只能算是小儿科。对了,那个谁,虽然天气比较寒冷,但总放着也是会坏的,你,去把屋里那个煮了吧。”白净男子指使着那个坐在屋里黑暗里的人。
问话的男子只觉胃里一阵翻滚,捂着嘴踉踉跄跄向厕所跑去。
“切,”白净男子他在身后比了个中指,“弱鸡。”
“是肉的香味,”小男孩从昏迷中醒来,三天滴水未沾让他的嘴唇上布满了血口,又让他想起了那次流亡。可惜,原本贫穷但完整的三口之家,却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狼崽子,你醒啦。来叫声爹,大爷赏你口肉吃。”那个穿着父亲皮鞋的家伙。趿拉着鞋又来到了他面前,手里还托着一个碗,手上拿着一块冒着热气的肉。
“乖。”小男孩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男人愣了一下,等到反应过来就变得怒不可扼了,“老子好心让你吃肉,你却拿老子开心,操,饿死你个龟孙。”男子愤愤地转身,愣了一下,又笑嘻嘻地转身回来,拿起肉往小男孩的嘴里塞。“还是爷爷可怜你,乖孙子,来吃肉,吃、吃,我让你吃。”
男子拿着肉使劲往小男孩嘴里塞,一脸狰狞,直到塞进小男孩肚子里,他才露出笑容,“小崽子,好不好吃呀。”
“好吃你妈。”小男孩翻给他一个白眼,有气无力地说着。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是你妈的?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啊。”男了装出一幅惊喜的模样,随即大笑起来。
什么。小男孩只觉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了他。
男子看着小男孩吐得昏天黑地,直到吐出青色的胆汗,笑得更加开心了,笑得前仰后合。影子在烛光中挥动,像魔鬼的狂欢。
“闭嘴,明天就要行动了,早点睡觉。”白净男子冷冷地说了一句。
“便宜你了。”男子慢慢收敛了笑容,对着虚弱的小男孩说道,“明天你就解放了,等我们胜利了,我会来看你的,希望到时你还没有完全风干。”看着昏过去的小男孩,男子的脸上露出一阵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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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e、here,thisisachildren。”
“abunce,该死的救护车怎么还没来。”
小男孩醒了,苏醒在一个白色的房间里。“这里是天堂吗?真实的主还没有抛弃我吗?”小男孩眨巴眨巴嘴,嘴里的干渴已经缓和了许多。
“hey,boy。你好些了吗?”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推门进来,阳光从他身后照射进来,婉如真实的主在地面上的投影。
“我、i,是你救了我吗?”小男孩的英语还算不错,他颇有远见的父亲很早就让他接触英语,因为照他的话,那是敲开皿煮世界的钥匙。
“当然,是我从屋里救了你,我叫沃尔克,你叫什么名字。”男人摘掉了口罩,露出一张略有些娘炮的、金发碧眼的脸。
“hey,出来,不要打扰我的病人。”不等小男孩开口,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只见一个上身只穿着衬衣的男人站在门口,手挥舞着,脸露愠色。
“well,well。”沃尔克急忙向那个男人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我马上就出来。”说完又向小男孩说,“好好休息,我会再来看你的。”
说完,沃尔克急急忙忙跑了出去,勾住男人的肩膀就往外走,“就是借你的衣服穿一下,这么着急干吗?”
“谁让你又偷我衣服穿了。”
“是借,借好吧。ok,这个月的烟我全给你,如何?”
“那还差不多。不过,你可别打这个孩子的主意,他还很虚弱。”
“噢,那你的意思是说,现在不行,要过段时间才可以吗?”
“fuck,你这头荤素不忌的种猪!”
哈哈哈哈,一阵笑声从门外传来。可惜前面的对话,却由于声音太小,小男孩一句也没有听到。此时,他还沉溺于看到真实的主的投影的震撼中。“果然,真实的主还没有放弃我们。父母是真的回归他的怀抱了,离去,只是对我的信仰更沉重的考验吧。嗯,是的,一定是的。”小男孩看着沃尔克离去的背景握紧了拳头,目光坚定,“你是真实的主派下来保护我的吗?一定是的,我坚信!”
小男孩儿在医院住了三天才完全脱离了危险,出院后的他,面临的第一道难题,却是如何生存下去,索性,医院还提供给了他一个选择,那就是先进难民营。毕竟在这场战争中失去亲人的孩子太多,把孩子们集中起来照顾,就成了一个最简单也够实用的选择。
“yourna。”一个身穿沙漠迷彩的鹰酱士兵拿着本子在门口登记。
“阿尔乔伊·亚历山大·比基·卡利斯勒·达夫·埃利奥特·福克斯·伊维鲁莫·马尔尼……”
“s,”鹰酱士兵傻眼了,急忙挥手止住他,“说简称,最常用的简称。”
“斯马茨。”小男孩低下头老老实实地说,眼圈略略有些发红。
“okay,”鹰酱士兵在本上一笔一划地记下,指了个方向,挥挥手让斯马茨进去,“去那边,不远的地方有个桌子,在那儿再详细登记一下,就会给你安排住处的。”
斯马茨弯腰行了一个礼转身就走,鹰酱士兵看到了他的举动,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愣神,“hi,男孩。噢,那个,斯马茨。”
“嗯,有什么事吗,先生?”斯马茨转过身来,手上还抱着他一个布包,那里是他从家里拿的一些随身衣物和仅有的一张全家福。
“这个给你,快走吧。”鹰酱士兵从衣兜里掏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随手抛给了他。
斯马茨用右手接过,也没看是什么,行了个礼,转身向士兵指的方向走去。走了两步,他把手松开,只见一块巧克力静静地躺在他的指缝里。
斯马茨愣了一下,把塑料包装袋撕开,将巧克力塞进嘴里。巧克力初尝有些苦味,不一会儿却是一阵甜意直沁心脾。“也许,这个世界还是有希望的吧。”斯马茨笑了,眼神却不再坚定。
难民营的日子并不算好过,毕竟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但作为一个孩子,斯马茨过得还算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