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阻止,恐怕会引起他怀疑。
宁初只能祈祷,他不会开衣柜。
容瑾言推开房门,往里走了几步。
见他朝衣柜方向走去,宁初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用力咬着唇,指尖不断蜷缩。
在他大掌拉开衣柜门的一瞬,宁初甚至不敢看一眼,她别过头,一颗心,紧张到了极点。
“你衣服放哪里?”男人低沉冷冽的嗓音响起,宁初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朝衣柜看去。
里面竟然没有陆景深的人?
他去哪了?
宁初瞥了眼随风轻轻飘荡的窗帘,她紧绷的心弦,略略松弛了些许。
“在客厅浴室里。”
容瑾言离开客房前,觑了眼窗口,眸子里绽着寒光,迟疑了几秒,到底没有再上前看个究竟。
宁初在浴室里拿了她换下来的湿衣服,桃子走过来,宁初压低声音道,“容总来了,想必是一定要带我离开的,你等下帮我看看景深,方便的话给他脸上擦下药。”
桃子担忧的看着宁初,“容总脸色不太好,他会不会伤害你?”
宁初凉讽的扯唇,“伤不伤害已经不重要了。”
……
宁初跟着容瑾言到了楼下,容瑾言替她打开副驾驶车门,她弯身进去。
两人之间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无言的沉默,让车厢里的气氛,凝滞又压抑。
宁初对容瑾言脸上的伤视而不见,上车后她就靠在座椅上,小手抓着安全带,指关节微微泛白。
容瑾言启动引擎,看着如雕塑般一动不动也不愿意多看他一眼的宁初,他剑眉凛了凛,“宁初。”
宁初动作迟缓的回头,神情淡淡的看向身边的男人,眼眶,忽然一酸,湿意,涌了上来。
她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心动了,她不会这般难受,不会这般涩然,不会这般心寒。
他的轮廓掩映在晕黄的光线里,她的视线被湿意模糊,她看不太清楚他的神情,依稀间只觉得他看着她的眸,很深很沉。
她扯了扯唇,听见自己用很平静的声音对他说道,“二哥,我们不要吵架了,也不要彼此伤害了。”
商场上杀伐决断的容瑾言自然觉察到她的不对劲,知道她话还没说完,紧抿着薄唇没有吭声,握在方向盘上的双手,力度很重,手背上青筋毕现。
等了将近一分钟,他听到她说,“我想和桃子住几天,我们彼此冷静一下。”
容瑾言深黑的眸中划过一抹凌厉的冷光,他淡淡回复两个字,“做梦。”
他的反应,也在宁初的预料之内。
毕竟他想让她爱上他,又怎么可能让她搬出去?
想继续糖衣炮弹的哄着她,让她跳进他布下的温柔陷井里,呵,他的如意算盘打得还真好。
若她没有凑巧听到他那些话,她说不定就真傻傻沦陷了。
一路上,两人都不再开口说话,他神情冷峻,高深莫测的样子让她看不透,她也懒得再揣摩他心思。
到了景苑,宁初先一步下车,进了电梯。
她没等他,直接按了关闭键。
眼看着电梯门一点点阖上,突然,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硬生生将门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