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离他那么近,却仿佛又隔了千山万水。
他艰难的迈开脚步,挪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无比沉重的走到她身后。
“初初。”
他嗓音低沉又喑哑。
宁初缓缓转过身,和他面对面站着。
两人之间只隔了一步的距离,只要上前一步,她就能扑进他怀里。
但是,她没有。
她眼睛有些红肿,明显是哭过的。
但此刻,她眼神又相当平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第一次,他看不透她。
宁初直到现在,脑子里还是浑浑噩噩,像是做了一场不切实际的梦,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可是又不得不面对现实。
心脏,已经难受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就像有人捏碎后,又残忍的撒上了盐水。
容瑾言看着她苍白又冷淡的小.脸,大掌有些颤抖的握住她肩膀,嗓音低低哑哑的,“我们好好谈一谈吧。”
宁初冷冷扯唇,嗤笑了一声。
一把挥开他扣在她肩膀上的手,脊背用力抵住栏杆,杏眸微眯的看着站在她身前的男人。
浓黑的剑眉,细长的凤眸,高.挺的鼻梁,菲薄的双.唇…组合在一起,英俊又完美。
明明是她所熟悉的,可她却觉得莫名的陌生。
他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她眼睛微微红肿的样子,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明明离得那么近,但再也没有了以往的甜蜜和亲近。
有的,只是无尽的心酸和愤怒。
容瑾言见她不说话,只是用一种极其陌生冷凉的眼神看着他,他心头一慌,伸出长臂,想将她揽进怀里,她却冷冷避开他的掌。
她直视着他寒潭般不见底的邃眸,冷冷凉凉的开口,“不要再搂搂抱抱的,你将话都说清楚吧!”
她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准备他将话说清楚后,她就离开。
容瑾言不知道宁初去了医院,也不知道她见到了阳宝。
他以为是早上他说的那些话,让她产生了怀疑。
原本也是打算今晚就跟她坦白一切的。
他从裤兜里摸出烟和打火机,眸色深暗的看着她,“介意吗?”
宁初冷哼一声,“如果你觉得抽了烟,能将所有话都说出来,你就抽吧!”
他看着她冷淡的脸色,到底还是忍不住了没有点烟。
又是将近一分钟的沉默。
宁初似是很有耐心,一直冷笑着盯着他。
他第一次有种被人盯得无所适从的慌乱感。
和她对视了许久,久到她都要以为,他还是不会说什么时,他闭了闭眼,终于沉沉哑哑的开口,“没错,上午我跟你说的兄弟,指的是我自己。”
宁初回了应两个字,“呵呵。”
容瑾言被她冷冷发笑的样子刺到了,大掌重新扣住她肩膀,“宁初,你别这个样子。”
宁初用力甩开他的手,声音提高了几分,“我不这个样子,你要我哪个样子?想让我痛哭流涕,还是想让我开心点做个好后妈?”
“宁初,你听我说完。”
“呵,说完就能改变你有儿子的事实了吗?容瑾言,你真令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