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出现了另外一股势力介入其中,但是看来对方先对巴巴罗屠开火,这说明那个第三方并不是上尉的人,但假如,对方是上尉上雇佣的另一名悍将,那他为何向自己的任务伙伴射击?那么答案很可能就剩下一个,那个家伙很可能是海盗彭昆请来的人,要指望彭昆这家伙老老实实的听从别人的安排,想来也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谷马暗自分析着。
种种的猜测和推测,谷马觉得这种结果应该不错,这个第三方姑且称为C号!这是一个完全不同于单线锯条的交火,如果单线锯条此人的正邪点还分不清楚,但至少目前应该是不具威胁的,但这个C号却不然,他显然对双方都不存在好感!谷马不但要戒备巴巴罗屠,戒备上尉,甚至戒备拿丹之外,还需要戒备他!
而C号选择的狙杀位置,和谷马他们看中的地段一致,这个神秘的杀手,战略眼光与谷马等人不谋而合,想来也不是个善茬。想必C号已在暗处埋伏多时,如果此人一直在山谷的高处,夜里谷马和栈鬼开着亮灯的小游艇往此处靠近时,这个神秘的人物就已经在注意他们了。
单线锯条刚才甚为傲慢自恃,他估计这会儿才明白过来,号直到此时,才开枪击杀巴巴罗屠,想来看懂了一些局势,他虽然不一定搞不清,谷马和栈鬼为何也要杀巴巴罗屠,但至少他们的利益趋于一致了。
单线锯条要感恩自己的第一枪,他射杀掉的是巴巴罗屠的副手,假如这个行为傲慢的家伙当时向谷马射击,有了与巴巴罗屠一伙儿的嫌疑,C号刚才那两枪,这会儿一定打在了单线锯条的脑门儿上,可是这也很难说,没准这就是单线锯条所需要的也说不定。
直到C号看懂了谷马三个是一伙,都是冲着干掉巴巴罗屠而来,他这才利用高远地势射击。即便距离太远,无法一枪打死巴巴罗屠,但至少可以压制目标的逃跑速度,协助谷马他们追上他。
谷马站在水沟里的矮树下,稀薄的泥汤漫过胸腔,树冠垂下的浓密枝条,将他整个儿罩住。狙击步枪的瞄准镜,始终无法侦查到那座山头的异常。但因为分析清楚了形式,谷马不会轻举妄动,他反而不着急了。
栈鬼那边仍是没有动静,谷马和栈鬼心里都清楚,C号伪装狙击的位置,左侧必然会有巨大的石头,挡住北面山谷顶上射手的射击。此时的栈鬼和谷马,已经跑进了泥潭遍布的矮树林,而且此处又是河水冲积而成的平坦地势,可想而知,C号现在看他俩的感觉,就如同站在自己家里,看摆在茶几上的鱼缸里的两尾小鱼,他只要有想法,随时都能伸手进水把鱼掐死。
泥林环境很特殊,不同于其它地方,在这里面奔跑,每一脚都得踩到烂泥,发出吧唧吧唧的咗吸声,简直就是穿了铁鞋在磁石上跑,号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响了,他分明是故意等谷马和栈鬼追进这么蹩脚的地形之后,才向巴巴罗屠射击,展示大家利益一致、不妨联手合作的意图。
可是,栈鬼却突然消失藏匿了起来,同时也是在暗示谷马快速藏匿。很显然,在对方可以轻易射杀他们,而他们却很难还击的被动局势下,栈鬼和谷马都不会接受这个协议。
C号是怎样性格的一个人,谁都不清楚,但是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来做“试纸”。谷马迟迟不再开枪,说明他在等待,等待听到枪声的另外的人快速移动位置,等待他们三个当中也有一把狙击步枪可以锁定C号之后,猎杀巴巴罗屠的“合作游戏”才可以继续。
如果C号打死巴巴罗屠之后,向身在泥林中的谷马和栈鬼射击,那单线锯条很可能就向他射击,大家只能在互相牵制的基础上合作,不然,几个人就这么猫着。可是,心里最焦急的人是栈鬼,他现在恨不能有千里传音之术,让伪装在谷顶的C号知道,干掉巴巴罗屠不是同行之间的竞争,不是想争取谋夺真正的海盗宝藏的机会,如果他知道大家的苦衷,自然也就了解,大家实质上是在免费的护佑海盗彭昆,是在保住他C号的饭碗。
现实的无耐是残酷的,栈鬼不可能和C号沟通,上帝把恐怖的武器丢给了他们,把厮杀的技能赋予了他们,但他们心灵沟通的本能却极为有限。所以,上帝又坐在他的摇椅子上偷偷发笑了。
这种浪费时间的厮杀协议,只会让巴巴罗屠获得逃命的机会,而谷马也只能站在腐臭的泥沟树下等待,丝毫不敢再冒险现身。一小时多的时间过去了,估计单线锯条作为一名合格的杀手,已经赶到可以挟制C号的位置。
谷马慢慢抽回狙击步枪,开始观察左翼栈鬼的位置,那里,除了条条污浊的泥水沟,和歪七横八长着的杂草,稠密无边的矮树下,看不到任何人的迹象。狙击步枪在这种视线极受干扰的条件下,已经不利于厮杀,因为他们三个都如遁地一般,肉身扎进了泥水沟,没人再敢立起身子行走,只能像鳄鱼一样,爬行着寻找目标。
利用刚才等待的时间,谷马开始用匕首割下很多枝条,炸成伪装披挂在后背,然后开始朝泥林深处巴巴罗屠藏身的位置爬去。只要爬动时注意头顶树枝的稠密度,远处山谷上的C号,也难看清每个人的动向。
谷马背上的狙击步枪,枪管儿已由安全套封住了口径,他贴着水沟边沿匍匐移动,两只手掌在扒地时,不仅要向后抠挖淤泥。还得时刻感知着泥浆的粘稠度,降低身体陷入泥潭的风险。向东南方向,爬了大概一百多米,谷马再度感到泥地的湿软增大,他就像个淤泥生物一般,如果一直爬下去,直到泥浆的稀释度与液态水差不多,人便可以潜游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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