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娴很快回来了,换了一身便装,粉色格子连衣裙,胸前一对鹅黄色的蝴蝶结,头上戴着一顶缀着蓝花的短檐草帽。
初琳琳惊讶地打量着她,越看越自惭形秽,人家不光长得好看,还这么会打扮,还让不让人活了?
“初小姐,怎么了?”李慧娴察觉到初琳琳的异常,疑惑道。
初琳琳回过神来,摆摆手道:“没有没有,你长得好看,也会打扮,难怪傅……,啊,难怪能当空姐。”
李慧娴笑道:“初小姐才天生丽质呢,就算不施粉黛,也还是那么靓丽。”
“哪有哪有,呵呵,哈哈,你真会说话……。”初琳琳被夸得有点飘飘然,捂着嘴咯咯笑起来。
傅松都快崩溃了,没好气道:“你俩还有完没完?李小姐,我请你来是做向导的,不是让你夸人的。”
两个年轻女同志对视一眼,同时吐了吐舌头,李慧娴瞪着傅松的后脑勺,小声嘀咕道:“凶什么凶!初小姐,这样的老板你也忍得了?”
初琳琳笑道:“你不了解傅总,别看他有时候凶巴巴的,其实根本就没生气,他生气的时候才不是这样。”
李慧娴好奇问:“那他生气的时候什么样?”
“就是这样。”初琳琳学着傅松板着脸,脸上面无表情,嘴角往下耷拉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哈哈……。”李慧娴忍不住笑出声,马上捂住嘴,一边笑一边道:“丑死了。”
初琳琳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其实我老板挺帅的,你不觉得吗?”
李慧娴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下榻的酒店叫holidayinnsanfrancisco-civiccenter,出门不远就是金门大桥。
晚上的金门大桥灯火通明,车水马龙。
“哇,真壮观!”李慧娴望着大桥,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感慨。
傅松扭头笑着问:“李小姐没来过这里?”
李慧娴心里咯噔一下,硬着头皮强辩道:“以前都是白天来的,今天是第一次晚上过来,嗯,晚上的金门大桥跟白天的不能同日而语。”
初琳琳轻轻扯了扯她的胳膊,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她挺喜欢这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空姐,不忍心看着她被傅松耍来耍去的。
“你刚才扯我干什么?”
初琳琳恨不得捂着脸,老娘不认识你这个小傻瓜,趴在她耳边小声道:“你没来过就说没来过,别硬撑着,傅总的小费不是那么好拿的。”
“啊?你们知道我没来过?”
初琳琳撇撇嘴道:“连我都能看出来,更何况傅总呢。你呀,就不会说谎,一说谎眼睛乱瞟,用傅总的话说,演技不过关。”
李慧娴偷偷瞄了傅松一眼,道:“大不了我不要小费了,就当跟你出来玩一趟。”
初琳琳道:“那你是不是连刚才的饭钱也要还给傅总?”
一想到刚才那顿饭四个人花了三百多美金,李慧娴顿时傻眼了,哭丧着脸道:“早知道我就不吃了。”
初琳琳扑哧一笑,道:“跟你开玩笑呢,你给他钱,他肯定生气,我老板很大方的呦。”
李慧娴觉得初琳琳的眼神有点怪,就好像在酒店里自己看她的那种眼神,她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
也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对,肯定是多想了。
第二天下午,航班正常起飞,经过七个多小时的飞行,清晨时分,飞机降落在肯尼迪国际机场。
李慧娴把傅松的西服从衣柜拿出来,亲手替他穿上,又帮他打上领带。
傅松照着镜子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扭头道:“李小姐,谢谢了。”
李慧娴笑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傅松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道:“这是我的名片,有事打我电话。”
等傅松三个人走后,李慧娴的同事何芬来到她身旁,好奇问:“刚才那位先生是不是想跟你拍拖啊?”
李慧娴撇撇嘴道:“我才不要跟他拍拖呢,年纪那么大,还结婚了。”
“你怎么知道人家结婚了?”
“他秘书说的呗。”
何芬笑着道:“如果他没结婚呢?你是不是就答应了?对了,昨晚你回来得那么晚,是不是跟他出去了?”
李慧娴连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让我给他当向导……。”
“啧啧,你第一次来旧金山吧,还当向导呢……。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呦,名片啊,谁的?”
李慧娴没好气道:“还能谁的?”
“哦……,傅先生的?咯咯,人家都把名片给你了,肯定是想泡你喽。”
“讨厌死了!”
“你要是不想,那让给我好了,我不嫌弃他有太太的。”说着,何芬就要抢那张名片。
李慧娴一把拍开她的手,白了她一眼道:“想都别想!”
“哎呦,你轻点!口是心非,嘴上说不想,心里不知道多愿意吧,嘘,乘务长来了……。”
乘务长是个三十多岁的老女人,飞了十几年,经验丰富,对待工作相当认真负责,如果工作时间内被她抓住偷懒,一顿臭骂是免不了的。
所以李慧娴和何芬赶紧住了嘴,装模作样地开始检查舱内各处。
李慧娴整理傅松座椅地的时候,突然在毯子下摸到了一个硬物,连忙拿出来一看,是一本英文书……
此时傅松已经见到了远图投资纽约办事处的负责人谭炳亮,也就是年初被吕仁鹤打发来美国布局的人。
吕仁鹤在银行工作的时候,谭炳亮是他的下属,后来吕仁鹤辞职创业,又把谭炳亮挖到自己公司,两人前前后后共事了将近十年,算是知根知底。
将傅松一行人送到酒店,谭炳亮没有多留,约好了明天下午过来汇报工作,留下一辆车后便离开了。
来不及欣赏曼哈顿的夜色,傅松稍微洗漱后就爬上床,一觉睡到天亮。
拉开窗帘,阳光瞬间铺满了整个房间,斜对面就是纽约市政厅公园,早晨九点不到,三三两两的白领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喝着早咖啡,。
傅松看着这些明显就在华尔街工作的白领们,不无恶意地揣测,三个月后,或许这些人中有的会从附近的某一幢大楼的楼顶,轻轻一跳,然后啪唧一声……。
转身拿起电话,将于升和初琳琳喊过来。
傅松穿着睡袍一边刷牙一边问:“你俩吃了没?”
于升道:“你没吃,我们哪敢吃?要我叫客房服务吗?”
傅松翻了个白眼道:“你可拉倒吧,叽里呱啦说一通,没人听得懂。”
初琳琳扑哧一笑,道:“那还是我来吧。”
趁着初琳琳打电话的功夫,于升把傅松的行李箱打开,将里面的衣服放到衣柜里,又将底下的几本书放到床头,数了数,突然道:“傅厂长,我记得一共带了四本书,怎么就三本了。”
傅松脸不红心不跳道:“可能落飞机上了吧。”
也不知道李慧娴有没有捡到那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