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着破布麻衣,顶着一头枯黄稻草头发,左边脸上满是红斑的乞丐说出这样的话,瞬间引来了许多过路人的注意。
一些比较清闲的,更是停下脚步围观起来。
昨晚跟着长孙竟回家的甘婵,在把有些事情说开后,两人决定去趟丞相府。
经过这,听到丞相府,也停下了脚步。
“混蛋,你们居然敢这样对本小姐,本小姐要让皇上砍了你们的头。”
甘蝉插着腰大骂,拒绝看他们嘲讽的表情。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自己会躺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地方,还穿着这么破烂的衣服。
皮肤也变得蜡黄蜡黄的,无比暗淡。
完美的身材和美丽的脸蛋,她隐约感觉出了错,可她不敢去证实。
马不停蹄的跑回来,刚到丞相府大门才说两句就被门卫赶走,没法只得跑来使臣暂住的行宫。
丰元飞不知道死活,长孙竟不知去向,她唯有找拓跋易阳帮忙。
他一定会告诉她,她还是那个第一个美人,这些都只是幻觉。
然而任凭她怎么说,怎么硬闯,这些臭男人都不让她进。
守的死死的,一点机会都没有。
她是甘婵,不是曾经那个普通的甘蝉。
对,她还是甘婵,是丞相府的千金,是第一美女,第一才女。
不断暗示自己,一切都没变,都没变。
“你们再敢拦着本小姐,别怪本小姐不客气。”
挺起胸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高傲气势凌人一些。
可一个不到一五的高度,再加上瘦不拉几的身材和一张能令人做噩梦的脸,只有恶心人的画面。
侍从们被弄的烦了,直接拿起手中的棍子就朝着对方招呼上去。
一边打,一边骂:“真是晦气,什么东西都敢说是第一美人,简直找死。”
“就是,第一美人除了当今皇后娘娘,谁敢认?”
“贱东西,不知死活,快点给我滚,不然直接打死。”
几个侍从下手一点都不轻,甘蝉这身体本就被饿死过,虚弱的很,在被这么一折腾,顿时出气多进气少了。
躺在地上,动都没力气动。
勉强睁着眼,眼泪不断往下流。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真的是甘婵呀,第一美人啊。
这些人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怎么舍得。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甘婵。
她蹲下身,用手帕擦着自己的脸,声音柔和。
“曾经错过,可以再来,只要你愿意改,没有谁便能一辈子不犯错。”
“犯错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的内心,你能否克服。”
“好好活下去,不要在这样欺骗别人,也欺骗自己。最后受伤的只会是自己,这点钱你拿着,好好过日子。”
甘婵塞了一张一百两银票到甘蝉手里,起身离开。
走到长孙竟面前,浅笑着挽上他的手,对方回以温柔的宠溺。
躺在地上的甘蝉就看着曾经属于她的身体和曾经追在她身后的男人,相携离开视线。
心中不甘,愤怒,憎恨重重情绪接踵而来,最后化成悲伤的眼泪和迷惘。
“繁华过尽,终究迷失了人性。”
忘忧关掉虚拟屏,有些感概。
她倒不是同情女主,只是觉得她明明一把很好的牌,最后打的稀烂。
当然,这就跟她每次穿的原主一样。
不过有些微不同的是,很多时候,原主都是被迫打的稀烂。
伸个懒腰,现在女主搞定,任务完成,就剩下灵国和元国了。
解决了这两个,她就可以提前退休过上养老的生活了,爽。
“忧儿,忧儿,快看,为夫帅不帅。”
人未见声先到,夏侯黎焕每次一进忘忧这,都是叽叽咋咋活像别人不知道他来了似得。
不过这次他是一套金色盔甲加身,把高大的身躯衬的威武霸气。
英气的剑眉此刻也愈发锋利,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忘忧挑眉,“你这是准备御驾亲征?”
刚上位就惦记着别的国家,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哭。
夏侯黎焕一点头,豪气的拍了拍胸膛,“我说了要把元国送给你的,你等着,我明儿就去把它拿下。”
“...哦。”忘忧嘴角抽搐,莫名觉得这小破孩中二病犯了。
夏侯黎焕像是没发现忘忧的表情,笑嘻嘻靠近,把头放到她肩上。
“忧儿,你看我对你这么好,你是不是要给我点奖励,表示表示呀。”
“呵呵...”忘忧轻笑两声,不说话。
她就知道这家伙没安好心,黑脸。
夏侯黎焕可惜的舔唇,没戏了,真遗憾。
不过没事,等他凯旋回来,他找她要就是。
抱住人,狠狠亲了两口,才放开。
“忧儿,崇安就交给你啦,等我回来。”
说完便依依不舍的挥了挥手,哒哒哒的跑了,好像身后有狼在追。
忘忧默默的看着人影消失,白眼都不想翻了。
这么任性,也不怕等他回来崇安易主了。
真是。
但莫名觉得心里很甜,是怎么回事。
手无意识按在心口处,忘忧抿着唇,决定等对方回来的时候,好好犒劳对方一下。
刚入冬,战争的号角全面打响。
元国和灵国交战本就弄得两败俱伤,兵将疲惫粮草匮乏。
这种情况下,得到养精蓄锐的崇安突然插入,简直是致命的打击。
哪怕是灵国国师出手,都没有讨到便宜。
不仅被夏侯黎焕当场斩杀,还掐断了灵国最后一支皇脉。
溃败,臣服,唯一的结局。
新年前几天,夏侯黎焕率领大军归来,整个崇安,举国欢庆。
大年初一,新年当天,正式宣布,天下一统。
夏侯黎焕称帝,尊忘忧为帝后。
实现了他当初说的那句,崇安从此再无国师,只有帝后。
如今,他亲手为她打下了这个天下女人最尊贵的位子,双手奉上。
凤凰台上,夏侯黎焕单膝跪地,对缓步而来的女子伸出手。
“忧儿,我想邀你共赏这天下,期限,一辈子,可好?”
忘忧身穿大红色凤袍,面若芙蓉,纤纤玉手放上那只大手,菱唇微勾,轻启:“好。”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