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当然知道娟儿是不会害他的,只是眼下他更想知道娟儿在隐藏什么。
“娟儿,我们已经好几日没见,我看你是彻底不想我,连做女红都会瞒着我了!”
朱祁镇故意如此说,惹得娟儿想要解释不知从何开口。
“皇上,你又想多了,最近政务繁忙,皇上怎么过来了?”娟儿似乎不想谈及女红问题,不断转移话题。
朱祁镇心中劲儿上来了,娟儿想隐瞒,自己偏偏今天就要知道。
“你先告诉我你在做什么,我再告诉你原因,这可是个大喜事,还有很多秘密没有告诉你呢!”
朱祁镇故意卖个关子,要和娟儿谈条件,娟儿就知道朱祁镇会穷追不舍地问,不过朱祁镇所说之事她很是感兴趣,倒不如说出来罢了。
“哼!你可亏本了!我做女红还能因为谁,当然是皇上真真的生日要到了!”
朱祁镇这才想起,自己生日似乎就在最近,原本宫中对于皇上生辰很是操心,如今都没有提起,原因其实不在工人怠惰,而是皇上自身的原因。
朱祁镇贵为天子,但是生辰很不幸和太妃重合了,宫中比较忌讳,但是先太妃是长辈,虽然皇上贵为天子,也不能擅自更改先帝女人的生日,朱祁镇只好改动了自己的生日,将日子推后了许多,以至于到了现在还没有人提醒他生日。
倒是娟儿还记得这件事,还在给他准备礼物,真是难得。
一时间,朱祁镇这个大男人有些感动,只怕是连母后都忘记了吧。
他抱住娟儿,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娟儿也察觉出来朱祁镇内心的波动,很是乖巧倒在他的怀里,顺从的抚摸着。
“谢谢你娟儿,不过这桩买卖那确实是我吃亏了!”
朱祁镇收拾好情绪打趣说,娟儿也一笑,可能朱祁镇还以为自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瞒着他呢,其实就这点小事,还让朱祁镇透露了要告诉娟儿的事。
“你快说,你要告诉我什么喜事,可是轩云身子好了?”
“轩云身子确实已经在好了,不过我要说的喜事可不是这个......”朱祁镇神秘招招手,娟儿配合着凑近耳朵,两人似乎要说什么悄悄话。
“我发现,林杰睿这孩子是个将军苗子,我看他骑射各方面样样精通,跟着太子准没错!”
娟儿撇嘴,她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这我早就知道了,你忙着的时候我就带着这俩孩子去过射击场。真是,害我白高兴。”
朱祁镇尴尬,他果然还是太少关心身边人了,连娟儿带着孩子去玩这种事情都不知道。
“我们还是回归正题吧!西北战事的事情,伍洋来信告诉我说有蹊跷。”
看到朱祁镇面色严肃起来,娟儿也不再嬉皮笑脸,她听着朱祁镇给自己分析了一番,也认为的确如此。
可是尚且有一事,是娟儿怎么也想不明白的。
“可是,他们要转移注意力做什么,如果是调虎离山,那么早就有了其他机会,何必等到现在,更何况,就能如此直白,我大明想刺杀皇帝竟然真的只用调虎离山就可以?”
娟儿一语中的,是啊,如果真的是这样,敌人的招数太过显而易见,这不妥。
“那娟儿说说,你的想法是如何?”
朱祁镇来了兴致,每次自己遇到问题和想不通的事,娟儿似乎都能用另一种思路去解释,往往一切就变得顺理成章。
“臣妾想,他们确实是调虎离山,但是调的不是兵力,而是皇上的注意力,一定是皇上对敌人某件事上了心,他们才会有这样的计划。”
娟儿一手撑着下巴,细细考量,她在思考皇帝上心的,能够引起重视的事情,似乎除了商队事宜再没有别的了。
“臣妾思虑良久,应该还是和商队脱不了干系,只希望皇上还是亲力亲为,商队案子还是不要让与旁人才好。”
朱祁镇点头,估计是不想让自己再查下去,那么很可能就是那个可疑女人操作的,云立也说过她最近很是反常,难免做一些狗急跳墙的事。
“娟儿真是我的锦囊啊!有什么事情我都不需要与朝臣商议了,除了伍洋和个别几个臣子,其他人可真是尸位素餐,如果不是年龄大了我定好好重罚他们混日子的行为。”
说到这儿朱祁镇就来气,每次上朝,那些大臣甚至都不把朝服穿好就来拜见自己,令他很是不悦,只可惜这都是先帝在位时鞠躬尽瘁的老人了,也不知怎的他上位之后就如此怠惰。
“我也不知道那些老臣什么情况,只怕是我不如父皇英勇,他们看不惯!”
朱祁镇像是个受尽委屈的孩子,对于这件事他确实不明所以,娟儿看了也心疼。
“那帮老臣最是没有眼光,估计只知道武臣有用,殊不知有时候文臣更是难得。”
大明很是重武轻文,也难怪那些大臣对朱祁镇有意见,朱祁镇对伍洋重用,一介文臣,似乎有宰相的地位,其他大臣可不都是人人自危?
“得空了我去问问母后,他最了解先帝和这些大臣,一定有方法的。”
朱祁镇则是更想把这些人遣散回家,毕竟年纪也大了,又何必如此浪费时间和位置,朱祁镇甚至迫不及待再次科举,选出像伍洋一样聪明稳重的人了。
“那我就等着娟儿的好消息,时候不早了,一会儿边防营的人肯定要派人来汇报今天战况,我就先回去了,等着我晚上一起吃饭!”
朱祁镇挥挥手,今日自己倒是敞开心胸说了不少话,心中也澄澈不少,顿感轻松。
娟儿也是个懂事的,知道皇上有事不便多留,于是行了一礼:“恭送皇上,皇上别太累了!”
朱祁镇揉了揉娟儿的头,摆驾回了御书房,在里面等待着今天的捷报。
大明的军队虽然不及之前豪横,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西北的匈奴还不足为惧,朱祁镇等待着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