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果然不再吱声了,但是不断呜咽,看起来很是害怕。
“求求大人放过我的家人吧!”
伍洋不忍,放缓了语气好生劝道:“这不是什么难事,你要答应我这之后不许把事情说出去,事成之后,我定不会亏待你和你的家人。”
那人终究是平静了下来,他低着头。
“我能看一眼我的样子吗?”他知道自己的脸一定是出状况了,但他还没有想到是贴了面具。
伍洋想迟早他都要知道,未免之后生出事端,还是让他看一眼吧。
他将铜镜拿到那人面前,那人竟然出奇的没有发出声音,伍洋看过去,发现他正怔愣看着自己的脸,不知怎样才好。
“竟然是......冒充圣上?”他还往房间外面看了看,伍洋明白他是在找朱祁镇。
“别看了,皇上不在,这几天你就是皇上,记住身份。”
那人表面平静,不悲不喜,其实内心正在狂跳,他突然觉得之前受罪也值了,自己竟然有了一张和皇上一模一样的脸!
这时有个小太监来通传,说太监总管到处都在找皇上,有传言皇上出宫了,请皇上快去压制流言蜚语。
伍洋说了声知道了,对着那人说。
“现在知道为什么要冒充了吧!皇上这件事你如果透漏半个字......休怪我不客气!”
那人慌忙点头,伍洋整理好衣衫,带着他离开言生府邸,走之前两人还对望了一眼,仿佛心有灵犀一般。
出了门,伍洋收起了在里面威胁人的模样,和蔼可亲恭恭敬敬带着皇上在皇宫内遛弯。
目的就是为了让那些传播流言蜚语的人知道,皇上此时还在宫中坐镇,看谁还敢胡来。
途中遇到了几个说闲话的,当场就被伍洋拉去领罚了,伍洋平时是个极其温柔可亲的人,如今这样的行为,一是为了警戒众人不要传播谣言,二是给装扮皇帝的人形成威慑,让他不敢生出二心。
很显然,伍洋的目的达成了,那人在伍洋说拖下去时瑟缩了一下,伍洋也感受到了作用,打算点到为止。
他将那人带去了皇上的寝宫,“皇上”一路畏手畏脚很不自然,让伍洋很担心。
看来得教他礼仪了,否则很快就会露馅,可是这样的话教习老师总会知道秘密,不靠谱,还是得自己来教。
于是他道:“这几天你只需要住在这里便可,不需要去别处干其他的事情,为了保证你不露馅,我会亲自来教你基础礼仪。”
那人惶恐点头,伍洋叹气,看到这副样子的替身,他很是担心。
伍洋要去太后那儿,轩云只要不来宫中就先不告诉他,否则遭遇危险也无回击之力。
他教了替身几个基本常用的动作来掩饰过去,自己不在可就剩下那人来表演了。
好在“皇上”学的很快,不一会儿就掌握了最要紧的几个动作。
“好,目前这些就能够应付宫女太监了,我去一趟太后那里告知事情,她也会助你瞒住群臣的。”
之后伍洋就离开了皇上的寝殿,那人却坐在床上,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伍洋来到了太后宫苑内,这里的宫女基本上都是跟了太后很久的,所以都对皇宫中的权势纠纷略知一二。
他们知道伍洋是当今皇上的左膀右臂,都纷纷恭敬起来,掌事姑姑亲自把人带去了太后内室。
“太后娘娘正在梳妆,今日大人来的早。”
“太后娘娘不急,微臣来也不是什么要紧大事。”
伍洋汗颜,这都已经日上三竿了,太后才起来,大概年龄大的人都比较贪睡吧。
那位掌事姑姑也一笑,进入里面大概是去找太后了。
伍洋第一次来太后娘娘宫里,平日他基本上不与后宫打交道,毕竟后宫只有皇后娘娘一人,也不会生出什么时段,自然也无人问津。
只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华丽的宫苑是给皇上的母亲居住,心下感慨。
明明不是当朝者,但是因为母凭子贵,倒是生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的母亲如果不是因为他考取了功名做了人臣,怕是平日在村子里头都抬不起来。
正在感叹之中,旁边的珠玉帘子轻轻发出了响动,是太后出来了。
太后刚起来,正是精神饱满的时候,看起来十分和蔼可亲。
“这不是伍洋嘛?怎么没和皇上一起来?”太后笑容可掬,她也早就听说过伍洋,平日里朱祁镇来请安,都会向她讲述伍洋多么能干,帮助他化解危机,和他出生入死等等......
自然太后也对伍洋很有好感,在朝中的人,最幸运的就是遇到忠臣。
“太后娘娘,微臣这么久才来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
伍洋连忙俯身行李,被太后制止。
“你是皇上的好臣子,哀家自然看你也欢喜,听说你有一个母亲和哀家一般年纪,不如叫来陪哀家解解闷也好。”
伍洋连忙同意,太后主动邀请,怎么会有拒绝的道理?
客套了一阵,太后主动发话:“不知道伍洋来这里,可是有什么要事?”
伍洋四下看看,给了太后一个眼神,她心领神会,让掌事姑姑将房内的人都屏退,连带自己也出去了,房间里就剩下太后和伍洋。
“太后娘娘,娟儿被绑架了。”
太后听了伍洋的话,面色大震,在大明,竟然有人胆大妄为到如此!
“我听皇上说,是一个叫李堂风的人干的,经过调查他现在应该在中原地带某个小村子里,皇上心急如焚,所以......”
太后八成猜到了朱祁镇做了什么:“所以他去找娟儿了?”
哪儿有母亲不了解孩子的呢?娟儿被绑架,还是李堂风,朱祁镇自然是着急的。
“不过这个李堂风还真是厉害,精心布局也就罢了,还在朝廷内安插了人,搞得皇上腹背受敌,不得已才找人替他在朝中坐镇,太后可千万保守啊!”
太后不紧不慢的点头,事情大小分寸她自然拿捏的清楚,这大概就是要事了,也是要借用自己还在前朝的势力,稳妥朝臣的心。
只是这朝中叛徒是谁,她倒是十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