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释放(1 / 1)

钱老爷想通以后,双方就很快签订了协议。

叶子衿达到目的后,满面春风地回到了家里。

她进了门一看,却发现容峘正盯着桌子上的几个盒子看,白上水和上官轩几个就坐在容峘的对面,其中白上水正得意洋洋地看着容峘。

叶子衿浑身立刻起了恶寒,丫的,要不是知道容峘的性子,她还以为白上水对容峘有啥意思了。这货遇上什么好事,笑得这样淫荡?

“王妃。”白上水一抬头看到叶子衿进来,赶紧站起来给她行礼。

上官轩几个也看到了叶子衿,也跟着站起来和她打了招呼。

他们几个现在是真的服了叶子衿,自从和叶子衿签订好协议后,几个人就从自家出来自立门户了。

叶子衿说到做到,真的将烤鸭、卤菜等配方给了他们,加上叶家庄这边单独供应的各种调料和菜式,五个人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就赚个钵满盆满了。

这不,上官轩的银楼也很快地崛起,银楼在各州一开张,就引起了众人夫人小姐们的追捧,甚至不少公子哥也用上了银楼的首饰。

“我的戒指?”叶子衿笑眯眯地问。

“是,王妃和王爷的情侣对戒,已经做好。这一次我们过来进货,顺便带过来了。”上官轩笑着回答。

“我试试。”叶子衿十分高兴。

容峘取出锦盒中小的戒指,然后套在了叶子衿的无名指上。接着,他又将那一只大一些的戒指套在了自己的手上。

戒指用的是铂金,四周镶嵌的是小钻,中间则是一颗大钻石。戒指的造型更是独特,分开是带着弧形的腾起小海豚,可是两只戒指一靠近就是一颗完整的心。

容峘并不喜欢手上有花哨的装饰,可这一个戒指,他却有些爱不释手。

“戴上以后就是我的人,不许拿下哈。成亲的时候,我们一起换一对。”这个戒指,叶子衿也喜欢,特别是戒指还是她自己设计的。

“人证带来呢?”容峘开始问起了公事。

“王爷的计策真好。我们故意露出破绽,然后守株待兔,果然清理出店里的内奸。他在酱油中再一次下毒的时候,被人赃俱获抓起来了。”金乌击提起内奸,脸色并不好看。

虽然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叶子衿还是听出了他的愤恨。或许,这一次内奸还牵扯到金家的内斗。

“说来惭愧,范家抓到的也是内奸。”范武堰满脸通红。将内斗摆出来,他真心觉得脸上无光。

“白家倒没有什么内奸。”白上水笑呵呵地说,“抓住的人,是竞争的对手。”

“展家抓到的也是外人。”

几个人一碰头,情况各异。

叶子衿觉得有些棘手,这些所谓的人证要么是内斗的结果,要么就是仇家所谓。但几者之间好似并无瓜葛。

“没有关系,到了展家手里,他们不开口也得开口。”展翼宗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狠戾。

叶子衿想到展家是做水运生意的大黑帮,也就不难理解展翼宗说的狠话了。

“本王过去看看,小心驶得万年船,别让他们几个人当堂翻供了。”容峘淡淡地吩咐。

几个听出他的画外音,一致点点头。

“路上是否顺利?”容峘问。

“遇上两拨人的击杀。”展翼宗认真回答,“不过全都被漕帮的人给击退了,抓住了其中两个刺客。”

“人呢?”

“想求死不过没能如愿。”

容峘和展翼宗一问一答,问题简单却又带着残酷。

叶子衿对这些阴暗的一面没有兴趣,她选择把玩桌子上的首饰。

上官轩这一次带来的首饰种类比较多,但无疑,每一个都是精品。铂金和钻石很少见,叶子衿不知道古代的人是否喜欢这两种首饰。

毕竟,铂金看起来和银子的色泽差不多。而黄金和银子相比,更多的人会选择银子。

“铂金怎么卖?”叶子衿笑眯眯地问。

“铂金钻石,一开始的时候,各府的夫人小姐并不是很喜欢。不过我按照王妃说言,特意请了场子,在酒楼中上演了三天的关于爱情的戏,然后又特意在银楼中推出了铂金和钻石,销路已经被打开了。价格方面,要比黄金贵上一倍。”上官轩笑着回答。

“戏台子也没有白搭。”白上水也笑着说,“让老金的花茶供应,加上各种小点心,奶茶什么的,生意十分火爆。”

谈到生意,少话的金乌击和范武堰也插话进去。

“有没有兴趣再开新店?”叶子衿发出邀请。

“有呀。”

“王妃,又有新的赚钱方式?”

叶子衿的提议不仅金乌击和范武堰、白上水有兴趣,就是正在和容峘说话的展翼宗也被吸引过来了。

“等会儿带你们一起过去看。”叶子衿笑呵呵地回答。

“别等会儿了,现在就去。闲坐也是闲坐了。”白上水笑眯眯地催促。

“行,现在就带你们过去。”叶子衿大笑着说,“新店要是开起来,漕帮又要忙得马不停蹄了。展翼宗,你最好多拉拢一些身手好的江湖人。我可不敢保证,以后到底有多少人会对货物眼红哟。”

听她这么一说,众人的胃口又被吊起来了。

叶子衿也没有再卖关子,直接带着他们往容峘的院子走去。

“作坊开在王爷的宅子里?”白上水目瞪口呆地问。

“大作坊还没有盖起来,先就这么着了。”叶子衿笑呵呵地回答,“对了,你们几个家伙时常过来,总不能老住在平安镇的客栈内,你们难道就不能在叶家村附近找个地方盖个宅子吗?”

“被王妃这么一提醒,我们还真有这么个打算了。”白上水第一个答应下来,“派几个贴心的人在这边守着,加上附近买下的庄子,倒是省事了。”

“王妃,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们在叶家村买个地方盖房子?”上官轩也没有意见。

“叶家村的地,你们就别想了。”叶子衿摇摇头。“不过,村外的荒地还有不少,你们可以盖在那边。”

“你也太狠了吧。让我们住在荒郊野外?”白上水开玩笑。

“瞎扯淡。”叶子衿白了他一眼解释,“别看叶家村外面是一片荒地,但我可以和你们打个赌,不用三年的时间,那一片荒地还不知道会涨多少的价格呢?”

“涨价?”金乌击一愣。

不过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笑着点点头,“行,我们就在那片盖院子了。荒地也无碍,咱们五家先盖了宅子,再派人过去守着,不怕没有人跟着过去。”

“对,再说了,那边离村子里也就不到二里地的路程,往来也很方便”范武堰不在乎宅子盖在何处。

展翼宗更不在乎房子盖在哪里,“我已经签订下了一个镖局,这一带肯定是要有一个镖局的人过来驻守。”

“这样就更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之间,就确定好了村子的定向。

当然说话之间,几个人也到了偏院的作坊内。

叶子衿和容峘先让他们到了纺织的院子里。因为纺织的机器占地,所以这一处院子里就被搭建起来,其实也就是院子上空用厚实的油布搭起来。密不透风,大家倒是也不觉得冷。只是光线不太好,所以棚子里到处都挂了琉璃灯。

白上水几个一进去,眼睛就不够用了。

特别是白上水,白家本来做的就是丝绸生意,所以他对织布流程并不陌生。但越清王这儿绣娘们用的织布机明显和他熟悉的织布机并不同。

更让人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些绣娘织的布还带着挑纱?这样的布料谁会用?

绣娘们并没有因为多了人而慌乱。她们被叶子衿教导过,工作时间,就算是她和越清王过来,也可以不行礼。

“布料软和倒是挺暖和,只是这样的料子,能干什么?”白上水苦笑着问。

“去隔壁院子看看就知道了。”容峘淡淡地回答。

白上水等人见他卖关子,只好带着浓浓的疑惑一起跟着他和叶子衿到了隔壁的院子里。

这一处院子,要比织布的院子热闹许多。

“黑色线赶紧补上。”

“兔耳朵没有了。”

“快,再多一些棉花。”

“成品拿过去包装好。”

四十多女子,全都在手不停地忙碌着。有的一边缝针,一边在要自己缺少的货源。

“兔子?”

“会坏笑的兔子?”范武堰目瞪口呆看着白布上堆放的玩偶。

这些玩偶大小不一,神态各异,更可笑的是,不管是大兔子还是小兔子,身上居然都穿着衣服。

穿着衣服的兔子,算不算妖怪?那只兔子露出地两颗大门牙,是不是太夸张了些,还有那边的兔子居然是眯眯眼,看着有些色色的,很不正经呀。

看着大小不一的玩具兔子,白上水几个瞬间觉得颠覆了人生的观念。

“露出门牙的兔子,叫兔八哥,眯眯眼的兔子,叫流氓兔。”叶子衿解释。

还流氓兔了,果然是一种不正经的兔子。

“子衿,你看我们做的小熊。”叶子楣抱着几个小熊出来。熊也有大有小,各个熊样也不同。

白上水看到一只小熊穿得汗衫居然才到肚脐眼,忍不住笑起来。他就是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这些玩具是叶子衿的杰作。

也只有叶子衿的脑子,才会相处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毛巾来了,一组的人赶紧封边绣上标志。”陶杏儿叫起来。

“玩偶的衣服,赶紧裁好。”就连看起来温柔的梅氏和方彩霞,在这种环境中,嗓门也亮起来了。

所有的人,全忙得不可开窍。

“这是毛巾,可以用来擦手洗脸,也可以用来洗澡。”叶子衿随手到货架上拿起一条毛巾展示给白上水等人看。

白上水几个一眼就看出,这边所谓的毛巾,其实就是隔壁绣娘们编织的跳针布料。刚刚他们几个还怀疑这种带着挑纱的布料能干什么,这会儿叶子衿就告诉他们用途了。

还别说,不起眼的布料,经过封边,加上毛巾一头绣上叶子和几个稀奇古怪的线条,看着感觉就不同了。

“吸水性很强,又柔软,你们每个人拿两条回去试用一下,也好以后定价向别人介绍。”叶子衿随手从架子上抓了几条毛巾丢给白上水等人。

白上水几个也没有矫情,笑嘻嘻接过毛巾后,道谢了几句。

“这些只是其中的一项,还有两项生意。”容峘的声音依旧很冷。

不过白上水几人已经熟悉了他的冷脸,一个个都笑着应承着了。

叶子衿也不点破,她想看看白上水等人一会儿的惊讶之色。

容峘最后让白上水他们看到的东西,的确让几个人大吃一惊。

“这些是瓷?”上官轩进了屋子后,顾不上自己的脸面,直接蹲下身体,用手摸着地上的瓷砖问。

“不错,全都是烧出来的瓷器。”容峘淡淡地解释,“这些瓷器不能直接铺在地上,而是要用专门的土料黏合。此外,这种瓷砖还可以装在灶台上。”

“光滑,显得特别亮堂。”范武堰点着头赞许。

“用了瓷砖,你们还可以卖拖把。”叶子衿笑眯眯地说,“布庄里用剩下的长布条可以直接做成拖把卖。”

“除去拖把,门口用的草垫子也可以提上日程。”

也就是说,铺上瓷砖以后,还有许多衍生的小产品。

白上水几个人暗暗在心里将叶子衿又一次归为奸商行列。

“摆件也是这一次商品中的一项。”叶子衿笑着说明,“木雕、根雕、瓷器、玉器,各有千秋。因为数量不是太多,你们可以在一个月之类选择固定地日子在茶楼中进行拍卖。这样一来,就可以省掉了单独铺子。”

“毛巾和这些小玩意放在一处卖?”金乌击跃跃欲试。

“玩偶、毛巾可以放在一处卖,此外我们还会赶出一批抱枕,当然也会推出各种的枕套被套出来。棉织品完全可以放在一处卖。后面我们还会推出魔方、跷跷板、儿童座椅、婴儿床、摇摇床、木马等一系列婴幼儿用品。你们看着分类好了。尽量在一系列的东西摆在一个铺子里卖。”叶子衿提出自己的意见。

“等等,王妃你说的快了一些。你说清楚了,什么木马?”白上水眼睛发亮。

“明日会有人送来样品,你们看着就明白了。”叶子衿觉得解释不清楚,想用事实说话。

白上水等人心急,却也没有办法。

他们觉得这一趟没有白来,居然可以增加这么多好的货物,毫无疑问,今年又是一年大丰收之年。

当然几个人心里也在暗暗庆幸,当初他们选择和叶子衿合作,是一件多么正确的决定。

晚上吃饭的时候,叶家人全都聚在花厅。叶子衿趁机将打好的首饰分给了自家人。

陶杏儿在知道戒指的涵义之后,简直就是爱不释手。

叶子楣对此也十分喜欢得不了了,拉着叶子衿和陶杏儿,三个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王妃,三房夫人在外面求见。”饭菜还没有上来,庄姑先过来告诉叶子衿一个意外消息。

“请她进来吧。”叶子衿淡淡地发话,庄姑听了,就下去了。

“她来干什么?”叶子楣对老宅子那边全都没有好印象,如果不会前几天家里实在缺人,她还不同意让秦氏进入作坊里来了。

不过现在人手还是不怎么足呀,想到这儿,叶子楣叹口气,也就没有多嘴。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马氏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要不是花厅里的人多,马氏其实还想好好教育叶子楣一顿。

不大一会儿,秦氏就跟在庄姑的后面进来了。

“哎哟,我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实在是因为我心急了一些。”秦氏看到白上水等人在,立刻意识到来的不是时候。

“三婶有事?”叶子衿笑眯眯地问。

“是这样的,冰清的女红也还不错。她看她姐的工钱高,她一个人在家又闲得厉害,就央求着让我过来问问,能不能让她也去作坊里干活?”秦氏略显尴尬,她也清楚,叶冰清的性子急,叶子衿并不喜欢她。

可是她想到叶冰清央求可怜的样子,最终她还是狠不下心,只好过来找叶子衿了。

“你别误会,要是不方便的话,就让她在家里待着。”秦氏看到容峘的脸色冷下来,而一旁的叶子楣脸上也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立刻又忍不住解释起来,“我也是看着作坊里缺少人手才多言了几句。”

“行,既然三婶说她的女红没问题,而作坊里的确缺人手,那就让她明天过去上工吧。”叶子衿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谢谢你,子衿。那我回去,不打扰你们了。”秦氏大喜。

“我送你。”马氏站起来。

“二嫂,甭客气。我自己出去就行,你这儿还有客人了。”秦氏哪敢让她送,慌忙拒绝,然后出去了。

“三夫人,我送你。”庄姑没有失礼,依旧将她送出了门。

出了门以后,秦氏一个人走在道上,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二房的大院子,心里不禁羡慕起来。马氏生了一个好闺女,当真是一家都跟着享福呀。

谁会想到当初的小灾星,今日居然会咸鱼翻身变成了王妃呢?

果然应了那句老话,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子衿,你怎么答应让叶冰清进作坊?”等秦氏走了以后,叶子楣不禁抱怨起来。

“人都求上门来了,要是直接拒绝的话,倒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反正最后所有的玩偶都有人专门检查,如果她的针线活过不了关,再拒绝也不迟。”叶子衿笑眯眯地回答。

“我是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觉得膈应慌。”叶子楣气呼呼地说。

“那你就甭看她。”叶子衿拍着她的手安慰。

“你呀,性子就是急。”马氏没好气地拍了她一巴掌,“村里的人全都在作坊里上工,只外了她一个,像话吗?”

“谁叫她一直爱欺负人。”叶子楣气结。

她就是小心眼怎么呢?只要一想到叶冰清那张傲气的脸,她就觉得膈应。

“都在一个村,外了她一个的确不太好。”陶杏儿也跟着劝说,“分工而已,忙得时候,谁还顾得上看她呀。”

叶子楣见没有人向着自己,只能一个人生闷气了。

白上水见她性子耿直,倒是对她多看了几眼。

“王爷、王妃,你看那些白酒,什么时候能让我们运走一批?”范武堰做的是酒楼生意,对酒水十分感兴趣。

“这一次你们每人可以带着二十坛。”容峘发话。

才二十坛?范武堰苦笑不已。以酒楼现在的客流量,二十坛,也不过是一天的量罢了。

“上半年也只能这么点儿产量了。下半年的话,出酒量会更高一些。”叶子衿笑着说,“夏季的时候,我们说不定就可以酿酒果酒,又可以增加一些品种出来。”

范武堰见没有商量余地,只好苦笑着答应了。

第二天,白上水几个果然找到了衙门,买下了一块荒地,这块荒地就在叶家村外面,距离叶家村不到两里路。

第三天的时候,他们开始装货,准备打道回府。

因为五个人是大客商,几个作坊生产出产品被他们一刮分,剩下的就不多了。

钱老爷是个聪明人,他早在看到白上水几个人过来的时候,就抢先将钱家的货物提前运走了。

上工的人看到仓库里又变得空荡荡的,个个又是干劲十足,毕竟,产量是和大家的奖金挂钩的。产品卖得越好,他们得到的奖金越多。

随着白上水等人的离开,钱多串和费玉林的案件也变得简单多了。准确的说,容峘腾出空子,开始和陌上秋撕逼了。

当陌上秋看到容峘和叶子衿一起出现在衙门的时候,差点儿将鼻子都气歪了。

在陌上秋心目中,容峘和叶子衿这两货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他本来做做样子离开叶家庄,目的就是想逼得叶子衿主动过来,找他缓和一下关系,从而他也可以从叶子衿手里得到一点儿好处。

可叶子衿和容峘倒好,非但没有过来叙旧的意思,反而天天送吃的给费玉林和钱多串。

陌上秋只要一想到钱多串和费玉林在牢狱之中都胖了一圈,他的心口就痛。

“越清王,你这是何意?”看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几个人,陌上秋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容峘问。

“他们分属各州,很巧,关于酱油的事情,他们全都涉及到。”容峘淡淡地说,“既然丞相在本王的封地上审案,本王又恰巧抓到这样的证人,自然就会协助丞相将案件处理好。”

协助他?这种谎言,容峘也敢说出口?陌上秋真想过去直接给他一个大嘴巴子。

“越清王果然是性情中人。”陌上秋讥讽地看着他说。

“彼此彼此。”叶子衿呵呵一笑,“我觉得他比起丞相大人差远了。真的要论起来,丞相大人才是真性情了。为了案情,听说丞相大人差点儿吃住都搬到了牢狱之中。这种敬业精神,简直是南靖国所有官员的表率呀。佩服佩服。”

太监在边上听出她话有隐晦,额头的汗水都出来了。

陌上秋却面不改色,好像在牢狱中和钱多串、费玉林抢食吃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

“审案,查明案情,是本相的职责,叶姑娘过奖了。”

不要脸!叶子衿在心里直接送了他三个大字。

“既然丞相急着查明案情,人证也到了,那就请尽快结案吧。”容峘的声音很冷。

陌上秋好似并没有看到他浑身散发的杀气,依旧笑眯眯地坐在那儿,“案子已经下来半个多月,也不差这几天的时间。难得越清王和叶姑娘过来……”

陌上秋觉得好处还没有到手,应该在拖延几天,所以他故意避开话题,但容峘根本不给他机会,“本王的确公务繁忙,所以趁着本王和王妃在,选日不如撞日,丞相还是尽快将案子审理了吧。”

“不瞒丞相说,家里作坊内的产品也该到了走货的时候。钱多串和费玉林是作坊最大的合作商,他们被一直关在这儿也不合适对吧?”叶子衿乐呵呵地补充一句。

陌上秋瞥了她一眼,他不清楚叶子衿是真傻,还是假傻。聪明的人绝对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和费玉林和钱多串扯到一起出。叶子衿居然毫不避讳他们双方的合作关系。

正是这种大刺刺的态度,反而让陌上秋不好意思拖延下去了。

“既然越清王和叶姑娘如此心急,也好,本相也就趁热打铁了。”陌上秋笑眯眯地说,“来人,将证人带上堂来。”

天机的目光落在容峘身上,容峘微微一抬手,他点点头,出去见人带了进来。

当陌上秋看到证人的时候,脑袋都大了。

越清王做事的手段果然了得,这些犯人浑身是伤,其中一个断了胳膊,还有一个还是被抬着进来的。

打脸了,他陌上秋直接被打脸了。

陌上秋心里的火气顿时直往脑门上窜。

“容峘,你动私刑呢?”叶子衿故意惊讶地看着容峘问。

容峘微微一笑,还没有来得及言语,一旁的天权就抢着解释了,“回禀王妃,王爷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些犯人。这些犯人十分凶恶,他们为了栽赃陷害,居然在水路上对白家、金家和范家动手。因为这几家和漕帮有合作关系,路上漕帮的少帮主正好也在船上,才救下了那几位公子。几位公子已经早就报案了,断胳膊短腿的全是在打斗中受伤,和王爷并无半点儿关系。”

“原来如此。”叶子衿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对不起容峘,我差点儿就冤枉你。我这也是因为担心丞相大人会误以为你滥用私刑了。”

“我明白。”容峘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叶子衿,嘴角边全都是笑容。

陌上秋差点儿被他们两个人气得吐血,丫的,他还一个字没有说了。所有的话,就全都被叶子衿说完了。

本来,他的确是想在私刑上做文章来着,可惜现在这条路直接被叶子衿给堵了。

该死的丫头,简直狡猾得像只狐狸。

“堂下何人?”带着心伤,陌上秋将怒气算在了跪在地上的一群人。

“小人有罪,小人愿意伏法。”可惜没等陌上秋发威,跪着的人中已经有人开始服软了。

陌上秋愣了愣,说好的硬骨头呢?他还准备趁机阴容峘一把了。

对,只要这些人咬住了,是容峘在陷害他们,他就可以抓着机会在定州再待一段时间。

“堂下之人犯了何错,老实说来听听。当然,你们也不用担心有人在背后威胁你们,一切都有本相在了。”陌上秋大张旗鼓诱导犯人。

“抗议。”叶子衿嗖地站起来。

“叶姑娘,本相在审案。作为旁观者,你这样大声喧哗,可不对哟。”陌上秋笑眯眯地扭头看着她说。

“犯人自认伏法,还没有来得及陈述供词,丞相大人却直接暗示他们翻供,王妃是担心,丞相的一世英明坏在了一场案子上罢了。”容峘哪里容得陌上秋欺负叶子衿,陌上秋一开口,他立刻开始维护起叶子衿来。

“即便丞相大人心怀坦荡,但所谓人言可畏。外面还有很多人等着看热闹了,丞相大人刚刚的用词真心会带给别人歧义呀。大伙看看,犯人已经开始认罪了,丞相大人却不许犯人提供证词,而是用诱导的方法说话。知道的人,都说丞相大人性子温和,这不知道的人,肯定会认为丞相大人在诱导犯人翻供。”叶子衿也用皮笑肉不笑的眼神看着陌上秋。

果然,她的话音一落,过来看热闹的百姓就开始不满起来。不少人还大声嚷嚷,让陌上秋尽快审案。

叶家村属于平安镇,平安镇属于定州,而整个定州一带都属于越清王。地上的犯人陷害费玉林和钱多串,就等于在陷害整个平安镇、叶家村,乃至定州一带。所以叶子衿的话,极其有煽动性,过来看热闹的人,此时心中对陌上秋都有了不满。

常言说,众怒难惹,太监见叶子衿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煽动了民众的情绪,顿时微微皱起了眉头,目光也落在了陌上秋的身上。

陌上秋却半点儿为难的神色也没有,他笑眯眯地看着叶子衿和容峘,“本相也是担心他们被人鼓动,才特此一问,并无他意。既然越清王和叶姑娘对本相的担忧不满,那本相就言归正传好了。”

叶子衿但笑不语,容峘的眼中则带着淡淡地杀意也没有出声。

陌上秋讨了一个无趣,不过,接下来这家伙还真像模像样地按照程序审问起案情来。

也不知道容峘用了什么方法,被抓捕的人居然十分配合陌上秋,很快的,案情就真相大白了。原来,这些人都是因为嫉妒,才在酱油中动了手脚。

“你们因为嫉妒而下毒,那你们为何而嫉妒?”陌上秋没有迟疑,继续追问下去。

“酱油属于紧缺商品,有本事的酒楼自有购货渠道,而小人开的也是酒楼,却根本买不到像酱油这样的调味品。所以,酒楼里的生意是一个月不如一个月,这样长期下去,酒楼最后只能倒了。小的酒楼是祖传下来,要是砸在小的手中,小人愧对家父呀。”犯人一边痛哭流涕,一边讲述了其中的缘由。

别说,这些缘由还十分合情合理。

“你们手中也不会有祖传的酒楼吧?”陌上秋将目光对上了受伤的两个人。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断了胳膊的人回答,语气十分冷淡,“相爷要剐要杀,小人绝不会皱眉头。但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信用二字,相爷还是别想从我们嘴里问出幕后之人了。”

“我们被抓,是技不如人,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相爷还是省省心吧。”躺在的那个狞笑着回答。

众人见他们在公堂之上,还如此嚣张,个个都发出了惊讶的议论声。

“不交待?硬骨头?本相倒是要看看,你们的骨头到底有多硬,来人,大刑伺候。”陌上秋冷笑着丢下一只签。

他的话音一落,立刻就有衙役过去,将地上的两个人拖到一边,然后杀威棒好不容易打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两个犯人果然是硬汉子,二十大板以后,即便两个人身上是血迹斑斑,却始终没有发出半点儿声音。

“丞相,既然已经证明费玉林和钱多串并不是下毒之人,是不是应该将他们两个先放了回去呢?”容峘不耐烦地催促。

他不想叶子衿看到用刑的一幕,更不耐烦在这儿看陌上秋的卖力表演。

下毒事件的幕后指使者到底是谁,其实陌上秋和容峘全都心知肚明。只是因为牵扯太广,两个人却又心照不宣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容峘也不想直接和京城里的那两位撕破脸,不,准确的说,在他羽翼没有丰满之前,他也不会轻举妄动。

“费玉林,钱多串,这些天委屈两位了。现在本相已经查明,下毒之事与你们无关,当然可以释放,你们可以回去了。”陌上秋见容峘催促,也知道见好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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