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波当年随同张海一起起事,从乡野到府城也吃过不少的大户,不论是民间的土财还是京城的高官贵族都见过。一般来说对于这些人只要摆出一副“自己是蛮不讲理的土匪,绝非可以沟通的善类”那么就根本不会有多少人面对威胁摆谱。
很显然:要是面对少数民族正规大军或者什么大型政权的兵祸威胁坚贞不屈,那还有名垂青史的可能。而如果是被一股难以在历史上浓重留名的山贼海寇灭了,或者被不讲旧礼的人灭了,那连名垂青史也做不到。而且到了明朝后期,整个官绅阶层就总体来说已经逐渐失去了身居庙堂的社会责任,不再有哪怕两宋时代的意识了。
可是在新朝大军如匪徒般裸的威胁面前,虽然被俘虏并且集中起来的朝鲜文武官员大部分面有惧色沉默不语,但听到新军第六旅翻译官如强盗般的话语后,还是有一名朝鲜文臣用不卑不亢的态度质问起来:“西面的新朝好歹也算是天朝大国,你们自称是新朝大军,可真不知道我国究竟有那一点得罪了天朝今年的朝贡我们送了,两国边疆海疆也相安无事,难道身为上国,竟然还如同强盗一般的劫掠周边不觉得有失体面么”
杨波并不予以理睬,不过却示意一个新朝大军中的一个全身贯甲的小兵摸样的来和这位重臣讲讲特殊的“道理”
政治学习是新军主力部队里的必备功课,因此这位有三年军龄的新军主力部队中的步兵分队班长亲自来到这位文臣面前笑道:“去年北征时候的你们貌似就是站在明朝的一边曾经出兵过吧虽然没起到什么作用这些事儿不用提,我们来也不是因为这些事。我们新军主力部队收拾你们这些人是因为你们都是剥削阶级,是官僚地主阶层,我们是来解救贵国人民来了。我们新军当年自称义军,现在仍然是义军,我们的旗帜永远不会变色。自然是要清算你们这些朝鲜人民头上的大山,为实现大同世界扫清障碍了”
“剥削阶级官僚地主阶层”新军队伍里看似很平常的新名词搞的这位文臣莫名其妙,不过凭借着造诣不算差的汉学功底,他很快的就想明白了这些话大概是山贼们劫富济贫一类的话语,并不畏惧的回道:“士农工商,都是世间所不可缺少的职业,难道贵国就没有官员难道贵国就没有富人鄙人家中的财富除了朝廷的俸禄就是父母的遗泽”
那位班长的口才和脑筋不如这些“人中龙凤”,不过政治功底却也不算差,冷冷的笑道:“官员当然也算是劳动者,工商业的经营管理者们也一样勉强可以算是劳动者,但这些职业都是有高度异化危险的劳动者,时刻有变成剥削阶级的可能。你究竟是劳动者还是剥削阶级就让我来试一试吧”
说着,这名班长用全身甲的钢皮尖刀鞋猛然间扫了过去,将这名文臣彻底扫倒在地。之后准确的一脚踩在了起手指上。随后,身体外加铠甲上百公斤的力量都猛然间集中于一点,迫使对方再也忍受不住疼痛伴随着指关节的破裂声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这个动作似乎就像一个信号一样,周围的军兵们对那些文武官员毫不客气的动起手来。这些人都是新军主力部队中挑选过的精干,很多人都有在过去平日里吃大户的过程中积累起来的“拷掠经验”在能够给对手以最大痛苦的同时避免死亡或者难以再用刑的重度残废。
修罗场一般的恐怖瞬间就让不少意志不坚的人不但向新朝大军当场做了“坦白”,还相互检举揭发起来。
也有不少坚强而顽固的人,在长达两个时辰的痛苦折磨与惨叫中死去。
不过,杨波似乎没有命令新军主力部队的人对李倧等君主乃至有一些等级的嫔妃和皇族动手。
“是老老实实的服从我们,并按我们说的做,还是想让我们花些时间让你们比这些人悲惨十倍或几十倍”杨波毫不客气的向被带来的李倧等人冷冷的问道。按照出发前张海同杨波的商议:此时日本的天皇乃至德川等人本身价值并不算大。因为日本是一个类似春秋西周机制的典型封建国家。“胁天子”并不足以号令诸侯。同时日本的财富也往往是分散于各大名
做为领导过宫变的篡位成功者,李倧可不是一个长在深宫之中不懂世事软弱之人,但也是个懂得妥协和求全的人。他没有摆出一副颇有风骨的样子,而是恭敬的回道:“身为藩属之君,一切听凭安排。天朝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尽力的帮助,国库和内库财务的情况我会命人准备出来的,当然鄙国还有很多文书资料,这些也都没有什么可保的了。”
“好还算是个聪明而爽快的人。我们的要求前面提了,也并不复杂。第一是钱粮:靖康之时的大金向宋开口一千万两黄金,两千万两白银乃至一千万两锦。我们也不多要,看你们着不逊色于中原王朝旧京的宫殿,四百万两财富你们不拿出来我们也取的出来,但若有你的手书,总还是和气一些。”杨波继续说道:“我们新朝另外的要求就是:除了王京以及全国各地要交纳五百万两银钱及二百万石粮以外,每年还要交纳这个规模的税款。并且为了免除百姓的负担,解散全国大部分的军队,取缔一切两班特权和旧的制度。平安道、咸镜道、黄海道、还有江原道与经济道的北面大半府地,都要重新彻底归我新朝管辖”
李倧听到这些话也不由的有些皱眉,恭敬的对杨波等人说道:“这些条件我都可以答应,我也可以按照要求写一些传给各地的旨意和文书来协助新朝做这些事情。不过我担心这些条件却是我国的臣民根本不能接受,反而有可能激起各地的大军来勤王”说道这里的时候李倧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有些愕然的沉默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