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主张由南路进攻,并不仅仅是从南路进攻突然性最强并且能防止残敌逃亡边外,还因为云南一地,其实是西南一带地方土司势力最强的地方。石屏土司龙在田、嶍峨土司王扬祖、蒙自土司沙定洲、宁州土司禄永命、景东土司刁勋、武定土司吾必奎、东川府土司禄万亿禄万兆等不少的大股土司势力都是根本难以无条件向我们投降的大势力。”刘洪涛继续说道。
参加会议的各旅负责人做为新军高层也都了解这些事情,不过却并不怎么在意。新军主力部队从当年国内征战的时候再到周边各地的出国作战,已经让不少的军官对于新军主力部队的战斗力有着绝对的自信。
在不少军官们来:管他什么山高险阻,新算新军主力部队只出动一个营群那几乎都是虎入羊群。十万主力远征顶天不过几百万人口蛮夷,大开杀戒就够了。什么四百多万民众,那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张海在思索许久之后也赞同了由南路展开进攻的看法。不仅仅是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漏网之鱼以及地理上的便利性。还在于首先解决那些势力最大根基最深的土司势力带来的震慑也会是最强的。而如果从贵州四川等临近内地的地区展开行动,首先面对的是一些比较汉化,力量也比较小的土司势力,震慑效果也会产生很大问题,还会如同滚雪球一样把敌人向南集中起来。
不过,回想起当年的血雨腥风,张海还是担心队伍在作战行动中滥杀过度:“我们的政策还是类比当年远征后金时那样的:不打算无条件归化而是打算抵抗或者不尊从我们的最后通牒想讲条件的,我们都可以对这些人无顾及的使用武力。但是我不期望在战争中有过度滥杀的情况,也不希望有针对那些愿意放弃原有的生活方式或在威慑之下投降的人最终被某些人因为害怕之后的麻烦而滥杀。即便是壮年男人而非妇女和儿童,我新朝也有足够的条件来安置这些人。”
在作战方略上,张海最终还是对原有的作战计划做出了一定程度的修订。不像是像以前所想象的那样粗枝大叶的以营战斗群为单位同时对几乎主要土司势力展开袭击了,而是以旅为单位集中力量对云南省境内的各土司势力展开军事行动。而新军近卫部队主力及刘洪涛所直接领导的第二旅将做为机动预备队准备对那些比较顽固的强敌或者进攻中遇到问题的土司势力展开进攻。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洪涛还是有些忧虑的说道:“南征毕竟要经过不少险恶的地方,这一次行动真的要亲自率领部队参战么?“
张海没有饶弯子,而是对与会的众人笑道:“主力倾国而出,而近卫却独坐宫城,这不应该是我新朝这种以武立国的王朝的作风。“
当然,张海的意思,包括刘洪涛在内的不少人也都大致明白了一二:张海并不希望自己丧失统帅大军的能力。也不希望自己身边的近卫部队像旧时承平年间的天子近卫那样成为庙堂里的花瓶与雕像。
在南京紧锣密鼓的筹划着一次前所未有的大规模军事行动的时候,西南边陲的不少地方也有些躁动不安起来。似乎是像听到了什么风声似的。
蒙自土司沙定洲没有想到云南不少地方的土司竟然这样给自己的面子。
早在几个月以前的时候,曾经有过不少前明留下来的家底的沙定洲就听到了从新朝内部传来的一些风声,大概在两个月以前。有比较明确的消息从四川的一些新朝叛逃人员那里传来,说新朝大军正在备战,在冬季西南气候比较温和的时候极有可能展开一次大规模的战争行动。目标并非会是要各土司势力在细节上做出更多让步,而是要彻底的统治几千年来这篇土地。甚至会像之前对北方的少数民族所做的那样:把山寨里的男女老幼也都迁移到汉人的地方去,并进行彻底的“消化”
最初的时候,沙定洲对这样的事情也是有些将信将疑。心道汉人什么时候敢说这样的大话了?这哪里是什么商议事情的书信?分明就是开战的檄文么!几乎就是没有任何讨论余地的让人无条件投降而已。就算自己了解那新军过去的一些事情,知道他们的强大,又如何对山寨内的其他人特别是下层的山民们去讲?
可要说带领全族逃亡他乡,却依然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几千年的历史以来,并非没有汉人的王朝对西南诸夷的地盘心存野心,可能更多的时候,那些中原人似乎不愿意付出太高的代价来完成对方圆千里广袤山区的统治,就是蒙古人的时候也是一样。加上西南之地不论是向南还是向其他方向,都很少有什么处女之地,所有的山民也都熟悉和适应了已有的生活,几乎没有多少人同意向南逃亡或迁徙。
当沙定洲最初打算联络其他各州土司势力的时候,不是那些势力拒不见客,就是对沙定洲的担心嗤之以鼻。但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连一直同新朝官方保持比较密切联系的石屏土司龙在田等人在很的很多人也都主动差人来找自己议事了。派来的人甚至还不是什么跑腿的喽喽一类的,虽然各家土司本人及直亲不可能来,但还是派来了能够说的上话可以代表各势力议事的人。
“今天,这是怎么了?是那太阳自打西边出来了,还是新朝的大军已经开始压境了?”见到客厅里围坐下来的不少有些脸熟的人。沙定洲虽然事先知道了一些事情,可还是有些吃惊不小。
“当然是为那新朝最近以来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挑衅而来。我们都收到了这封所谓的通牒,你看看这像话不像话?要我们的娃去汉人的学堂着倒也算是可以商量的事情,可这封所谓的通牒不分明是要我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么?!”一个声音高声喊道,正是武定土司吾必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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