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死一样的寂静!野村行雄和他那帮手下,固然是因为自己家传宝刀被一件衣服绞断而既震惊又心疼,我们这边其实也差不多,玉刚刀被衣服绞断,这总不会是刀子的质量问题吧?跟在老家伙身边这么长时间,我都不知道陈三山这老王八有在自己衣服上做手脚的嗜好。
不过后来想想我也就释然了,就老王八这尿性,二十四小时防备着自己被突然跳出来的某人乱刀砍死那叫有自知之明,在自己穿的衣服上加层保险也算无可厚非,这样看来,等到我真下定决心要动手维护自己劳动权利的时候还得挑个老家伙洗澡的时候下手才行……
等我意识到自己又跑偏的时候,刚刚开始的决斗,其实已经结束了,野村行雄只剩半截断刃和一颗惊疑不定的心,陈三山手里却还握着那明显不是用普通纺织材质搞出来的背心,其刀枪不入破兵断刃的凶残特性所制造的威慑力比扛根狼牙棒要大得多,毕竟狼牙棒砸断兵刃大家都会有接受这个事实的心理准备,可一件本应该被直接劈开的衣服逆袭了本该吹毛断发的神兵利器是怎么回事?小白兔挠死了大灰狼?只要是正常人都会立刻明白那只看似无害的兔子其实是凶残的外星生物吧!
虽说手中的兵器成了废铁,但野村好歹也是五十几年意志坚定的反华份子,直接宝刀一扔跪地求饶岂不成了拍抗日神剧了吗?所以这个还算有血性老鬼子又大吼一声给自己壮胆,举起半截刀子朝陈三山的胸膛捅过去。
不过此时我们都不着急了,从刚才那几下动手就能看出,陈三山这老东西虽然表面是个虚腾腾的老胖子,但掐起架来绝对是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老流氓,臂力反应啥的一点儿不比剑道大师级别的野村行雄差,也不知道老家伙对自己做了什么改造,看来我真下定决心要跟老王八叫板的时候,老棺材瓢子的肉搏能力也得考虑在内……
我蹲地上捡蘑菇,李默站回蒋莎莎身边,王晓晗本来不敢看,用手捂住了眼睛,此时也忍不住做出瓦肯星人打招呼的经典手势,从指头缝里看老家伙有没有可能血溅五步,总之,我们已经没人相信这只老兔子会输给大灰狼……什么?你问谢尔东?那小子就算眼看着老王八被当场砍死也不会有啥反应的,这小子的名言是作死嘚瑟的白痴死了也不值得同情……
结果也不出我们所料,陈三山这老家伙打起架来一点儿也不比野村行雄差,衣服抡圆了直接往老鬼子脸上抽去,虽然野村这老小子刚才明明亲眼看到陈三山用背心绞断了自己的刀子,但人都是有思维惯性的,看见一件轻飘飘的衣服朝自己脸上抽,电光火石间野村的大脑下意识的就把这种攻击忽略为没有威胁的攻击方式,不闪不避的迎了上去,于是,这个脑子不够用的小子立刻就悲剧了。
“噗!”非常熟悉的板砖拍面门的声音,野村行雄仰着脑袋朝后栽倒,脸上已经是鼻血长流五彩缤纷,手中的刀子无力落在地上,眼看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
陈三山凑上去,用脚尖捅捅老鬼子的肚子,确定野村行雄出气多进气少,但是还死不了,于是老家伙点点头,对自己那炉火纯青的技术依旧宝刀不老非常满意,要知道,打架的时候硬物呼人脸可是有很大风险的,技艺稍有不精,要么拍不倒人要么把人拍死拍残把自己搭进去,一击必杀不留后患,那可是需要长久时间的练习才能掌握的绝技!
“多诺萨玛!(老爷!)多诺萨玛!(老爷!)”管家一声惊叫,丢掉手中的日记朝地上昏迷不醒的野村行雄扑去,抱住自己的衣食父母嚎啕大叫,同时颤抖的伸出手来,愤怒的指着我们,嘴里叽哩哇啦的狂飙日文,赵铭轩听了一会儿总算听明白,对我们解释道:“他说我们私闯民宅恶意伤人,他要报警抓咱们,让咱们有种别走……”
“你管他嘚吧什么呢!”陈三山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走过去捡起日记:“剑道高手在自己家门口让人给揍了,还是让让丫最瞧不起的中国人给揍了,这孙子肯定宁可剖腹也不愿意把这事儿宣扬出去,你担心个蛋!”
“没错,”我也在一旁帮腔:“鬼子也就剩这点儿优点让人喜爱了,丫们被揍了之后首先想的是‘我太弱了真是对不起!’,然后找个地方苦修十年来报仇,不会打不过就去告家长的。”
“那就不担心日后他们上门报复吗?”赵铭轩担忧的问:“野村行雄可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他跟日本山口组关系不错。”
我嗤笑:“老子用不了几天就回国,丫日本黑社会还敢追到中国来不成?”
陈三山也说:“来了更好,你们国安局把那几个实验品要走,爷正愁着上哪儿补充货源呢!别国送上门的犯罪分子总不归你们管了吧?”
小年轻赵铭轩立刻语结,估计是没见过这么肆无忌惮在他这个国家安全人员面前公然谈论绑票和非法拘禁的,陈三山则大咧咧的把背心往肩膀上一搭,无视管家的鬼哭神嚎径直领头往大门口走去。
那两个保安依旧站在门口堵着门,但陈三山眼神一扫这俩货立刻认怂让开道路,还乖顺推开大门恭送我们,不服软不行啊!眼前这个老胖子用一条背心一招干翻了剑道九段的高手,俩拿钱干活的保安哪里敢上来试试对手有多凶残?万一丫再用背心怎么办?更何况他还有条大裤衩……大裤衩底下可能还有条小裤衩,想到这里谁能不怕?
行凶完毕的我们大摇大摆的走出野村家的门,我问陈三山:“你之前跟丫说什么了让丫直接就相信你就是害死人家爷爷的仇人?”
“也没什么,”陈三山笑道:“无非是他们家见不得人的那点儿事儿,他那个少将爷爷临死前说过,他曾爷爷其实不是六趾儿。”
“怎么个意思?”我听不懂:“少将他爸明知少将不是自己儿子,还心甘情愿的当接盘侠?心够宽的啊!”
“那也得看接谁的盘,”老家伙话里有话的说:“宫闱秘传,日本天皇一家的男丁都是六趾儿,早年他们就是凭这个变异特征唬住所有日本人,让丫们相信这是天照大神子嗣的标志才荣登帝位的……听说现任的日本天皇生不出儿子,哪天想起自己家还有流落在外的那么一支,说不定野村那孙子改个姓就能当天皇啊……”
“我靠!”我悚然:“难怪天皇对自己这种拐外抹角的亲戚都这么厚道,又是帮着升官又是帮着发财的,原来都是给自己儿子孙子的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