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田军在京畿左道的北部战场遭受重创,竟然发动暗杀报复,将宋朝皇帝亲自委派的监军孟舆刺死。这起刺杀事件,惹得漓阳将军怒不可遏,誓要为监军孟舆报仇雪恨。于是,漓阳将军调动仙朝大军,对青田军发起了更加猛烈的进攻,十几天下来,仙朝大军一路进,声威震天,bi)得青田军不得不接连往南撤退。
乌峰城下,几个青田军卒正在小声地谈论着。
“刘二叔,你看我们青田军的精锐聚集在此,声势浩大,兵锋强盛。”一个年轻小卒望着固若金汤的乌峰城,信心满怀地向旁的长脸男子问道,“面对这样坚不可摧的城池,漓阳将军会不会不敢来了?”
“狗蛋,你刚刚加入青田军,没有经历大战,不知道仙朝大军的厉害。”长脸男子摇了摇头,叹息道,“前天乌河城那场战斗,二叔所在中队的一百多人,围住了一个落单的仙朝军士,几番血战之下,竟然被对方尽数斩杀,二叔要不是瞧着形不对,躲进草丛里面装死,只怕此刻早已死了。”
“这么可怕!那这场仗我们还能打赢吗?”年轻小卒闻言,脸色剧变,全是惊慌。
“难说,如今我们青田军的各位将军齐聚中路防线,并把这座乌峰城变成了前沿重地。”长脸男子满脸的忧色,“仙朝大军若是进一步南下,肯定会打到这里。”
“我们不堪困苦,这才参加青田军,想要博个更好的生活,可是打了五个多月,除了死伤,什么都没有得到。”旁边一个精干汉子,语带不满地加入讨论。
“仙朝大军就是一支沾满了鲜血的军队,凶狠残暴,没有人。”另外一个高瘦汉子忍不住骂道,“听说邻村的二丫,以及村里的十几个青年,在乌河城大战中被残忍杀害,死状凄惨,连具完整的尸首都没有留下。可惜了二丫年纪轻轻就已达到凝气期,是我们十里乡村最优秀的天才,竟然就这么死了。”
“这个漓阳将军,率领仙朝大军杀害了我们青田军几百万弟兄,实在是个巨凶人物。”
“是不是长得凶神恶煞,青面獠牙?”
“传闻漓阳将军脸上带着面具,满头白发,是个行将就木的老者。”
“谁知道呢,只愿这一次十路将军合围,可以将罪魁祸首的漓阳将军杀死,彻底解除这场危机。”
“难啊,漓阳将军乃是灵境强者,想要杀他没有那么容易。”
“这场大战,不知道还要再死多少人!”
“狗蛋,你还年轻,遇到况危急,你就跪地投降,保命要紧。”
“……”
可以看出,这些青田军卒,应该来自同一个村庄,彼此之间很是熟络,只是相互说着,一个个眉头愈发凝重。
毕竟,生死面
前,又有几人能够做到毫不畏惧?
乌峰城,本是京畿左道中部一座不大起眼的城池。不过,如今随着战线推移,乌峰城就像一道尖锥,成为了青田军对阵漓阳将军仙朝大军的首要重城,城中聚集了青田军的五个将军,兵力更是达到了两百多万。而且,以乌峰城为尖锋,两侧的三十余座城池,连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集结了青田军大部分的精锐部队,力图阻挡仙朝大军南下。
“漓阳将军杀来了!”
乌峰城头,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但见前方的远处,浩浩dàng)dàng)的大军奔涌而来,除了为首的仙朝大军,后面还有密密麻麻,不知具体数量的宋朝地方军队。
仙朝大军,阵容齐整,士气威武,恢宏壮阔的军阵之间,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杀气,这是经历过无数次的浴血战斗,才能形成的肃杀之气。
军阵上空,几个灵境强者御剑当空,尤其站在前面的那个戴着黑铜面具的白发男子,周透着冷厉威严,仿若九天临世的冷血杀神,让人望而生畏,心底发凉。
“攻城!”随着白发男子的一声号令,仙朝大军发起了对乌峰城的强势进攻。
仙朝军白曜部、萧宝煌部犹如两道锋利的长枪,锐不可当,直直插入乌峰城北面。
城上飞矢连天,伴着数不尽的火光。
可惜,尽管城上奋力抵抗,依旧无法阻挡仙朝大军攻城的步伐。临时成为战场主城的乌峰城,根本经受不住仙朝大军如此强横霸道的攻击,竟被两部仙朝军打穿城墙,直接杀入城中,后方跟着的宋朝地方军有如一股汹涌的潮水,瞬间涌入了内城。
各种惊慌声、惨叫声、怒号声,此起彼伏,竟是隐隐地盖过了冲锋厮杀的声音。
乌峰城守城的局面,登时溃散,瓦解之势,如同山崩,再难挽回。
乌峰城上的五个青田军将军,还在率着残余部队,拼死顽抗。
王若离御剑直入,杀翻沿路的重重阻拦,携着雷霆破万钧的威势,秋枫剑落,将五人先后斩杀。
乌峰城内外,早已血流成河,尸横遍地,负隅顽抗的青田军士遭受仙朝大军的毁灭打击,而溃逃四散的青田残军,则是多数跪降在地。
至于仙朝大军龚长部、杨溥部,则是一左一右,朝着乌峰城两侧的城池进发,就像飓风席卷,将临近的城池,连连拔掉。
仙朝大军仗着强悍的声势,有如车轮碾压泥城,一路狂扫,收复了将近三州之地。
这一战,青田军损失惨重,不但死了五个将军,而且被歼兵力两百余万,投降超过五百万,彻底被打残了,只能收拾残余兵力,一路退往京畿左道的南部地区。
开战迄今,俘虏的降兵已经超过七
百万,王若离大胆地将降兵里面的筑基之上的军士,全部抽调出来,加上在京畿左道当地征兵所得,重新组出一部万人的仙朝军。
随着仙朝大军的扫dàng)之势,兵锋愈盛,一路南征,扫平南部地区的青田军余部,基本已是十拿九稳。
南部地区,青田军占据的一座府邸。
一间宽敞的大堂里面,一个络腮胡须的壮硕汉子,正在房中来回踱步,脸上尽是焦虑的神色。
但见壮硕汉子满头卷曲的长发,绑束起来,就像一窝鸟巢似的,上华冠丽服,极显尊贵,此人正是青天均平大将军胡巢。
这时,院口方向,御剑落下七八个影,都是宽袖长衫的灰色道袍打扮,为首的是一个外貌冷峻的中年道长。
胡巢闻听声响,转头看去,不脸上大喜,纵声出门,迎上前去:“师兄,终于把你盼来了。”
“进屋细说。”中年道长微微点头,当先步入内堂。
一行人有条不紊地跟了进去。
“师弟,战况如何?”中年道长脸面严肃,清声问道。
“师兄,如今形势非常严峻。”胡巢满脸忧色,惴惴地说道,“原本我青田军发展顺利,马上就可以进军京畿中道了,谁知临漳王突然插手,派了一个漓阳将军过来,军容强大,暴戾碾压,将我青田军打得狼狈南逃。如果再有一次决战失利,恐怕我青田军就要被彻底剿灭了。”
“势竟已这般恶劣了。”中年道长眉头微皱,“若是这般发展下去,青田军根本进不了京畿中道,与七王的合兵计划,更是成了泡影。”
“师兄,七王还不出兵吗?”胡巢有些担心地问道。
“皇帝不傻,已经有所警觉,完全不给七王任何出兵的理由,除非七王和朝廷直接撕破脸皮。”中年道长语里带着愤恨,“没想到这般时节,刚刚遭受齐朝重大打击的临漳王,竟然还会派出一个封号将军前来搅局,当真可恶!”
“看来七王都是一些烂泥扶不上墙的人物,连一点风险都不敢尝试,还在痴心妄想,想要成就大业。”胡巢大为不满。
“起兵造反还要找着一个名正言顺的堂皇借口,当真愚蠢至极。”中年道长嘴角冷嘲,继而轻声笑道,“不过,我教需要扶持的就是这种蠢笨之人。师兄之所以姗姗来迟,便是前去京畿中道,说动七王即刻发兵。师弟这边还需加紧步伐,打垮官军,不要拖了计划的后腿。”
“师兄,对方乃是仙朝的封号将军,并非宵小角色,而且兵强马壮,实在难以对付。”胡巢很是尴尬地求道,“师弟真是力不从心,还请师兄出手相助。”
“师弟放心,师兄我这一次带人前来,必定助你解除此次官军征剿之困,除掉那
个漓阳将军,这块妨碍青田军杀入京畿中道的绊脚石。”中年道长脸色沉,杀伐果决,“而且,师尊特意派了柴法王前来压阵。”
“太好了!”胡巢闻言,喜形于色,顿时信心满盈,“有了一位护教法王亲自压阵,此战万无一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