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事先的安排,张松正带领五人先行离去,剩下五人依旧留在这个日军据点执勤。
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去往西风码头只有一条路,如果他们走山上,势必会引起其他巡逻队的注意,到时候肯定会破坏行动。
张松正带领的五人小队走在大路上,眼看着另一小队日军也迎面而来,只是带队之人中没有军官,所有人心头一松。
两队相遇,日军小队为首的士兵恭敬的敬礼,其他士兵也跟着敬礼。
“有什么发现没有?”张松正用日语问道。
日本人一脸认真的道:“一切正常,请您放心,您辛苦了。”
张松正对着日本兵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很好,遇到情况一定要及时上报,注意安全!“
说完张松正便带着队伍继续往前走,突然身后又传来一道声音:“是!谢谢长官关心!”
张松正一脸冷漠,没有回头。
关心?关心你祖宗?张松正巴不得他们都通通狗屁,早点滚出中国。
接近西风码头,张松正与孙志鸿偷偷上了山,另外两名队员组成第一伏击小组,埋伏在日军追击的必经之路上。
最后一名就朝着西南面的第二伏击阵地跑去,他必须提前到达阵地,为马达等五人用树枝和藤蔓做好伪装服。
事情进展顺利,身后也没有传来枪声,想必是刚才遇到的小组没有往马达的方向走去。
张松正与孙志鸿到达了后山,目测敌军码头与自己现在的位置仅仅相隔百米。
西风码头是老上海装运货物的地方之一,码头由常见的青石筑成,河滩有一层厚厚的鹅卵石,河边守卫着四五十个日军,谨慎的看着四周。
相隔一百多米,张松正和孙志鸿的动作只要不是特别大,一般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但二人也发现一个问题,这炮兵阵地设在哪里?
山上树木葱郁,遮遮掩掩,根本无处架设炮台,二人也是一番好找,终于找到一处空地,角度虽然偏了点,但要看船只从何处而来。
按照常理推测,这日本运送军火的船只必定是东海过来向西前行,它不可能是从长江的内陆而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炮兵阵地的位置确实偏了许多。
张松正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万一不行,直接将掷弹筒架设在紧靠河流的巨石之上,只是一上光秃秃的巨石,敌军就会发现他们,几十支步枪打来,可以组成密集的火力,到时候孙志鸿非常危险。
所以他们匍匐了,等船只靠近了再爬上巨石、架设炮台,争取一炮打响。
不多时,河面上出现了两艘民用船只,船只由日本兵把守,朝着码头前来。
计划赶不上变化,日军居然用民用船只?而且还是两只。
这就好比明明只想取个老婆,可女方偏偏还要搞的陪嫁丫鬟。
“怎么办,三发炮弹打两只船有困难吗?”张松正问道。
“看运气咯,这谁说的准!不过两只船相距很近,一旦爆炸,另外一只船也难以幸免。
这群蠢货,居然用民船运货,炮弹完全可以轻易击穿他们的木质甲板。”
孙志鸿叹了一口气道,似乎在为日军的智商着急。
敌军用民用船只运军火,想必是为了掩人耳目,如果对方用的是军舰,对岸驻守的国军难道不会用迫击炮给他们来两炮?
这是一个不需要思考的问题,换做脑子清醒一点的指挥官,必定会这么做。
但民用船只便不同了,国军在攻击之前肯定会担心误伤民众,万一是哪位高官的商船
不过但凡有点脑子的指挥官见民用船只在对峙期间出现在江面上都会采取措施,之所以没有采取措施让他们顺利通过,想必中间有些缘由。
两只船慢慢靠近,很快便进入了浅水区,船速也降了下来。
“机会到了,孙志鸿,这回就看你的了,如果三炮你都打不中,以后老婆也别娶了,反正生不出儿子。”
张松正调侃道,孙志鸿白了他一眼,快速上了巨石。
“嗖!”
他架好了炮台,立马打出了一炮,空气中传来炮弹摩擦炮筒的声音。
就在此时,西风码头上空飘来一道黑影,傻子都知道怎么回事,日本兵慌忙散开,匍匐在地,眼睛贼溜溜的关注着周围。
炮弹不偏不倚的打中了码头,隔河中的船十万八千里,只听见了一声巨响,炸出一个大坑。
这一炮一没有伤到人,二没有炸到船,而且还暴露的位置,纯粹是放空炮。
这家伙是内奸吧?张松正气的直拍腿。
“怎么回事,你这不是炮,怕是水雷!”
他怒喝道,孙志鸿只是笑了笑,刚才太着急,没有调好高度,抛物线错了。
正在此时,三八大盖齐刷刷的往巨石上射击,即使是白日里也能看到子弹与青石碰撞产生的火花。
“快点,再来一炮,要不要我帮你推屁股!他娘的,关键时候掉链子。”
张松正又不懂如何打炮,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再来一炮!速度!”
他接着道,说完拿着冲锋枪对着日军一顿乱扫,把敌军的火力压制一波。
孙志鸿心里素质也不好,手都有点发抖,毕竟这子弹从耳边划过的滋味让人肉疼,呼吸在那一瞬间都接近停止。
这叫恐惧,本能的恐惧。
“嗖”的一声再次出现,空中一团小小的黑影如流星一般划过空气,速度极快。
炮弹如一针镇定剂,既让日军停止了攻击,也让张松正停止了攻击。
“这回没错了,抛物线对了!”在炮弹射出去的那一刹那,孙志鸿笑道。
不得不说,这小子不打则已,一打惊人,他的预判能力确实让人佩服,炮弹不偏不倚的打中了船只。
船上的日本兵在炮弹即将来临之时便早已经跳入练祁河,人刚跳入河中,一声声爆炸声此起彼伏,两只船上相隔太近,很快便接连爆炸。
流弹如同烟花一般往四面八方和水下射去,所有人哪里还顾得打仗,急急忙忙寻找掩体。
爆炸声慢慢减小,被流弹和爆炸击中的士兵已经沉入了水底,水面上漂浮着大量的船只木屑,船早就炸的稀碎。
一窝油条子(鱼)和大鲢鱼也被干翻,吧唧着嘴吧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