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以若却再也醒不过了,而祁安信也失去了笑容,他接受却承受不起。他醉心于祁氏集团的管理,将一切精力投入工作中,这是祁元乾和沈越想要看到的,但是他们也知道现在的儿子不再是以前的儿子,越来越优秀,但是却越来越不快乐。
匆匆过了几年,祁安信仍是如同机器一样活着。
这急坏了祁家夫妻,安排了几场相亲,祁安信都选择不去,给对方回话,只说不想耽误女方,后来坊间传闻便多了起来,知道的是还活在失去初恋的痛苦中,不知道还以为他不喜欢女人,但其实对祁安信并没有什么影响。
让祁安信燃起一丝希望的消息是贺连带来的,祁安信接手祁氏的时候,贺连刚刚入职,那时虽然是装着稳重,但是举手投足却是掩盖不了学生气息。
初次见她时,她穿着黑色套裙,抱着一大摞资料去复印室,慌慌张张险些抱不稳资料,见到其他职员鞠躬问好,处理完资料捶打着腰,打了几个哈欠,却因为出了差错,战战兢兢,不断热错。虽然受挫,却没有打击她的积极性,而祁安信正是喜欢这一点。人,总是需要花时间,需要事情来成熟。
而她也是一点点,从一个行政部的小职员做到如今祁安信身边得心应手的助手,她带来的是一张照片,一张拍的不是特别清楚的照片,隔着玻璃,一张模糊的脸,匆匆而过的身影,但是祁安信明白贺连拿给他的原因,即便只是匆匆一瞥,他也能看出那是一张和以若相似到惊人的面孔,他的目光长长久久地被吸引,他追随着她的身影,叫住她,仔细注视她的眼睛。
“明日会给您详细的信息。”
贺连的语气很恭敬,也很自信,现在她的办事效率很高,祁安信想要知道的事情,贺连总有她的办法查清楚。
祁安信捏紧了相片,他摇摇头,自己何必做这样的事情,即便是不相信,可事实是,廖以若真的死了。
“不查?”贺连很诧异。
祁安信不说话,摆摆手,贺连只得走出去,她看见,那相片在他的手中,快要变形,他的心也该绞痛了吧。。。。。。。
红灯很长,祁安信有些不耐烦,他没什么急事,可是今日就是很烦躁,就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他无意中看了一眼斑马线,收回的目光再次被吸了过去,他以为是自己眼花,可是看的真切,他看见一个姑娘拎着纸袋子行色匆匆,在斑马线上没走几步,纸袋子支撑不住,里面的书散落了一地,她看了一眼剩余的秒数,开始慌乱地去捡书,他下了车,快步走了过去,他蹲下来,捡起书递给她,他看到她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许是担心红灯快到了吧,她接过书,一个劲地道谢,他看着她,她抿嘴的小动作也是那么像,她尴尬的模样,她想逃开的样子,和她是那么像,以若,是你么?
他抱住她,这一次,不要让她再离开。
她笑坏了,整理好的书又掉了下去,砸到了她的脚上,她不敢喊,却哭了。
“有病啊你。”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
当倒计时只剩6秒的时候,她挣脱了,跑开了,丢下了她的书。
他感觉浑浑噩噩,似梦似幻。刺耳的鸣笛声唤回了他的注意力,他捡起书,将车子开走,他给贺连打电话,“告诉我详细信息。”
“我发给你。”
即便祁安信当时没同意,但是贺连还是去调查了,显然她知道祁安信早晚是想知道的。
五分钟后,祁安信收到了贺连发来的文件。他找了个地方停车,贺连的资料很详细。
原来,她叫夏言喻。25岁。
哥哥夏林,祁安信一愣,然后便看到了贺连注明地,这个夏林正是和祁氏有合作的那个夏林。
在A城毕业,却来了S城。
目前在一家传媒公司做行政,业余写小说,在某网站上连载,人气惨淡,书名《时光印记》,明显记录自己大学时光,写的也是自己暗恋的故事。
毕业后就离开A城,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喜欢狗和猫,喜欢书和远方。
梦想开一家书店,择一城终老。
他知道那天他要和同事聚会,他就将车停在他们聚会地地方,人群散去的时候,他一直看着她,仍是吓到了她,或许在她心中已然把他划分为变态了。
她往后缩,看来想跑,他快走几步,拉住她的手,她拼命喊叫让他放开,他只得放开,“那天对不起了。”他笑了,他多久没笑过,又是多久没有道歉过。
他将书递给她,她的情绪才稳定一些。可是她抢过书,转头就跑了。
他在书里,放了一套他的手绘书签,是星空系列,以前他便向以若学习制作书签,手绘各式东西,以若爱书,爱画,想开一家书店,她们是如此相似,这或许并不是偶然。
两周后,他来到夏言喻呆的公司,和老板说有个案子考虑要不要交给他们来做,并指定了夏言喻来做,像这样一个小公司,有祁氏垂怜,对于他们来说求爷爷告奶奶的祈祷。
她是不情愿的,却不得不微笑着来接待他,她那张脸挤满笑,“您好。”
看她的模样,他很想笑。
“祁安信”他站起身,告诉他的名字,夏言喻只是颤颤巍巍地碰了下他的指尖。
“夏言喻。”她的语气似乎没什么感情。
他坐下,夏言喻说,“祁总,其实我不负责业务方面的事。”
他就皱着眉,看着她。
果然,她有点慌,“祁总,想必您的集团也有策划部门。。。。”
只有这么做,她才会愿意他的接近吧。
“你是把生意往外面推了,你老板知道了会怎么对你呢?”
他起身,夏言喻忙慌的把他给按在椅子上,似乎又对自己的举动懊悔。
“对不起,对不起。”夏言喻又是一个劲道歉。
他随便编了个借口,就把那个策划案子交给了她们公司。
想必老板为了让夏言喻做威逼利诱做遍了吧。
果然,她拿着他给的名片来祁氏找他,贺连带她进来的,就像那次贺连带着照片来告诉她有那么一个人和摆放在他桌子上的人很相似,那个人,她应该也看了很多遍,多到记在脑子里。她同样也带来了夏言喻的信息。
而那时他正看着夏言喻买过的书,线装的书,还不错。
她似乎一直是尴尬的表情。
“我们一直要保持这样对视么?”
她愣愣的,似乎在走神,问他在说什么,还皱起了眉头。
他让她坐下,她便老老实实坐下,样子很拘谨。
他煮茶,她就安静地看着,估计还是在走神吧。
没说几句话,她就提及那个策划案子,他就给了她那个牛皮纸袋子。
她取出文件看了一眼,放在包里,起身要走,说什么回去看,再见。
她像是盘算着最短的时间完成这次会面。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就逃脱了。
可是,如果她看的认真些,就会看到他塞在资料里的字条,“你还会联系我。”这是肯定的。
夏言喻老板提及什么夏言喻要辞职的事情,祁安信便告诉他,如果你同意,再分祁氏三个月的策划案子给他。果然,他颠颠同意了夏言喻的辞职。
她抱着大箱子离开公司的时候,下起了一场很大的雨,她将箱子扔进垃圾桶,留下了他给她的资料。
她找个屋檐避雨,还打了电话给他,他走进了她躲雨的屋檐,她不厌其烦地拨打电话,看样子很是烦躁,他接听电话,是一通骂。“祁安信,你真是个神经病,你凭什么招惹我,你一方面让我写什么鬼策划,一方面又怂恿老板开了我,凭什么左右我的人生,你以为你是神啊!”
她确认是否自己打错了电话,因为他沉默,可是为什么沉默呢?他感觉心疼。
当她看清自己时,将文件甩在他的身上,然后哇啦一声哭了。
他把她拉入怀里,她哭的伤心,也不挣扎,只是哽咽的难受,那泪水就像是这么一场停不下来的雨一样。
而他只是这么静静地抱着她,在雨帘外,在屋檐下,他却觉得心里也下了一阵雨,不停歇,淹没了他。
他选择消失一段,至少不让她那么反感,贺连做的很好,夏言喻的小说有了人气,也有人联系出版。
她很享受,更加奋发写小说。
还在推拿馆办了年卡,想来她该是有职业病的。
他在夏林那里看到夏言喻的照片,他笑着问,你妹妹有男朋友么?
夏林笑,怎么,你看上她了?
最近相亲多很是苦恼,你能说动她?
不知夏林想了什么办法,夏言喻来参加相亲,只是奇装异服故意扮丑可见是多么排斥。
她自然被拦在外面,他只得让服务员去接她。
他跟她打招呼,她就问有什么阴谋。
这次相亲,如同他们前几次的见面一样,并不乐观。
她和她母亲说他看不上她,
他不等夏言喻说完话,就抢过电话,说了些对她女儿很满意,很喜欢的话,她的母亲放心了,他也放心了,有父母方面的压力,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