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唐豆早已等在了法华堂的门口，但是蔡飞却没在这里——他去县城里面搞液晶电视和安装队去了，可惜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来。
唐豆显得有点焦躁了起来。
“飞飞，你到底搞定没有啊。”唐豆通过通讯耳机催问着蔡飞。
“来了，来了，进镇子了！”蔡飞回答道。
果然没过两分钟，蔡飞就到了，与他同到的还有一辆小皮卡，皮卡上写着创维电视什么的。
蔡飞居然真的搞到了一台液晶电视，而且还搞到了一个安装队，究竟他是用的什么样的方法？
“怎么做到的？”蔡飞下车后，唐豆悄声问他。
“嘿嘿，放心都是正规渠道。”
蔡飞笑着按了一下门铃。
“快说，要不然我以后不理你了！”唐豆威胁道。
蔡飞还是冲着唐豆傻笑，却并没有急着回答，当然他也没有机会回答，因为小皮卡上的安装师傅已经都下车了。
安装师傅一共就两个人，一老一幼，从模样上来看应该是父子关系，子承父业本来就是中华帝国的传统美德。
两个人的目光一直在唐豆身上打着转，这真是一个不错的年轻女人，男人不管年纪高低都是喜欢这样的女人。
门很快从里面打开！
“就是这里了，麻烦你们了。”蔡飞指挥着工人往里面搬东西。
法华大师明显愣住了，她还有很多话想要说，只是这蔡飞压根就没有给她机会。
“小江啊，我觉得我们的买卖可能还有一些问题？”法华大师终于找了个空隙，赶紧叫住蔡飞。
“问题？不是昨天都谈好了吗？”蔡飞佯装惊讶道。
“年轻人，做买卖需要诚实，很明显你不是一个诚实的人，所以我看我们的买卖是时候终止了。”法华大师回答道。
“大师，我想我已经很诚实了。”
“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张总给的报价是三十万，而你给我的报价是十万。”
法华大师看起来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她心里十分坚信，自己这寥寥几句话已经戳中了蔡飞的软肋。
“这……”蔡飞露出惊讶的表情。
“所以说你给我的应该是十五万，而不是五万，钱少一分都不行，否则交易免谈。”法华大师正色道。
“这……大师，我想你可能有些误会了。”
“我觉得我没有误会，事实就是这样。”
“既然话说开了，那我也就老实说吧，我承认张总给我的报价是三十万！”
法华大师心说果然如此，可惜蔡飞的话还没有说完。
“但是我们的利润也就二十万，本钱投入，加上推广就要十万，所以我们开给大师的价格是十分合理的，同时也是我们的买断价。”
“年轻人，你当贫僧不会算术吗，就算收入是二十万，那你给我的也应该是十万，不应该是五万。”显然法华大师的小学是没有白念的，这样一加一等于二的算术还是算得清的。
“大师，我们的买断协议确实是这样，其实我们还有一个分成协议的，不过我想大师是不会同意的，所以根本就没有说。”蔡飞接着道。
“分成协议是什么，我想我需要搞清楚。”
“分成协议就是一人出五万本钱，那么我们等于是合作关系，等张总给我打款后，那么我们再五五分成。”蔡飞解释道。
“这……”犹豫的人现在成了法华大师，要一个骗子乖乖交出自己的钱显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要不我们还是签买断协议吧，只要大师同意立马签协议，那四万八千块我可以现在就给大师！”蔡飞接着下饵。
“年轻人，不要心急嘛，好歹也让我想一想，要不然生意做不成，对大家都没好处。”蔡飞的话虽然让老巫婆有点松动，但是很显然这远远还不够。
“那大师慢慢考虑，我先去看看他们液晶电视安装好没有。”
蔡飞说了一句，但是他才不是要去关心什么液晶电视什么的。
“小马，你和我出去一下，我们聊一聊。”蔡飞喊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恰好可以保证法华大师能够听到。
法华大师突然有点好奇，现在的她也理所当然应该对蔡飞的这种行动好奇。等到蔡飞他们出门后，她忍不住悄悄躲在了房门后面，两人聊天的声音也传入了她的耳朵。
“小马，我看你这工作是不想干了啊？”
“张总，我没有不想干啊？”
“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那个老巫婆会知道张总给的价格是三十万？”
“这……难道是张总的那个电话。”
“你啊你！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现在那老巫婆抓着那三十万不放，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那就少赚点啊，签分成协议不就行了。”
“小马啊！你最好要搞清楚，谁会嫌钱少啊，只希望那老巫婆不要选择分成！最好她没有五万块那就更好了。”
“也只希望如此了……”
“如果她选择分成，那么你回公司后就收拾收拾准备辞职吧”
“张总不要啊，我爹生病了，我不能丢掉这份工作。”
“那你今天晚上到我的房间来，我们聊聊工作的事情。”
“这……张总你放过我吧，我会努力工作的。”
“相信你也知道我的部门全是精英，竞争一直都是很激烈的……”
“那好吧，我……我会去的。”
“这才对嘛，我一直都觉得你很有前途，可不要辜负我的一番苦心，我们进去吧，免得那老巫婆起疑心。”
又是上司潜规则女下属的桥段，之所以蔡飞他们要加入这个桥段当然是有原因的。
按照神经语言学上的说法，大脑皮层的一个区域负责接收和判断讯息，但是这是两个分开的过程。如果在大脑刚刚接收讯息还没来得及判断的时候，就想法跳过这个判断的过程，那么讯息将直接传入大脑的控制中枢。
也就是说蔡飞他们及时跳过前面的话题，选择讨论另外一个法华大师深信不疑的话题，这样法华大师会下意识地跳过前一个判断，直接选择相信。
这个在专业术语上叫做神经语言学规划，英文简称NLP。
蔡飞进门后，法华大师早就伪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
“大师，怎么样了，决定好了吗？”蔡飞开口问道。
“我想我应该选择那份分成协议，五万块钱还是出得起的。”法华大师答道。
“大师，你不觉得出家人不应该这么贪心吗？小心打入阿鼻地狱啊！”蔡飞接着道。
“好了年轻人，佛语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况且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多添点香油钱罢了。”
“那好吧，既然如此我们签协议吧。”蔡飞假装失望的样子，又对身边的唐豆说，“小马，把协议拿出来吧。”
唐豆从包里掏出协议递给蔡飞，蔡飞结果后又递给了法华大师，示意她看一下。
法华大师显然有点惊讶，她狐疑道：“你们怎么还提前准备好了协议？”
“我做事一向未雨绸缪，两种协议都各打了两份，不管大师选择哪种协议模式，我都能及时拿出。”
蔡飞解释的合情合理，法华大师也没有理由不信。
协议没有半点问题，条条款款都十分清楚，充分保证了双方的共同利益，看起来还真是一场不错的交易，当然前提是里面没猫腻的话。
法华大师和蔡飞交换着签了协议，又按了手印。很快两人手中就各执一份签订好的协议，脸上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大师，你看这钱是不是应该给我了？”蔡飞问道。
“年轻人，五万块钱我是没有的，我只有两万块，不过我有块血玉起码值三万块钱，可以抵押在里面。”
“大师，没钱怎么行啊，前面说好是现金交易，你没钱的话，我们只能签前面的协议了。”
“年轻人，协议里面好像有说可以抵押的，你可不要蒙我啊。”
“这……有吗？”蔡飞假装狠狠瞪了唐豆一眼，透露出的信息就是，在怪罪秘书没有把协议做好。
这自然令法华大师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别说她现在心里还真有点感激这个毛毛躁躁的秘书了。
“有没有你自己看不就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