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掌我携怒立威,用劲自然十足。w√ww.势到中途,蓦地念及先前他于自己失足踏空之际并未追击的事情时,顿时懊悔起来。心道:“是否因为魂体作用,自己老是变得易于激怒。本属于在时空之中友情客串的角色,还非得逞凶害人?”此种心念电闪而逝,这时完全收力已是无法做到,只是于仓促之间回收了三分力道,随即手掌便击打在其小腹之上。
只听“噗”的一响,我顿时觉察到入手之处犹若绵软无物,先前所击出的掌力已如石沉大海般再无半点消息。正在心头异样感觉不太妙的瞬间,彭树生小腹处忽变得硬若坚石,刚才所出的掌力兼带着“西北王”运来的气劲犹若怒海狂澜猛然回转而来,虽说自己第二道劲力已然击还是依旧敌不住,直到第三道劲头自然连贯而到,颓势方才回转过来。
俗话说,杀敌三千自损八百。“西北王”固然未曾料到“群龙涛戏”此招连带三重掌力,被击中的瞬间已是面若金纸一般。我自己则是被他回转激射的劲道所震撼,感觉胸口处心跳声若巨雷异常难受,再也没法站立,顿时双手支撑着俯身于地踹息不已。
此种两败俱伤的尴尬场景持续了一小会,自己方觉舒缓了些。正待坐下恢复的时刻,由于山风转向耳际忽闻身后转弯处有清脆的马蹄声飘扬而来。随即听得一个愤怒的女声叱道:“休得伤人,看剑!”
虽说现在还处于调整状态,不能够做剧烈动作,但并不影响到自己的心智,闻声便知是范晓双在控制了惊马之后又是赶了回来。此刻在暗自叹息的同时,心间一股暖流瞬间流转开来。
抬眼见范晓双跃起空中一剑刺向彭树生的右肩处,身剑呈合一之态势看去妙曼迅捷无比。心里明白这冒失的丫头是以为我伤在了彭树生手上,情急之中便于马背之上飞身一击的缘故。不知为何,自己竟然对于“西北王”有些暗自担心起来。
“好个‘风雨飘摇’,原来是‘望风远遁’的弟子,姑娘不必如此搏命,令师目前可好?”
我见“西北王”侧身半步便已避开了剑锋,嘴里还在侃侃而谈。心中顿时对于先前的莫名担忧感觉好笑,心道:“眼下我的功力都是恢复十之三四,他的内力更是远甚于己说不定早就缓了过来。”在听到范丫头刚才那招有奋不顾身的意味的时候,自己在惊吓之余又是觉着惭愧、感激。这时便担心起她的安危来,缓然站起运气恢复、戒备着。
范晓双哪里有什么江湖经验,听得提及自己的师尊便住了手。想想疑惑的道:“我没听说师父有这个名号啊,你是否弄错了?”
她这种不认师门的态度,肯定是武林大忌,“西北王”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他看着范晓双有些犹豫,道:“姑娘适才使出的剑招,应该是出自‘追风捕影’剑法才对。但却是未曾听说老友门下收有女弟子,难道是老朽错认了不曾?”
虽说“西北王”功力异常深厚,刚才在没有料到的情况之下毕竟吃亏不小,所以此刻在说话时节毕竟有些不畅。他正暗自运劲疗伤的此种情形,居然连范晓双都是看出来了。她顿时明白对方像是在延缓时刻,顿时作怒道:“哼,招数名字虽说没错,可我师父没交代说有此种剑法!”说完又是持剑攻上。
“雕风镂月”、“狂风骤雨”、“分风劈流”、“追风掣电”......“西北王”之身形犹如闲庭信步一般,于来回跨越之际便都是从容不迫的闪开了剑锋指向,范晓双奋力追击却总是相差毫厘。
自己眼见彭树生身形愈快捷起来,范丫头根本不是其对手。深恐“西北王”就此伤害到她,想着要赶快上前助力,谁知内劲催的急了,顿时感觉手臂反而酸软起来。此刻大惊之下,只得沉息静气重新缓慢聚力起来。
“西北王”连喝出十余招剑法名称,道:“眼见事实如此,姑娘你还不认师门么?”见范晓双摇头不语,便喝道:“居然连自己师父都是不予相认。好,我就替老友来教训下,你这欺师灭祖、目无尊长的顽劣之徒!”说话时间身形骤然欺入,左手于范丫头持剑手腕处轻拍,再于剑身顿然抬起之时右手屈指一弹。
只听“叮”的一响,那柄宝剑顿时受“西北王”指力影响,被弹的高飞上去。范晓双见状大惊,身体退,才退得五六步便到了我的左侧。哪知彭树生身形比她还要快,如影随形而至伸指便点向范丫头的‘商曲穴’。
眼下自己的劲力只是聚集了一两成摸样,近乎和常人无异根本无法运用掌力。见范晓双再无从闪避,“西北王”所点穴位又是人体重穴之一,大惊之下哪里还能鉴别他所力道的轻重关系,正打算合身扑上的时刻,忽瞥见先前被弹飞的宝剑恰巧掉落下来,右手忙一把抄起随手一招作势连线击向彭树生手腕、手肘关节和心脏部位。
这招剑法使出,“西北王”顿时吃了一惊,“咦”的一声后已是退后两步。此刻情急攸关之际,哪里会意识到自己于匆忙之中竟然使出“灵明一击”的剑招来,这时见对手退却,心里面巴不得他离范晓双越远越好,便趁势追击两招。
彭树生骤见此种精妙的剑法,在称奇之余像是身法也变得慢了下来。他在穿左蹿右接连闪避时候,最终还是慢了半拍,被剑锋在其肋下的衣服处豁开了个大口子。
“小兄弟剑法精巧,实在未曾得见,老朽确然败了!”“西北王”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萧索,此刻才感受到眼前这位武林高人,已是散出垂垂老者之气息来。
其实我也知道,自己修习的“灵明一击”的时候即便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做到一气呵成连续攻击五个人身部位。眼前虽说又晓幸的意味,但如果“西北王”如果恼羞成怒奋力扑来,我们根本招架不住。见他此刻如此大度磊落服输,心间顿时不期然而然的对于这个老者起了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