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的时候,在地上撒了很多的香灰,又摆了一点常用的贡品在桌子上,第二天再去,发现,很多贡品都被人享用过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可能有人会问,诶,贡品那玩意,不是给鬼神吃的么?怎么判断那东西有没有被人享用过?
其实,道理很简单,灵魂吃掉的东西,也是类似灵魂的东西,于外表上看确实是看不出来的,可细心的朋友或许会发现,很多被供奉过的水果啊,蛋糕啊,鸡鸭鱼啊什么的都没有以前那么好吃,说得形象点,就是“味同嚼蜡”。
别问我我是怎么知道的,你自己试试就清楚了,当然,要这么做,首先要确定你供奉的那个东西真的被他们享用过才行。
那一次,我确实是尝了一口的,很明显地就能察觉出其中的不对来,而且,地上的脚印,很多,大小不一样,但是,密密麻麻的肯定不是一个人。
后来,我数了一下,又问了一下这地方以前住过谁,拿出档案这么一清算,很快就清算出这几个人的份了。
这些,全是无儿无女无人供奉的,在这宅子里住了能有几十年了,一时间,舍不得走,等没人的时候老哥们老姐妹凑到一起打麻将,看闹的打暗号的,一样都不缺,不过,让人比较舒服的,是这些家伙大多通达理,做了一个很简单的法事,便将他们送走了,从头到尾也没费上什么力气。
基于这些早前的经验,在听了杨伟同学的讲述之后,我就觉得,这弹琴的主儿,可能不是藏在宅子里的,正相反,这些东西可能就是跟着那古琴一起过来的,说不定,是个弹琴的大小姐对这东西依依不舍呢,可后来证明,我的猜测,并不是完全正确。
到杨伟同学所在的高中的时候,正赶上是中午,校长不在,好像有什么应酬,因为好些年没有吃过食堂菜了,所以,这货非常贴心地叫我们在他们的学校食堂将就了一下,作为在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一个高中,校区做得还是相当不错,专门供应老师们的伙食的食堂也跟学生那边有着很大的不同,一桌子的菜,很丰盛,一下就烘托出一种公款消费的阔绰来,我看了一下,这些东西虽然算不上精致,但是,味道还算可口,料也足,估计着,成本也不会太低。
小胖他们向来都不客气,自顾自地在那里吃个不停,他们跟杨伟同学没什么共同话题,全都摆出一副职业小弟的模样,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光听话,不插嘴。
至于我这老同学,可就没有那个觉悟了,一到了他的地头儿上,指点江山,显得很亢奋。
我听了一会儿,也没怎么搭碴儿,满心思都是快点把事搞定回家跟媳妇团聚去。
可一直等了能有两个多小时,那个女校长都没有出现,我有点不耐烦了,就让他先带我去看看那个古琴,对方听后,犹豫了一下,随后点头带我们去了那个女校长的家。
这女人,住在一个高档小区里,进去的时候还在门卫的位置登了记,看他们盘问来盘问去有点不厌其烦的意思,我倒是觉得,住在这里也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
女人的家,在九楼,乘着电梯上去的时候七拐八绕地把我绕得有点小迷糊,进了屋子,首先就看到一个琳琅满目的橱柜,那谁说的没错,这女人的家里,确实摆着很多古董,放眼一看,全都不便宜。
因为,很小的时候我就对古玩字画有兴趣,所以,站在橱柜面前我愣了好一阵子。他给我去沏茶,这时候小胖凑过来指着一个瓶子问我道:“这是元青花么?”
“是。”我说着,点点头。
“卧槽,那这玩意不便宜吧!”小胖说着,将原本已经伸过去的手收了回来,随后又鬼鬼祟祟地对我说:“看样子,这女的是个大款啊,哪儿来这么多钱买了一屋子的好东西!”
“你没听说么,这些东西,都是她爸的。”我说着,手揣兜儿走到了一个卷轴面前,抬头看了看,那书法写的不错,很遒劲,很狂放,有点怀素的味道,但肯定不是。
看落款,不认识,所以,我只能苦笑着摇摇头,专业知识不够,视野也不够开阔,对于常见的还能数出个一二三,可遇上这种东西,就完了。
“老大,你说,这女的她爸是干啥的?从哪儿弄了这么一堆东西呢?”小胖说着,张着大嘴依然很惊讶,我转头看看他,笑道:“还用问么,当官儿的呗,这年头,送钱什么的太烫手,但是,送礼就不一样了,投其所好才是正道啊。”
我说着,在外面放着的一个地藏王的玉像上面摸了一下,这东西肯定是古物,玉料也很考究,但是,在我们看来没什么用,因为,这完全是艺术品,没有开光,也没有灵气,站在边感应不到一丁点的力量,即便供在家里也是没有半点作用的。
不过,其实我也奇怪这女人的老爹究竟是个什么来头,看着屋子里头的东西,价值不菲,是什么样的人送了这么多的大礼给他呢?
想到这里,我转头问杨伟,对方听后,却在里屋回答道:“谁知道他老爹是干什么的,我也没见过,不过,肯定官职不会太小,要是啥事儿都办不了,谁给你送这些!”
他说着,已经抱着一个盒子出来了,盒子应该是后配上去的,木质,镶着金光灿灿的花边,看起来倒是奢华有文化气息的,不过,当他将那东西放在桌子上的时候,我们全都愣了一下,因为,打开盒子之后,我们发现,那古琴上面的琴弦,已经被人卸了下去。
而且,这古琴,确实有点老,那琴上面,很多雕花上的金漆都已经脱落了,伸出手来在琴上面敲了敲,我一皱眉,将那古琴翻过来看了看,更是惊讶得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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