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心神沉浸在储物袋中,只见自己的物品在储物袋中静静地放着。一个香炉,一个破碗和四套衣衫,一瓶丹药,一枚身份令牌,三枚灵石。
两只玉蝉已经送了出去,身上的东西也就这么多了。启灵小周天珐养神法两个法门都已经背下记在心里,书籍被两人烧掉毁去,也不必担心别人抢了。
按着师傅所说,凡青石门功法,不得允许不许外传。但这两门功法一个是师父杀了一个修仙家族取来的,一个是师父自行所创,均不在青石门戒条之内。
“师父,师祖老人家离您这么远吗”
在天空上,一个鱼形的飞行法器在天空上飞行了一个多时辰,蔚蓝色的天空白云朵朵,一个锦鲤形状的法器在空中飞行,有点鱼在空中游的意思。
鱼形法器里面坐着三个人,一中年人,两个孩子。孩子自然是江平和姜彤,中年人则是他们的师父王铭。
王铭又将他的白瓷酒壶取了出来,对嘴喝了一口,看了一眼窗外,“你师祖那里距我们小翠山三千里,属于青石门较为偏远的地方,你师祖喜静,而且种植了许多灵药,也豢养了许多灵禽,需要的地方有点大。”
“师父,咱们小翠山为何没有种植灵药和圈豢养灵兽灵禽呢”姜彤问道,江平见姜彤问了自己便没再问,他也不懂,但有个喜欢问问题的师弟为自己代劳也很不错。
王铭笑道,“咱们小翠山那么大,你们二人不会飞行之术,怎知我未种植不说这个了,此后,我的灵园会交给你们二人,不过,江平你也需要自己建造灵园,种植药草,今后你会用到。若是有条件,平时可存储一些灵草种子,加上我那里有一些,应该够你所用。我若是进入金丹期,也会再种植一些,为你们备用。”
“师父,我们会自己种植的,不会劳烦您老人家。”江平点点头,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师父这么说肯定有所用意。但灵草灵药是每个修士都必须之物,师父自己也需要的啊。
“灵草种植本来就是技术活,你们是否学会还不知。再有,若是你们自己种植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长出三花根茎,长出叶子来”王铭手指一点,一枚白色传音符从窗外飞了进来,王铭伸手拿来神识一扫,随即冷笑一声,喝道:“楼欢和我一战,你要做好死的准备”
鱼形飞行法器的下方,山区层峦叠嶂,密密麻麻无数树木,此声一响,无数飞禽哗啦啦飞起,又不知在哪落下。
“你要做好死的准备”
“死的准备”
“备”
此时,飞鱼法器停留在上空。
在下方陡峭的山峰上,一人身材颀长站在芝子峰顶,他唇红齿白,年纪看似才三十岁,一柄笔直的剑背在身后,孤傲、决然
他看着飞鱼法器停下,大笑道:“可以,我楼欢接下”
声音轰轰隆隆,不知被多少人听了去。
“师兄”峰顶的下方,琼楼玉宇的门前,另一个年轻人忍不住叫道,“那王铭已经一百八十岁,筑基期寿龄即将消没,您何必与他争斗,况且这人根本不接受普通切磋,一旦应战,必是斩君台在斩君台的规矩您又不是不知道,不死不休且门派根本不会阻止。”
楼欢从高处飞下,落在年轻人身边,“师弟,你才筑基,根本不懂我这类进入筑基近百年人是什么心态。我体内灵湖十丈,灵花不多,灵魂灵魄要想合体,必须要给自己一些外力,而只有生死战斗时,灵魂灵魄在外力压迫下才有可能相融,普通切磋根本没有任何益处。”
“可是”
“你担心我被王铭杀掉是吧,哈哈哈,他王铭活了一百八十岁,我也活了一百五即便这次战斗死掉,这辈子值了”楼欢哈哈大笑,起身进了琼楼玉宇,准备后日的斩君台了。
飞鱼法器内。
“接下”江平心里一惊,连忙看向师父,“师父,他”
王铭脸色出现一种狞笑,显得有些恐怖,连江平姜彤两人看到后汗毛耸起,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你大师兄苏木的死因,我怀疑和楼欢有关,不然不可能苏木离开青石门不久就被人埋伏,将法器抢走。那法器我施了法,法器气息最初在芝子峰盘旋,随后气息消失。之前约他一战,他不肯,此时竟然主动约我,看来他的瓶颈期也到了。”王铭揉了揉太阳穴,思索着前因后果,查探是否有漏洞和陷阱存在。
早就听牛不理提及师父的天才弟子被人杀死,本以为是门派外所为,怎么现在看来还和门派内有关。看来青石门也不是善地,也是充满丑恶肮脏之事。
“师父,什么是斩君台”姜彤一脸懵懂,隐隐约约猜到什么。
“修仙者和凡人一样,也有争斗内讧。青石门门规第二条便是禁止门派弟子互相残杀但出现不可调解的争斗之后,便双方约定上斩君台,斩君台是解决内斗的地方,死伤无悔,其他人均不得干涉。”王铭向二人解释道,他捏碎楼欢的传音符,便是双方意见达成一致。
江平一听就明白了,所谓的斩君台,和之前与王毅约定的斗武场的性质是一样的,只是名称不同罢了。
“师父,您”江平不禁要担心,毕竟师父年岁已大,万一体力不支法力不济自己刚找到一个如同父亲一般的师父,可不想现在就失去他。
王铭见二人模样便知他们在想什么,微笑道:“你们二人不必担心,那楼欢再苦练三十年也不会是师父的对手,他们以为我停留在筑基后期巅峰是为什么,争夺筑基期修士第一人吗哼,这个名头有个屁用”
江平和姜彤相视一笑,吐了吐舌头,他们第一次见冷漠、傲气的师父竟然爆出粗口,真是怪事。
天气晴朗,云朵都显得懒散。
无尽山峦的一片盆地内,竟有一处世外桃源。这里有一个大湖,大湖的北侧平坦,鳞次栉比的盖了许多精致的木楼。在远处,有一片绿葱葱的园林,里面有几个人在劳作
这不像是修仙者居住的地方,更像是某位隐士。
鱼形飞行法器在湖边落下,一个白衣青年拿着玉箫飞了过来。
他当即弯腰行礼道:“师祖说有客来访,我道是哪位前辈,却不想是王师伯。唐镜见过王师伯。”
江平等人鱼贯而出,王铭身后袍袖一挥,鱼形飞行法器不见了。
“唐镜”王铭打量了他一下,道,“我上次见你应该是十几年前吧,那时,你还是一个刚刚修炼的少年,这会儿也是炼气后期的修士了。”
唐镜连忙躬身,恭敬地回道:“其实师侄有去小翠山拜访,但花正老爷子总说您太忙,未能得见。”
王铭一摆手,说道:“我可不是忙,只不过让花正统一给访客这么回罢了。”
唐镜苦笑,王师伯还真是怪人,连一点场面话都不肯讲。他拿眼看了看王铭身后的两人,只见两个孩童静静地站立在师伯身后,只有江平眨了眨眼睛算是给自己打招呼。
“师伯,师祖在殿内,您请进。”唐镜躬身,给王铭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