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注意隐蔽!”
新郓州(奥尔巴尼)预备军团的训练很严格,大概这些来自于西法兰克的日尔曼教官们有意在加大训练量,在他们严厉地要求下,这些临时征募而来的工人们对于枯燥的军事训练终于是感到了厌烦,产生出畏难和抵触的情绪。
如果没有经过这样的训练,这些缺少经验和能力的新兵就被派到战场去打仗,那只能是去送死……
艾伦·凯利知道,在唐国的精锐陆军部队,早在几年前就开始换装成了自动步枪和半自动步枪,而这些独立军却装备的是“春田72式”栓动单发步枪和从欧洲运来的勒贝尔或是毛瑟步枪。
而且欧洲国家使用的子弹口径为79毫米,而唐国步枪却使用的是76毫米口径,武器的不通用让这些预备军团里的弹药补给变得十分困难。
共和306年6月2日早晨,奥尔巴尼预备第三团从野外训练地被紧急召回营区,受命整装待发,接着,就列队到市政厅前的广场上参加战前动员会。广场前边搭建起了一个高台,挤满了独立军志愿兵,所有人都在热切地盼望着什么。
一位矮个子的唐国青年被人群簇拥着走向高台,站在自己营队前面的艾伦在看到那人后有些愕然。这青年居然是黄之英,他原来是见过这位狂热的分离分子的,没想到他现在成了独立官府的高官,并被任命为奥尔巴尼预备军团的军代表。
这位年青人确实是达成了他的部分梦想。
黄之英在士兵们的欢呼声中迅速地登上讲台,他举起手,请大家安静。
“同志们,战友们……”
他的动员演讲很有鼓动性,很擅长使用肢体语言来调动台下士兵们的情绪。他使人们相信自己是劳动者的先锋队,是在为北美各族平民的命运而斗争,为整个受剥削和被压迫的劳苦大从的利益而去战斗。
“……那些贵族、大资本家、大庄园主们,他们就是一群寄生虫,在吸取劳动者的血汗,压榨着我们的骨髓,希望我们的战士们能够牢牢记住:我们是在为了捍卫自由、皿煮和独立而战!为了捍卫整个独立合众国的利益而战!”
这样充满煽动性的演讲,把士兵们的情绪都调动了起来,人们在欢呼着,似乎已经变成了这个国家的主人。
在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中,黄之英结束了动员讲话。
其后,奥尔巴尼预备军团的军长约翰·杰弗逊中将宣布,独立军将会向大湖军进军,去“解放”那一带的铁矿区、煤矿区和钢铁厂里“受压迫劳动者们”。
6月初,预备兵团被调到了水牛城附近的兵营,驻地在离大瀑布不远松树林里,部队在这里继续进行野外训练,但是严禁请假外出。
6月7日,天还没亮,就响起了战斗警报。
预备军团的士兵们立即起床,全副武装开始集合。每人发了60颗子弹,美洲青年党代表也来到军营。
预备三团的军代表安德松在队前宣布,在水牛城,反分裂分子们发动了反革命暴乱。他们妄图破坏独立官府与欧洲联盟签订的全面合作条约,认为这是在向欧洲投诚。与其投靠欧洲人,那么还不如留下大唐帝国的统治之下。
预备军团奉命前往水牛城去镇压这次反动叛乱。
过了一会,奥尔马尼预备三团在军代表的带领下向水牛城进发。
那些叛乱者也拥有武器,预备军团在进城后,与叛军发生了一场激战。
城市大街的壁垒一带,冒出一股股闪着火光的浓烟。预备军团装备了从西法兰克运来的十数门轻型野战炮,炮弹在爆炸。火炮在向敌人齐射,大地在脚下颤抖着,烟雾愈来愈大。那些叛军的装备比独立军差得很远,只有一些轻武器和机枪,
叛乱很快被平定,预备一团抢先占领了叛军的司令部大楼。
激战很快就结束了。
浓烟由楼房的窗子里滚滚而出,所有的玻璃全打碎了。叛乱者举着双手从大门走了出来,大部分叛乱参加者被拘捕,之后是血腥的镇压。
水牛城的叛乱很快被镇压下去。
之后是血腥的逮捕和处决,工人纠察队被安排到大街上去举行游行,许多人不管自愿还是不情愿,在暴力和恐怖面前,都不得不选择屈服。
“看看吧,这就是工人阶级的力量!”谢尔曼在游行的队伍里,带头欢呼者,十分兴奋地大喊大叫道。
这让艾伦突然想起克莱茵教授所说过的一番话:大部分的普通民众实际上并没有明确的意愿,所谓“民众的意志”,是统治者被强加到他们头上去的。
旧的统治阶级被推翻,新的统治者们手段更显得严酷。
对于这个新独立的“合众国”来说,最危险的战线中部战线的战斗更加激烈了,大唐帝国的统治者们在稳定住局面后,开始进行局部的反攻。越来越多来自东方的精锐部队被调往美洲,幸好西法兰克帝国在东欧发动的攻势,延缓了大唐帝国最高大本营调兵平叛的步伐。
奥尔尼克预备第三团为了配合独立军作战,奉命和地方游击队联系,完成炸毁大东山山脉(阿巴拉契亚山脉)哈里斯堡大桥任务。
艾伦·凯利跟在谢尔曼身后匍匐在树林里褐色的、积着一层松针的地上。
在山林地带,夏日的凉风在松树梢上轻拂而过。他俯躺着的山坡坡度不大,再往下却很陡峭,他看到从费城到大湖城的铁路线蜿蜒穿过山口。沿着铁路线在哈里斯堡城东面有一道大河,山口远处的河边是一处林场,河水在夏天的阳光下泛着白光。
“那就是铁路桥附近的那处林场么?”他问道。
“就是。”谢尔曼在地上摊开影印的军用地图,仔细端详后回答说。
“哦,我记得当年修建这处铁路和公路两用大桥,花费了2千多万元,在当时是很轰动的新闻呢。”艾伦说道。这座桥梁当时所说是花费了哈里斯堡城好几年的税收,现在只要“嘭”的一声,这座巨大的桥梁就会变成一团废墟。
“为了自由和独立,现在顾不了这些,这东西以后还会有的。”谢尔曼说道,然后又低下头,继续研究着手上的那张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