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兰特的话让众人感到非常吃惊,这些事实似乎正在一步步印证牛斯金的回忆。虽然还未曾看到那让人恐怖的超级生化战士,可是此时,面对宇宙飞船母舰,福奈斯总统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那就是热窝人的存在,或者说,此时此刻,外星文明以高调介入了地球。
在全人类还未曾准备好之前,它们来到了地球,来了到人类身边。
他感觉有点呼吸急促,或者说,有中不好的预感正在慢慢逼近他。它开始胁迫他,没有选择。
对,福奈斯来说,自己以是一个年过八十的老人,常年的病痛和日益衰老的躯体让他对生死以不是那么太在意。可是望着眼前的同僚,那些昔日和他一起为美国人民战斗的勇士们,那些列兵,年轻的生命。此时,他的内心正在煎熬。他不知道选择会带着他和他的人民走向何方,是希望还是黑洞,或者,只是地狱。
他心里清楚,小福兰特不是陈新耀。或者说,即便是皮埃尔亲自做了外星人的傀儡,对他和他的人民来说,都是噩梦。
他不相信皮埃尔家族的任何人,他用一生去研究这个蔓延在全世界最复杂的金融巨鳄,最后的结论是残忍、是血腥、是暴力、是犯罪,全部都是肮脏的,没有一点值得赞扬。
他的思绪似乎飞的很远,直到身边的莫里打断了他:“总统,现在应该是你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福奈斯回到现实世界,正和眼前的超级生化人眼神对在了一起。他看到,在小福兰特身边,一个巨大的生化人正在咀嚼着什么,他的一只手握着一个人的两条腿,上半身以不知去向。而在它的身边,小福兰特发出了撕声裂肺的吼叫。那种极为变态的兴奋吼叫让福奈斯不寒而栗。
望着失去生命的同胞,福奈斯默默祈祷了起来。
卡特见总统沉默不语便扭头望着他:“老伙计,这也许是一个机会。一个让美国人能够过得更好的机会。我们不能让亚洲人,那些黄色皮肤的人主宰我们的餐盘。我们到是无所谓,可是我们的孩子呢?你总不能让他们同样受到剥削,受到不平等的待遇?”
福奈斯望着莱姆,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的表情。他不知道该怎么选择,这似乎会把他逼疯。
突然间,他快速的打开抽屉。里面是一把精致的左轮手枪,他快速的打开保险,然后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按下了扳机。
现场的气氛随着福奈斯的一系列动作突然变得异常安静了下来。大家目不转睛的望着总统,望着他手中的左轮手枪,望着他快速的扣动了扳机。所有人都对这一突然的举动惊呆了…
扳机扣动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机械碰撞声。
枪竟然没有响。
“罗格,你…”
话音未落,门外一声巨响。装备顶级安全防御系统的核防爆隔离门竟然轻而易举的就被人打开了。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正是站在小福兰特身边尽兴表演的超级生化人。
望着这些绿皮肤,张着血盆大口的超级生化人,还没等总统命令,看押詹姆斯等人的列兵便开火了。
“住手,不要…”还没等福奈斯阻止的命令喊出来。
让所有人震惊的事便发生了。
只看到,列兵打在生化人身上的超能激光竟然对它们毫无意义。它们毫发无伤的站在那里,紧接着,出现在小福兰特工厂的画面便在这间办公室上演了。
“放了那孩子,我答应你们的要求,放了那孩子。”
望着已经被撕成两段的列兵,福奈斯绝望的哀求着,眼角流下了泪水,他站在办公桌旁边,一手支在桌面上,另一只手紧紧握着那把手枪。
他知道,当自己无法做出选择的同时,命运以帮他安排好了未来。
詹姆斯一抬手,冲入会议室的生化战士才摆动着庞大的身躯极不情愿的咀嚼着嘴里的鲜肉走了出去。
“罗格,想不到是你…”
绝望的说罢这句,福奈斯眼神无光,瘫软的坐在了椅子上。
罗格望着总统失望的眼神,环视众人愤怒的目光只能悲哀的用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同样,扳机扣动,却听不见枪声。
嘲笑着撇了手枪,他望着众人绝望的说:“事实上,我也没有选择。没有生存的选择,也没有死亡的选择。我做过和总统同样的事,可是即便是这次,依然没有成功。他们绑架了我的妻子和两个孩子,他们不给我的孩子吃饭,还要殴打他们…他们用孩子们的生命威胁我,迫使我交出了进入这里的虹膜和数据库。我对不起大家。”
就想一只被大雨淋湿的秃鹫,罗格和刚才判若两人。他用哀求的目光望着众人,最后绝望的低下了头。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表情极为痛苦。
皮埃尔嘴角沾满了鲜血,他望着这间漆黑,只被房间中间一盆大火照亮的所有物体,开始原地跺脚。他在嚎叫,情绪有点崩溃。
他用尽了房间中所有的刑具,除了那把刀。可是直到现在,一个月快过去了,他却一无所获。
他有点不甘心。他发疯般用颤抖的手擦干净金丝眼镜上的血迹,表情激动的匆忙又一次戴上它,然后他快步又一次走到那个人面前。
他捏住了他的脖子,表情狂野的大声吼叫着:“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你看到了你的女人在床上和别的男人睡觉,她把所有的温柔、狂野都给了另外一个男人。朱莉不再叫你爸爸,他有新爸爸。再看看你的公司,你总有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是你的了,包括你的女人和孩子。你还要坚持什么?我求求你了,放手吧。只要你放手,轻轻地放手,我们就扯平了。”
被木钉钉在巨大十字架上,眼前血肉模糊的人就想被上帝惩罚的魔鬼,它从地狱中来,对人间,模糊不清。
被皮埃尔捏住脖子,很快,被蓬乱长发和胡子遮住的地方突然就咳出了一股鲜血。
黑红色的血又一次贱在皮埃尔刚刚擦干净的镜片上、嘴角,这样皮埃尔情不自禁狠狠的打了他两个耳光。
十字架上的魔鬼没有咒骂,也没有哀嚎。他沉默着,努力让自己又一次站起来,紧紧贴在十字架上。
很快,这具刚才如同尸体般的身体又一次站直了。
透过散落满脸的长发,眼神中透射出精光。
“你不是说,你酷爱人类发明的刑具。特别是那些现在早已用不到的东西。你收集它们,用它们折磨背叛你的人。最后,他们对你苦苦求饶,甚至去舔你的鞋,就想狗一样。那你来吧,别站在我面前,就像一条狗,一条吃了药发疯的狗。”
十字架上的男人咒骂着,说完这些,嘴里又一次吐出来了一口鲜血,之后便又一次晕了过去。
“让医生来。处理完了把他给我丢入水牢,死了,我要你们所有人的命,不死,我也要你们所有人的命。我要他每一秒都生不如死。”
就像来自地狱的声音,皮埃尔吼叫着。恢复年轻生命的躯体在原地乱跳,他感觉无处发泄,最后走过去狠狠扯下那个人的一缕头发,把它塞到嘴里吞下去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密室。
阿修罗界诸多苦难,十八层地狱诸多苦难,天堂诸多苦难,人间诸多苦难。
浑浑噩噩间沉睡,又被浑浑噩噩的叫醒。他感觉全身冰冷,身边又是恶鬼哀嚎,他仿佛看见黑暗中有庞大的怪兽张开血盆大口朝他扑来,但是很快,白光闪现,绝望中,他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妈妈。”陈新耀不禁痛苦的喊了出来。
母亲望着满脸是血的儿子飞奔而来。她俯下身,为他擦干脸上的血迹,为他梳理蓬乱的头发,甚至还摸出一把刮胡刀,为他细心的刮起了胡子。
“妈妈。带我走吧。我快坚持不下去了。我想和你一起走,请不要抛弃我。求求你。”
望着母亲那温柔的脸,陈新耀哭喊着。
“你是一个种族的领袖,一个女人的丈夫,两个孩子的父亲,还有,你是我们的孩子。你走了,他们怎么办。孩子,万般苦,是修为。万般生,是造化。你要对得起他们,照顾好他们。你是一个男子汉,陈家的男子汉,母亲的骄傲,我相信你。”
母亲安慰着儿子,望着儿子恢复坚韧的脸,她抚摸着他,轻轻的往后退,直到随后亮光和黑暗融为一体,恢复死一样的寂静。
“母亲。不要丢下我。我好疼。好冷。”
陈新耀绝望的喊着,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只是身在一个漆黑的小房子里。这叫房子没有光,看不清周围的事务。唯一能够看清楚的,感觉到的,只有全身的消毒水味和身上厚厚的纱布。
潮湿的空气中泛着发霉的腐浊气味,他四肢被铁环紧紧固定在一张单人床上,他不能动,只能呼吸。
对于这样的处境,他早已习以为常。疼痛以变得麻木,他望着看不到顶的天花板,望着黑暗想:“也许,爱丽儿快来了。再坚持,坚持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