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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把她弄疼了(1 / 1)

莫冰看了一眼手机,对姜九笙说:“苏倾到了,跟徐青久一班飞机,现在一起在楼下办入住。”她咋舌,“真是孽缘。”

姜九笙但笑不语。

“你确定他俩能合作跳辣舞?”对此,莫冰持有怀疑。

姜九笙反问:“很有话题度不是吗?”

莫冰不可否认。

她家这个,也是不怕事大的啊,那俩凑一堆不就是火星撞地球吗?

酒店大堂,三更半夜,一前一后进来两个装扮都十分严实的衣架子,一个比一个引人注目,好在五星级酒店安保做得好,记者进不来。

能把酒店地毯走出戛纳红毯逼格的,正是苏倾与徐青久二人。

前台接待自然认得这两张时常活跃荧幕的脸:“苏先生、徐先生,已经没有单人间了,开一间双人房可以吗?”

因为姜九笙在这附近开演唱会,基本所有酒店都爆满,这两位认识,开一间也……

苏倾把墨镜取下,面目表情:“开两间。”

几乎同时,徐青久冷冷淡淡:“我们一点都不熟。”

前台接待:“……”

第二天,演唱会排练,舞蹈老师炸了。

“都那么熟了,怎么还跳得像两只相互不认识的僵尸。”三十多岁的舞蹈老师是个火爆脾气,嗓门儿贼大,“青久,手啊!放苏倾大腿上,都是男人你抖什么。”

“两个大男人为什么要跳这种舞?”徐青久满脸嫌弃,很不乐意。

这都是姜九笙的点子,徐青久助唱,苏倾劲舞,两人有一段互动,是极为火辣的一段贴身舞,打从开始排练,徐青久就各种不在状态,手跟残了似的,就是不往苏倾身上靠。

舞蹈老师都上火了:“现在的女粉口味重,都喜欢禁欲跟禁忌懂不懂,男男cp粉丝才更买账,别耽误时间,赶紧彩排。”

徐青久反抗无效,硬着头皮跟节奏。

苏倾倒没事人一样,非常之淡定,当然,非常之嫌弃搭档,手才刚搭上他的肩,他就僵硬得像只缺氧的僵尸。

苏倾瞥了一眼:“你脸红个什么劲儿?”

徐青久甩开脸:“谁脸红了,我这是热的。”

才刚开始跳,热他个毛线啊。

之后……

一言难尽啊,整个排练厅里就只剩苏倾的咆哮。

“徐青久,你踩我脚干什么?”

“你又踩我脚了!”

“你抢什么拍子,慢点!”

“错了,这次是左边。”

“又错了,右边!”

艹!

苏倾脚都被踩肿了,对天翻了个大白眼,她严重怀疑了,徐青久这厮真的是个唱跳歌手?那眼前这个同手同脚左右不分的是鬼吗?是鬼吗!

她深吸一口气,忍无可忍了:“徐青久——”

徐青久也气急败坏了,打断她:“你能不能安静点,聒噪死了!”

苏倾气不打一出来,直接一顿吼:“那你特么的能不能别一直手抖,摸得痒死老子了。”

徐青久:“……”

这舞跳不下去了!

苏倾一把推开徐青久那个突然变智障的僵尸,抗议:“导演,让我跟徐青久换舞步,我跳他的部分。”

导演看了看完全不在状态的徐青久,同意了让苏倾来主舞控场。

同样的音乐响起,苏倾立马进入状态,眼神微眯,像个撩人的小妖精,身体柔软度极好,贴着徐青久扭动,几乎没有空隙,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从他胸口,一路拂下。

徐青久石化。

“你绷那么紧干嘛,放松。”苏倾绕到他左侧,凑近耳边吹了一口热气,“放心,我这次不会乱摸。”

话落,她的手,顺着徐青久的大腿肌肉往下。

他身体一震,脚下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四脚朝天,脸朝地。

苏倾尽情地嘲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连徐青久的经纪人都遮眼,不忍直视,觉得他今天牵了个智障出来。

姜九笙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

厉冉冉拿着鼓槌,在手上转着,边打量练舞房,很感慨啊:“我怎么觉得徐青久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受。”

靳方林哑然失笑:“你又偷偷看乱七八糟的小说了。”

厉冉冉哼了哼,耽美是广大腐女同胞的精神食粮,不知者之大过!

休息了约摸十多分钟,姜九笙拿起吉他:“我们再来一遍。”

现在排练的是开场曲目,也是thenine的成名曲,是一首难度很高的摇滚乐,d调,声调能达到c,高低音转换很快,需要很强的爆发力和控制力,也被乐坛誉为是最难唱的曲目之一,翻唱过的歌手不在少数,可能唱得收放自如的,继姜九笙之后再无第二人。

一曲罢,意犹未尽。

少了张耐的主音吉他和柳絮的键盘和声,本以为多少会单调,可姜九笙的主音吉他一出来,爆发力就上去了,琴弦里那股利索的狠劲儿,根本不是张耐能比的,而且姜九笙与谢荡极为默契,小提琴长音符铺底,亦或作为主唱旋律高小三度大三度和声,都无可挑剔。

靳方林收了贝斯音:“主音吉他很完美,跟小提琴配合得毫无违和。”

不待姜九笙开口,厉冉冉就接话了。

“那是,我家笙笙长了一双天生玩音乐的手!”眨巴眼,等夸赞,“是吧,谢大师。”

谢荡哼哼一声,分明嘴角都快翘上天,还故意摆了个傲娇脸:“还可以,没砸我谢家的招牌。”

嘴角继续翘上天。

厉冉冉腹诽,你就可劲儿作天作地吧!

姜九笙只是笑笑,把吉他放下,走去看了看放在桌上的手机。

“我去打个电话。”

她打了一声招呼,边拨手机边往外走,接通后,先开了口:“刚才在彩排,没听到。”

是时瑾,方才的半个小时里,有他三个未接来电。

他问:“累不累?”

“不累。”姜九笙拿了一瓶水,去了隔壁的休息室,“你呢,有很多手术要做吗?”

“下午还有一台。”

时瑾坐诊时间不长,其余时间基本都在手术中,而且,姜九笙听时瑾的医助肖逸说过,通常来说只有大手术才会由时瑾来主刀,可大手术哪个不耗时耗力,一台手术下来,不用一天也要半天。

他音色沙哑,听得出来倦意,姜九笙有些心疼:“不能让别的医生做吗?”

时瑾似笑:“别的医生成功率会低一些。”

说到这,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姜九笙脱口而出:“我家时医生最厉害!”

电话那头,时瑾低低地笑。

姜九笙是玩音乐,对声音尤其有感觉,时瑾这幅嗓子当真得天独厚,她不声控,也听得有些着迷。

“时瑾,”她坦白又正色地说,“我想摸你的手。”

不声控,可她手控。

他话里宠溺,音色带了愉悦的轻快,答应说:“再等等,我很快过去找你。”

姜九笙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晚饭过后,姜九笙接到了恩师谢大师的电话。

谢大师名讳暮舟,刚到耳顺之年,是国内最早一批弦乐老前辈,传业授道将近二十年,桃李满天下,是位的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

姜九笙是谢大师收的最后一个入室弟子,也是谢大师最喜欢的一个,平时十分袒护,谢大师又是个顽童性子,爱烟爱酒,和姜九笙这个小弟子的喜好不谋而合,师徒两人处着倒更朋友。

姜九笙接了电话,喊了声‘老师’。

谢大师拖着长长的语调:“笙笙啊。”

口吻有些别有深意。

“嗯?”姜九笙耐心地听完下文。

谢大师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问:“荡荡有没有找过你?”

“晚饭过后没有。”她有些不明其意,便问,“怎么了?”

谢大师没顾上回答,在电话里头骂了谢荡一句:“那个怂货!”骂完,谢大师又恢复了慈祥和蔼,“那你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然后,电话被挂断了。

姜九笙不知所云。

那边,谢大师刚挂了电话,就又一个电话打到谢荡那里,可不比对爱徒的态度,对他家不肖子,谢大师一向硬碰硬。

“你小子,是不是要认输?”语气里全是老子对小子的怒其不争与鄙视不爽。

谢荡是个反骨,不给顺毛他就能炸了,梗着脖子说:“谁认输谁孙子!”

“那你磨磨蹭蹭个屁!”

他家那小公主直接挂他老头子电话了。

谢大师嘿嘿一声,这波药下得猛,就等瞧戏,心里特美,牵着他家二公主汤圆:“汤圆,走,去楼下遛弯。”

汤圆那只二哈,公主病得不得了,趴在门口,一副不抱不下楼的架势,一身作天作地天下最臭美的毛病跟谢荡学了个十足。

谢大师抬脚作势要踹,汤圆一个激灵抖着毛就起来了。

再说谢荡,挂了他老父亲的电话之后,一鼓作气就去敲了姜九笙的门。

姜九笙开门,他站门口。

“笙笙。”他不苟言笑,像有要事。

姜九笙问:“怎么了?”

谢荡停顿了很久。

他问:“要不要一起看片?”

“……”

姜九笙愣了大概十秒:“好啊。”然后去房间拿了件外套,出来,锁门,完全气定神闲。

然后,一前一后去了谢荡屋。

她是真淡定,谢荡脖子都滚烫了一大片,偏偏,目不斜视,继续面不改色,也装得很淡定的样子。

事情是这样的,晚饭前,谢大师和谢荡通了电话,本来是说三巡的,可话题不知道怎么就偏了十万八千里,从姜九笙的演唱会扯到了成年男人的看片资源。

当然,谢荡哪里知道谢大师的用心良苦,厚着老脸把他家傻儿子引上‘正轨’,别憋久了歪上了弯道,于是乎,就激将法,说他一二十好几的人了,连个带颜料的片子都不敢看,羞不羞。

谢荡是个不怕事的,弄天弄地不带怵的,就说不敢是孙子。

嘿嘿,带沟里了!

谢大师立马顺着话就打了个赌,要是他敢和笙笙一起看,酒窖里那两坛酒酿就给他了。谢荡惦记那酒很久了,想也没想一口就答应了,说他要不敢就叫汤圆三声爸爸!

谢大师:“……”

这狗儿子,当爹的还喘着气儿呢!再说,汤圆是只母哈士奇,要叫也是妈妈……啊呸!什么鬼!

资源是谢大师亲自给谢荡发的,片名很文艺,很国际大牌,叫叠中叠,哦,题材是大型谍战‘动作’片。

谢荡开好了电视,连了手机上的视频,拿着遥控左按一下,右按一下,磨蹭折腾了半天,回头瞧姜九笙。

“我放了?”

他脑袋冒汗了。

姜九笙坐在沙发上,稍稍翘起一条腿:“嗯。”

谢荡就放了,第一个画面冲出来,就是交叠在一起的两具身体,难怪特么的叫叠中叠,这玩意还挺形象。

谢荡又摸索了一会儿遥控,再回头瞧姜九笙:“那我开声音了?”

姜九笙从容不迫:“好。”

他坐回沙发,按了音量键,然后——

“嗯……啊……嗯嗯……啊啊……”

谢荡:“……”艹!

姜九笙:“……”安之若素,面无表情。

半个小时后。

姜九笙的手机响了,是莫冰,她接起来,目光还落在电视机上,问了句‘什么事’。

莫冰只问:“你在哪里?”

“在谢荡这里。”

“你去他屋里干什么,被拍到了记者又要乱写了。”莫冰像是很急,语速很快。

姜九笙坦然自若地回:“陪他看片。”

“……”

停顿了几秒钟。

莫冰突然把声音压低了:“笙笙。”

“嗯?”

声音越压越低,莫冰遮着传声筒:“时医生在我旁边。”

姜九笙:“……”

怔愣间,电视机里又发出一阵嗯嗯啊啊的声音,直接传进了姜九笙的手机。

“笙笙。”时瑾喊了她一句,然后言简意赅,“过来。”

随即电话挂断了。

这是时瑾第一次先挂姜九笙电话,她想,完了,生气了。

姜九笙二话没说,出了谢荡房间,远远便看见她门口站着的时瑾与莫冰,没有任何交谈,气氛冰点。

好在这家酒店的九楼只对vip开放,没有闲杂人等。

姜九笙小跑过去,说了句:“来了。”

时瑾嗯了声,他还拉着行李箱,风尘仆仆的样子,她便立马开了房间门,领他进去,莫冰不厚道地溜了,给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啪嗒——

合上了房门,时瑾放下行李箱,弯腰换鞋,长睫微垂,遮住了眼底颜色。

姜九笙这辈子都没这么心虚过。

她温声细语地:“时瑾,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水。”

“不渴。”

“那你饿不饿?我给你叫客房服务。”

“不饿。”

“那——”

时瑾打断她:“笙笙。”

“嗯。”姜九笙走过去,站他面前。

时瑾起身,与站在玄关台阶上的她一般高,视线刚好齐平,想训她,又不忍说她,沉默了很久,他尽量不大声跟她说话,说:“那种片子不能男人和女人一起看。”

姜九笙回:“嗯,我知道。”

时瑾眸色微沉。

她又说:“我也知道谢荡一定不敢看。”解释说,“只是存了心想逗逗他。”

果不其然,影片才刚开始,衣服还没脱完,谢荡就钻进了被子里,她走时,他还躲里面就没出来过。

她也不是爱玩爱闹的性子,便也只有同谢荡这个师弟一起时,肆无忌惮了些,哪晓得会被时瑾抓了现行。

时瑾牵着她,往套房的客厅去,眼里的清风霁月像遮了霜,音色也微紧:“你看多少了?”

姜九笙迟疑了很短时间:“半个小时。”

“到哪一步了?”时瑾没看过那种东西,不清楚进度和尺度。

她很坦诚:“浴缸一次,跑步机上一次。”

莫冰曾说过她,性子虽懒,但也够野,没什么忌讳,便也什么都敢碰,什么都敢玩,骨子里不像一般女子拘着敛着,随性而为得很。

当然,她的云淡风轻,遇到时瑾之后,便总是容易风起云涌。

比如现在。

时瑾脸色难看得不像话,一言不发着,姜九笙便镇静不了了。

她说:“我把它当谍战片看的,剧情还不错。”

是解释,也是实话,谢大师找的片子质量还不错,剧情也算可圈可点。

时瑾还是沉默。

“时瑾——”

他没听完,突然拉住她的手,去了浴室,反手将门关上,又把所有的灯都打亮,然后就开始脱衣服。

他将风衣外套扔在了地上,随后开始解衬衣的纽扣,不像平时地优雅斯文,动作有些急。

她上前拉住他:“做什么?”

时瑾停下动作,领口的纽扣松了两颗,露出里面轮廓分明的锁骨,他开口,声音微哑:“笙笙,你连我都没看过。”他尽量理智,“作为你的男朋友,我会介意你看别的男人。”

姜九笙愣了一下,失笑。

原来,翩翩风度的时瑾也会这样子斤斤计较,有点执拗,也有点幼稚。

“时瑾,”她扯了扯他的袖子,哄他,“别生气了。”

他抓住她的手,几乎没有迟疑,把她抱起来,放在了洗手池上,扣着她后颈,低头便含住了她的唇,发了狠地吻下去。

没有半点温柔,也不像平时一贯的小心翼翼,他近乎粗暴地在她唇上撕咬,缠着她的舌头,用力吮吸,啃噬,一个吻,深入到让人心滞,呼吸不了,他恨不得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

这是第一次,姜九笙发现脾气和耐心都极好的时瑾,对她,有些偏执。

唇舌被吻得发麻,她被他箍着腰,动不了,便张着嘴任由他索取,口鼻间全是他的气息,大概是从医院出来,还带着轻微药味,半点喘息的余地都不给,他吻她时,甚至有些暴烈。

她呼吸不过来,轻轻推了推他,喃了一句:“时瑾……疼。”

像是如梦惊醒,时瑾几乎立刻放开了她,才发现她唇上有血。

他把她的舌头都咬破了。

时瑾眼底沉沉的暗色缓缓褪去,竟有一丝猩红,带着还未散去的情欲,许久才变得清明,便像拨开阴翳后的星子,灼灼光影,倒映着她的脸。

他看着她,唇上有殷红的血。

“对不起。”

他声音沙哑至极,音色醇厚低沉,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姜九笙微怔,不知道他为何要这样郑重其事地道歉。

时瑾抱她下来,然后弯下腰,用指腹轻轻地给她擦唇上的血。

“疼不疼?”

姜九笙摇头,在他眉间亲了一下:“不疼。”

时瑾紧拧的眉头这才松开,哄着她说:“给我看看。”

她听话地伸出了舌尖,红红的,有隐约的血色。

他凑过去,轻轻吹了吹,然后接了一杯温水给她漱口,站在她旁边,他低垂着眉眼:“笙笙,对不起。”

都第三遍了,他一直道歉。

姜九笙抬头看了一眼,镜子里,时瑾站在她身侧,有些局促不安,她转身过去,抱住他的腰。

“没关系,不用道歉,我又不怪你。”她在莫冰脖子上也时常看到痕迹,她想,大概情侣之间多这样。

她喜欢时瑾,可以让他咬,姜九笙理所当然地这么想。

“我下次会注意,不会伤到你。”时瑾温声说,亲了亲她的发。

她点头。

“我下次也会注意,不惹你吃醋。”仰头,碰了碰时瑾的下巴,姜九笙问,“不气了,嗯?”

时瑾抱住她,也不说话,就一直抱着不撒手,下巴搁在她脸上,垂下了眼,将眼底阴翳全部遮住。

不要吓着她,不要让她害怕。

他一遍一遍提醒着自己,将心底那头喧嚣狂躁的野兽拽回笼子里。

“叩——叩——叩。”

三声门响,有人敲门。

姜九笙抬头:“我去开门。”

时瑾松开她,跟她一起出去。

开了门,是谢荡,站在门口,看见姜九笙就迫不及待地说:“我打赌赢了,我家老头酒窖里那两坛酒是我的了,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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