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枫和朱颜站直了身子,交换了一下眼神,开始各自想着之前那个人说的话,知道了一些线索。
出货,不到时间不能出来,金三。
杜枫和朱颜按着原路返回,心里不免多了些沉重。明明是来找杀人案的凶手可能的线索的,最后却发现似乎有什么私下交易在锦城的眼皮子底下发生。到了小木屋所在的位置,两个人停下。杜枫拧开了手电筒在前面照着,朱颜跟着他的步子走,这个时候的木屋已经一片黑暗,屋子里的人应该是已经睡着了。
杜枫让朱颜留在原地,他准备自己偷偷的潜进去看看里面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可是还没打开门,就听见一声细微的咯吱声。
杜枫皱着眉扭头向着朱颜看去,却发现不是她发出的,并且朱颜向着木屋后面走去,几秒之后从后面揪出来一个人。
朱颜将手电筒照向那人的脸,杜枫才看出来这是个半大的少年,不到一米五的个子,穿着卖报纸的小孩穿的那样的麻衣,留着长到脖子的头发,一双猫一样的眼睛在光的照射下微微眯起。
朱颜疑惑的盯着他看了一会,才不可置信的开口道:“你是杨淳?”
少年闻言也不管手电筒的光线照射,不停的挣扎着,一双猫眼气愤的瞪着朱颜,“什么杨淳,警告你别乱叫啊!”
“不承认?”朱颜揪着他的衣领,拖着他远离这间木屋之后才放开了他,“不承认是没关系的,我知道就行了。”
杨淳:“坏女人,你干嘛要和我过不去?”
他说完就要跑,可是还没来得及冲就撞到杜枫坚硬的胸膛上,顿时疼的大叫。
朱颜轻笑,“我并没有想要和你过不去,只是你给我带来了太多的困惑,并且托你的福我对自己的神经问题产生了怀疑。”
没有理会少年的呜咽和咒骂,朱颜只是接着说道:“我想,你有责任将杨氏夫妇受害当天你去哪了以及你的身形变化交代清楚。”
朱颜抽出身上带着的绳索,将少年的双手一绑,直接拉着他走回去。
他们都没有再关心小木屋的事情,既然杨淳在这儿呆了很久,那么想必发现的比他们多。
侦探事务所
杜枫给少年松了绑,在少年感的注视中窘了脸。
朱颜喝了口热茶,很有兴致的瞟了眼表情丰富的杨淳,“你对男人感兴趣?”
闻言杨淳表情立马黑了,连杜枫都嫌弃的看了她一眼,才去厨房准备宵夜。
杨淳:“你才喜欢男人,你全家都喜欢男人!”
朱颜:“呵呵呵,其实我也是说着玩的,调节气氛嘛,别这么在意。额,我们来聊聊这个命案和基地的事情怎么样?”
杜枫抱着手臂靠着厨房的门,饶有兴致的看着相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年纪相差不大的少年和少女,突然发现人生还是有很多乐趣的。
没有用多少时间,虽然杨淳很看不顺眼这个绑过他拿他开玩笑的朱颜,但还是好好的交代了一切。
原来警察司早就发现基地有问题,只是不敢贸然进去搜查,进去做卧底的人也以各种不知道的方式消失不见,钱堂不只一次向上面申请搜查令,可是总是以各种理由被拒。
像是基地是早年政府建的,或者并没有出现什么不/良举动,更多的是说他无权进去搜查。
他知道,这些都不是原因,不过是他的申请被人挡了。
所以,他找到会易容缩骨的杨淳让他混在平常人中间找机会去看看,于是杨淳选了很多年对孩子求而不得的杨氏夫妇,因为对孩子很渴望,所以很容易在这样的事情上被催眠。
但是有些事情的出现总会始料未及,杨氏夫妇因为杨淳的鲁莽送了命。
当天,在杨氏夫妇被琉璃羽刺杀的时候,杨淳也是在的,他只是看着苗头不对,在凶手下来的那一刻闪身躲进了厕所,等到凶手离开,他出来,杨氏夫妇已经没有呼吸和心跳的迹象了,他只能草草的将自己的东西藏起来再回到警察司。
朱颜被关到监狱的那晚,他也是一/夜没睡,对杨氏夫妇很是愧疚,并且他很好奇这个被押来当替死鬼的人是谁,就在凌晨来到关着朱颜的房间,只是没想到被朱颜看出了端倪。
杜枫沉吟了一下,才抬起那张面瘫脸看着杨淳道:“那么,木屋呢,你有什么发现?”
杨淳不好意思的瞟了他一眼,说道:“你长得好帅,比钱警司帅多了。”
杜枫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回答我的问题。”
朱颜:“哈哈哈我也觉得。”说着又看向杜枫,一本正经道:“我就说这小子老是说废话,是不是很欠揍?”
杜枫无语的白了她一眼:“你也给我正经点,我比你们大十几岁,经不住你们这样调/戏。现在不是玩闹的时间,都给我好好想想,不要有什么遗漏。”
杨淳:“小木屋里的确是一个老爷爷,我在杨氏夫妇遇害之后又去了一趟那里,只是和以前不同的是我这次直接拜访了他,他的脸色比上次缓和很多,他和我说之所以在上次那样凶狠的警告我只是因为基地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至于是什么样的不干净的东西他没有明说,我想也就是你们听到的那批货吧。”
朱颜:“应该也不是,他总不至于知道里面在加工什么违法的东西。”
杜枫:“也有可能他看到了钱堂安排进去的卧底被杀掉的场面,所以才会那样警告你,免得你被发现之后被他们杀掉。”
朱颜看了眼杨淳,将手放到后脑勺,背靠在沙发背上,道:“所以,那天那两个黑衣人才是最大的嫌疑犯?”
杨淳拿眼瞪她,咬牙切齿道:“坏女人你的意思是我有杀人的嫌疑吗?你这个笨蛋,现在已经很清楚了好吗?”
杜枫看着他们又要吵起来,头疼的蹇了蹇眉,“好了,今天就这样,朱颜回你的房间睡觉去,杨淳先在我床上睡吧,今晚我睡沙发。还有,你们俩再不好好相处就从我家出去。”
第二天朱颜照旧白天去中华女子学院,晚上去皇家别院。
这天朱颜并没有在唱完歌就走,而是坐在辜少棠时常坐着的吧台那个地方。
朱颜给调酒师温涯要了一杯清酒,想了想辜少棠原来交代的喝酒对身体不好的话,又默默的将酒递回去,温涯很明白的笑了笑,起身打开底下的柜子将一瓶牛奶拿出来给朱颜。
温涯温暖的笑道:“这是棠少今天早上来的时候放在这里的,他知道你不会喝酒年纪又小,这种西洋过来的玩意还是比较适合你的。”
朱颜低头不接,似是感动似是别扭又似是怄气一般不接牛奶,半晌,她抬起头,对上的依旧是温涯一层不变的温柔眼眸,所有的情绪一瞬间泄的一干二净。
朱颜嘟囔了一句,“我不想喝牛奶,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就连我娘都没有说过我是小孩子不能喝酒之类的话,虽然,以前在我们家乡没有酒这种东西,我也从来没喝过,但是我并不觉得一杯酒可以让我醉的东倒西歪。”
温涯无奈的轻笑了声,伸手摸了摸朱颜的头,道:“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这样的话恐怕大人说不出来吧,反正我就从来没有见过。还有,你觉得东倒西歪就是极限了吗,很多人喝醉了酒还耍酒疯打人呢,不过,清酒就不要喝了,看着它的颜色很纯正,但是越是纯正的东西浓度越高,来,试试这个吧。”
温涯将牛奶放到一边,又伸手将最上面的一个格子打开,取出里面的一个盒子,“这是我昨天新研制的新酒,将浓度调到了最低,你试试,看看喝了之后会有什么结果,如果这样的一杯酒你喝下去也会醉,那么,就不要再自称大人了。”
像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的温涯,不可抑制的笑个不停,白玉般的脸上也染上层层粉红。
温涯:“棠少他,九岁的时候偷喝我酿的酒,仅仅一口就睡了一天一/夜,这已经成了他的黑历史哈哈,所以不到应酬没有什么大事,他一般只喝红茶不会喝酒的。一直到现在,皇家的几个管事还拿这笑话他。”
朱颜:很好笑吗?调酒师先生的笑点好低
虽然心里想着这些,但是朱颜还是伸手接过温涯倒在杯子里的酒,粉红色,她靠近闻了一下,闻到酒香中掺杂的草莓的香味。
朱颜将手中的酒杯晃了晃,然后抬头一饮而尽,双眼晶亮的望着温涯,舔了舔唇瓣,道:“这酒叫什么,好甜好香。”
温涯:“温梦,好听吗?是不是觉得心里很暖和很欢喜?”
朱颜带着迷离的轻笑:“是啊,很欢喜,可是我的头好晕啊。”
因为酒精的缘故,大脑被麻痹的朱颜伸手抚着额头,眼神迷离,清秀的五官变得妩媚起来。
一直坐在她身后闷声不吭的郭莫北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