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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寒,岚音如懒猫一般,愈加嗜睡,正午过后总是要小憩一会儿,曹嬷嬷贴身服侍,生怕出了端倪意外。
落霜捧着从尚衣局取回来的妃色宫装,满脸带笑,“尚衣局的宫女真是巧手,才几日的功夫,便做好了。”
岚音瞧着那妃色耀眼的宫装,想起在乾清宫那日,皇上的笑语,娇羞道,“你还真的去做了。”
“那当然了,如今宫中谁不知晓咱们长春宫的荣耀啊,宫女们做的又快又仔细,恐主子怪罪呢。”落霜轻声的讲道,“奴婢只讲了做妃色的衣裳,谁知宫女和嬷嬷们,竟连内衫都用上好的妃色丝料,做出了全套妃色,奴婢都瞧着喜庆,主子一定喜欢,估计皇上更为喜欢。”
岚音羞红了脸颊,默不作声。
曹嬷嬷放下手中的针线,“皇上晚上还是会来的,要服侍主子沐浴了。”
“主子,奴婢吩咐小安子去准备热汤,今后还是别去浴房了,天气寒重,小心着凉呀。”落霜细心的张罗着。
“也好。”岚音舒展着笑意,皇上每夜都会来长春宫居住,虽然自己不能侍寝,但两人相依相偎的情谊更使两人的心贴近,那份高涨的浓情,掩盖了宫中所有的委屈和哀伤。
自己和皇上好似寻常夫妻一般,相敬如宾,相亲相爱。
腹中的胎儿也极为平稳,总是感觉那小腿有力的蹬着自己的小腹,对于皇上的盛宠,太皇太后未曾训斥阻拦,宫中的嫔妃似乎也安分了不少,紫禁城里平静的可怕,但岚音依然享受着这短暂平静、如胶似膝的生活,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幸福。
岚音泡在热汤中,捡起水中的花瓣儿,轻轻吹起,花瓣儿又缓缓落下,反反复复,喋喋不休,体会着这份握在手中的美好。
当穿上尚衣局新缝制的兰花妃色肚兜时,岚音羞红了脸,落霜取笑不已,曹嬷嬷满心的忧郁,却被脸色的微笑掩盖。
寒夜中的紫禁城,笼罩在神秘而又威严的暮色中,西面的长春宫内却是温情一片,炭火烧的旺盛,落霜早早的退出屋子,正殿内烛光幽暗,疲惫的玄烨轻轻拥着岚音躺在床上,两人的黑发缠绕在一起,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彼此交融。
前朝政事繁忙,台湾沿海形势严峻,郑氏一族始终不肯投诚,看来早晚会有一场恶战。
但郑公在百姓心中地位甚高,讨伐收复,恐是要掀起轩然大波啊,颇为棘手头痛。
但每夜这个时候,抱着岚儿,闻着岚儿身上淡淡的茉莉清香,玄烨觉得万般轻松,渐渐忘却了前朝的喧嚣风波,身子瞬间满是蓄积的力量,蓄积待发。
轻轻抚过岚儿的腹部,时而感觉到那有力的踢动,玄烨从不知原来自己如此向往他和岚儿的孩子,流着天地间最尊贵的鲜血,该是何等的英姿?期待着这个孩子的降生,
“皇上,”岚音见玄烨失神,曼语唤道,“皇上可有心事?”
玄烨回过神来,爱惜的看着岚音关切的双眸,“朕在想岚儿腹中皇子的名字。”
“还不知道是阿哥还是公主,皇上如何取得名字?”岚音偷笑道,心中却充满柔情。
“一定是朕的八阿哥。”玄烨肯定的讲道,且不讲这孩子命运多舛中如此的坚强,便是上天也定会赐与下皇子,还为这多彩而巧妙的画卷填上浓浓的一笔。
岚音枕在玄烨的肩上,感受着那份深情,曹嬷嬷也曾讲过自己尖尖的腹中,定是阿哥,如若真是男婴,那在宫中的皇子中排名第八,便是八阿哥。
“胤禩怎么样?”玄烨慢慢的琢磨道。胤字是辈分,单字禩,足矣代表上天的馈赠。
岚音听着心中甜蜜,贴近着玄烨跳动的爱心,笑道,“一切凭皇上做主。”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祀有执膰,戎有受脤,神之大节也。”玄烨见岚音微笑,便握起那娇柔的双手,
“岚儿和八阿哥都是上天馈赠给朕的重礼,朕必当珍惜之。”
“胤禩。”岚音缓缓讲道,“多谢皇上赐名。”
“哈哈,岚儿怎么当了额娘还愈加的羞赧呢?”玄烨看着岚音涨红的双颊,玩语道。
“皇上。”岚音柔声轻锤。
浓浓的情意和爱恋飘荡在温暖如春的屋内,足矣融化和驱散世间的冰冻寒冷。
两人同枕而眠,十指缠绕,岚音无心的讲道,“皇上下次千万不要因为臣妾责罚大阿哥了。”
太子与大阿哥之事,已经过去几日,岚音怕皇上伤心,未敢触及。听闻大阿哥因受寒而晕倒在奉先殿前,染了寒气,在阿哥所躺了三日,惠嫔和通嫔终日哀声叹气,以泪洗面,今日才传来大阿哥好转的消息。
“岚儿,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这宫中哪能容得下妇人之仁?”玄烨疼惜的拂过岚音的秀发。
“皇上,臣妾只是不希望……”岚音话未落地,玄烨的热吻早已将其融化,好似惩戒一般,掠夺着岚音的芬芳。
岚音气喘吁吁,欲拒还迎,直到感觉到玄烨滚烫的体温和额头的汗滴,柔声细语道,“皇上。”
“岚儿,好美。”玄烨迷离的眼神望着岚音妃色肚兜的花边,“岚儿今日好香。”
玄烨不安分的双手覆上了岚音高耸的浑圆,惊得岚音不知所措,林太医讲自己的身子虚弱,不宜侍寝,
自己也曾劝慰皇上去翻后宫其他嫔妃的牌子,但皇上却气氛懊恼,有几次自己多讲了几句,皇上竟如同孩童一般甩了性子,费了好大的功夫周折才将其哄好,从此便再也不敢提及此事,岚音苦恼不已。
但皇上也确实足够隐忍,每夜安寝,从未有过逾越的举动,但今日不知为何却**迷离,想来是忍耐太久吧,岚音心疼的望着皇上充满**的眼神,轻轻为其擦拭鼻尖的薄汗。
烛光婆娑,屋内散发着浓郁的**之色,不知何时,岚音感到双肩微凉,那肚带被皇上缓缓解开,皇上更是埋在自己的胸前,徘徊犹豫的不敢大动。
“皇上,臣妾?”岚音焦虑的唤道,欲言又止。
“别动。”玄烨额头豆大的汗滴流下,死死咬住嘴边,自己真的沦陷在岚儿的温柔乡里,还是自己禁欲太久,竟如此孟浪。
岚儿身上的香气好似勾走了自己的魂魄一样,无力抗争,甘愿沉迷。
玄烨用力的咬着嘴唇,恢复着心智。
“皇上。”岚音心疼的望着玄烨薄唇上微渗的血迹,伤心的唤道,自责的低着头,眼中含泪,一国之君,对待自己的这份情谊,怎能不感动肺腑。
“无事,朕的岚儿如此美妙,还是快些生下八阿哥吧,朕真是快要把持不住了。”玄烨放声大笑,朗朗乾坤,毫无忸怩之色,身边因为已经习惯岚儿的陪伴,夫妻间坦诚相对、无所不谈。
岚音含着羞色钻进了玄烨的怀里。
聆听着彼此跃动的心脏,在寒夜中,互相取暖。
寒夜深处的紫禁城,却是激流汹涌,处处掩盖着阴谋,曹嬷嬷对着黑暗中的身影讲道,“阿达木,为何让良主子与皇上反目成仇,我在长春宫中看的真切,皇上对良主子的情谊,堪比当年太宗宠爱辰妃,先帝宠爱端敬皇后,可是有其所过。”
“那你的意思是?”名为阿达木的老太监疑虑的问道。
“俗语讲爱屋及乌,虽然如今东宫太子已立,世间大定,但太子也挡住了所有的暗箭锋芒,为咱们铺好了前路,只要良主子一直勾住皇上的心,八阿哥落地成材后,堪为大任,坐收渔利岂不更好,也是最为稳妥。”曹嬷嬷犀利的解释道。
“此法甚好,你去告诉小安子,莫要挑拨离间了,一切听从你这个师娘的吩咐。”阿达木颤动疯狂的大笑道。
“你还是老样子,死不悔改。”曹嬷嬷厉声责怪,脸上却带着浓情笑意。
“你不是便喜欢我这个样子,真是好啊,天无绝人之路,老汗王泉下有知,得知今日的情形,必当痛饮马奶酒。”阿达木欣喜若狂,只有仇恨和希望才能支撑着自己坚强的活下去。
“将军还在?”曹嬷嬷小心翼翼的追问道。
“是啊,这连环的绝妙计谋便是将军布下的。”阿达木敬仰的应道。
“太好了,一切顺利的话,有生之年便还能看到草原上盛开的金莲花了。”曹嬷嬷回想着美好的远景。
“一定会看到的,只要良贵人生下八阿哥,只要八阿哥登基为帝,便是咱们的天下了,我便和你,一同骑着骏马,去看草原上开的最美的金莲花。”阿达木劝慰,脸色布满皱纹,深情的抓着曹嬷嬷的双手。
“但愿如此吧。”曹嬷嬷低着头,一句话容易,但现实却千般难处,也只是在梦中才能实现。
“不,只要咱们还有一口气在,必要为老汉王报仇,即便是死,也要死得其所。”阿达木用力摇着曹嬷嬷,坚定的喊道。
“对,便是死,也要埋在草原上的金莲花下,可以承泽水草的寒露,可以坐看草原上的落日。”曹嬷嬷也被随之感染,喃喃之语。
两个年老伤心,一生崎岖坎坷的恋人,抱头痛哭,流尽了世间最苦涩的泪水,凄凉无限!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祀有执膰,戎有受脤,神之大节也取自《左传·成公十三年》意思是祭祀和战争是国家的大事。祭祀有执膰之礼,战争有受脤之礼,这是和神灵交往的大礼节。祀同禩。本文的意思是八阿哥和岚音是上天送给康熙的礼物。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这句话出自魏人李康的《运命论》。引申义为虽然优秀.要学会适应,审时度势.不可清高自傲.一意孤行.应虚怀若谷。二更十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