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颖儿以为与那少年相遇不过就是一个插曲,却不想在很久以后,再次相遇会是那样一幅场景。
何花被软禁之后,贺家仿佛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但相对于三房的欢声笑语,二房这里却是过分地平静了。
屋内,翁桃沉着一张脸。
老贺家的别的不说,倒是很会娶媳妇。
何花面若银盘,虽胖,五官却是小巧好看。
翁桃的五官不算太出挑,配合她平时的少言寡语,显得很端庄,除去她身上的粗布衣服,也有几分大户人家的样子。
但,最出挑的乃是范丽娘,肤白大眼,柳眉舒展,是这十里八村的头一支花。
“去,就找那阮家沈婆子,就说这事黄了。”她眯起了眼,胸中一口闷气上不去下不来,卡在那竟搁地胸口疼。
何花是猪吗?
她越想越是不甘,想到如果女儿嫁入阮家,以后儿子便可以和贺天一眼,努力考个秀才,做官也有人扶持。
贺花容正要出去,她猛地道:“等等,就说你大伯母将事情搅黄了,但我有办法,只是目前需要银子,她要问多少,你就说十两。多的,不能开口。”
翁桃家中乃是办炒货生意,商人出身就比一般人多了几分精明。
她自知道阮家虽答应说给花容和小娟入府的机会,可这样的人家高攀的人也就那么一两个,既然何花作死,这机会自然是留给自己的女儿。
花容听了翁桃这话,面上便有些羞恼,点点头就出去了。
回来后,便带来了十两银子。
周氏这两日有些恹恹。
那事虽然过去了,但与三房的隔阂似乎无声地增长着。
厨房里,范丽娘正低着头在灶上做饭。
翁桃在切菜。
周氏来来回回走了几趟,又出了厨房。
翁桃看出了端倪,也以为机会来了。
她放下刀,出门笑着对周氏道:“我看娘是不是有心事?”
周氏那天夜里被贺成大痛骂了一顿,她虽没有太过反省,也是一边骂那何花,一边又怕儿子贺天与自己离了心。
她自是家中的佛,错了也不会跟儿媳妇说什么道歉的话,但,贺天她是知道的,对二媳妇那是疼到心尖上,要想改变现状,还是要从二媳妇这下手。
翁桃知道周氏拉不下脸来,便笑道:“娘,这事不怪你,我看是丽娘有心结,多年无子对她来说是如鲠在喉。只是她如此想不开,对她对您对贺天都没有好处。”
周氏连连点头,第一句这事不怪你就让她心里好受了不少。
“那怎么办?她要是能生,她有了希望咱们都好过。要是不能生,也断了念想,别总是挑贺天的理啊。可大夫不也说了,这事不好说嘛。”
翁桃见周氏上钩,低声道:“昨天我不是让花容去她舅家了吗?听说最近镇上来了一个大相士,说什么什么准。我兄弟他们都觉得很灵验。镇上都在传呢,要不,咱们也请他来给丽娘看看,而且,听说这相士不收钱,只做善事。”
周氏动了心。
第二天,贺颖儿就看到了一个道服加身的中年男子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