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颖儿姐妹俩跟着出门,方走到院子,就听得外头的骡车上的小铃铛叮当作响。
“爹,娘,我们回来了。”
大伯贺福和二伯贺才的声音传来,贺天顿了顿,他的脸色却未有好转,只沉默地看着贺成大和周氏两人从屋中快步出来。
贺福高亢道:“看看我都给二老带了什么,小愉也回来了。”
周氏一双眼都亮了,她一把将贺愉抓到怀里,一阵嘘寒问暖。
周氏对这唯一的女儿极为疼爱,贺愉年纪也不大,与大堂姐贺小娟差不多,都是十四岁的花龄。只不过贺愉却生地面若圆盘,圆弧的身材,行动之间有些蠢笨。
贺才笑着走来,见贺天远远地站着,便道:“愣着做什么,快来拿,这是给你们三房的。”
贺天没有动,三房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动弹。
本来愉快的氛围,突然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
贺福是长子,兄弟两个一向听他的话,他自认是贺才这番做作让三房不喜,便想着说些好话。
“老三,咱们兄弟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了,我特地带来了好酒,咱们不醉不归。”
贺天却冷冷道:“不敢,我还欠着大哥二哥的银钱,不敢喝大哥的好酒。”
贺福听着,眉头有些皱了起来。
“说什么呢,那些银钱以后慢慢还就是了。这新开春,别说这些没意思的。”
范丽娘沉默地看着他们,对那骡车上的东西视若不见,脑海中却不断重复着心儿说的话。
老爷子贺成大也发现了贺天的不对劲,难道贺天也如此目光短浅,看了老大老二的本事心里不痛快?他看了眼骡车上丰富的米面还有一些棉袄鞋子,面色有些发沉。
贺天并不领情,他直直看向贺福,那目光是那般地幽冷和漠视,这样的和天啊,贺福从未见过。
贺福和贺才下意识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这些时日不在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贺福环视了一眼,见何花和小娟都不在,诧异道:“何花他们母女俩呢?”
周氏呸了声,“那个贼婆娘,拿了别人家的钱要害死你弟媳妇,她不敢出来。”
贺福浑身一凛,转头看向贺天。
贺天被那阮家的看上,未来必然是飞黄腾达的,他不能得罪这个弟弟。
“混帐,这四六不懂的混婆娘,竟昧了良心,做出这样的事来,看我回去不收拾她。”
贺颖儿悠悠地看着贺福做戏,这事贺福不知道,他们三房没一个人相信。
如果说之前贺天还信这个兄长,但那祖坟上动了手脚,这事何花敢私下做?
“那兄弟我可真要看看大哥是如何收拾我这嫂子了。”贺天每说一句话都觉得胸口闷胀,怒气犹如涛涛的海水一浪高过一浪。
贺福一噎,贺天怎会如此咄咄逼人?他的脸色也渐渐有些难看了起来。
贺才一向圆滑。
“老三,大嫂毕竟为我们老贺家生了个儿子,如何能做绝。大哥纵使怒其不争,你也不能如此咄咄逼人啊。”
“他老婆生了儿子,伤天害理放火杀人就没事,我老婆为我生了两个女儿,温柔恭顺,勤俭持家就要被逐出咱们老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