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便避讳了。
阿旺媳妇恍然大悟,想起前两天贺家门前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来。
她不由得看向范丽娘,眉目间有些许同情。
范丽娘嫁给贺天十年了,十年期间只生了两个女儿。村子里当面不说,可背地里都说她生不了儿子,贺老三要绝后这样的话来,没想到竟是祖坟上作怪,这对三房来说自然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她没再多说阮家的事,贺心儿姐妹将她送了出去。
贺家又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贺天傍晚回来,就感觉到家里的气氛的不同,这才进屋,就见媳妇和女儿将二十两银子分成三份。
“大哥去哪里拿的这二十两银子?”
这才两天时间,大哥和二哥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在两天内拿得出来的。
贺颖儿垂头,将银钱分好,心里却疑惑了起来。
依她对阮文慧的理解,贺福贺才二人几次三番地不识抬举,必会让她恼恨,翻脸不认人那是常事,怎么就又给了贺福贺才二十两银子?
她不认为贺福与贺才会对一个闺阁内的女子做到怎样地卑躬屈膝。这不仅仅是贺福如此,整个泰金,对女子都不会太过于高看。
“他们哪里拿的银子?这还用问吗,身后有阮家那样的大山,前头有你这样的香馍馍吊着。阮家的愿意出钱出力,恨不得把我比进泥里去。今天还派人上门来让我们母女三人去做绣娘,要是答应下来,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
范丽娘将银子放到匣子里,背对着贺天,显然是在生气。
贺天无端端又被呛了一顿,着急了起来。
“你可别答应,那阮家断是不能去的。”
贺颖儿心想,阮文慧断不可能善罢甘休,想来必有后招。
贺天这样担心,倒是让范丽娘心生愧疚,两人互相安慰了一番,便说起了这二十两银子的用法。
贺颖儿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就在范丽娘想着明天去找个相士上山的时候,她开了口。
“娘,上次那个来我们家的相士还记得吗?”
范丽娘想起那个相士,恨地牙痒痒。
“娘,这修坟的钱我们不用出,那相士顾及名声,此刻恐怕没钱也愿意帮我们看祖坟。”
贺天愣了下,想起了那日贺心儿抓到了相士与翁桃鬼鬼祟祟的行为,虽没有说透,恐怕也有些人猜疑那相士的人品。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要还想在县里过活,不要钱都要来为贺老三看这祖坟。
只不过,贺颖儿的相术怕是他如何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范丽娘听说不用花这一笔钱,高兴了起来。正想要存钱,贺颖儿又道:“爹,我昨日和姐姐出门,看今年的河水都没满过岸,真稀奇。本想着下雨之后能到田里去抓牛蛙,可怎么就不下雨呢。”
这已经快夏天了。
可春雨本应绵绵,却仿佛到了强弩之末,没了动静,这让一直以来熟悉农事的贺天夫妇眉头蹙了起来。
贺颖儿见状,再接再厉。
“我听常老爷爷说,他要屯点米来。”
贺天惊疑不定地看向贺颖儿,似乎有些不信,贺颖儿立刻拉起迷迷糊糊的姐姐心儿,心儿摇头晃脑地说:“那天是见到常老爷爷。”
至于常老爷爷说什么,她是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