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慧骇然,贺福竟这样心狠手辣!
她下意识地要捂住肚子,贺福见她这样的动作,眯起了眼。
“我贺家丢不起人,也没这么脸面让人来看你肚子里的孽种。我与你断是不能和离。如此,唯一的办法就是……”
阮文慧想到了贺福所想,顿时面无人色,惊叫之时,贺福已然一脚狠狠地踹上阮文慧的肚子。
“不!”
剧痛让阮文慧龇牙咧嘴,浑身上下都冷冷颤抖了起来。
她捂着肚子,“我的孩子,孩子啊。”
整个屋内的丫鬟都吓得五色无主,当她们意识到贺福这卑贱之人,竟敢对小姐施加暴力,猛的就对外吼道:“都给我进来。”
一行家丁夺门而入,贺福喝道:“阮文慧,你们阮家新嫁女敢弑夫,不知道这事被言官知道了。怕阮贵妃也保不住你了吧。”
阮文慧疼痛之中,睁大了眼。
贺福果然是长期与师爷厮混之人,这朝堂的事在他的脑海中已形成系统。
阮贵妃!
阮贵妃,出自阮家嫡系,邕州府的阮家虽势大,可也不过是阮家的一个旁支。但阮正隆得嫡系家主赏识,据闻不日就要入朝为官!
阮文慧握紧双手,她竟是看走了眼!
她恍以为贺福动手不过是气急,一时间没了分寸,却不想,他动手之时已经掌握了先机,捏住了七寸。
此刻,阮文慧才正眼看了贺福。
蓦地,一股热流从两腿之间溢出,阮文慧疯狂地抓着头发,金钗散落,她脸上的精致妆容花了,凄厉的吼声让她身边的丫鬟都吓得两股颤颤。
“快,去请大夫,请大夫啊。”
阮文慧也不去理会会不会暴露,她只想做最后的努力,保住她的孩子。
这是她九年的希望啊。
此时改了姓的贺芝兰冲了进来,却呆愣地看着阮文慧身下的血迹。
“娘!”
她冲了过去,对着贺福道:“爹爹,快救救娘。”
这几日,贺芝兰对贺福表现出来的孺慕之情与乖巧可人,让贺福也软了心,他抱起了贺芝兰,道:“还不快去找大夫。”
贺芝兰这才松了一口气,娘教与她的东西,她悉数都用在了贺福身上,这才得了贺福的心,她隐隐对自己有了信心,尽管,她看不上眼前的“爹爹”。
阮文慧已然昏了过去。
待赵府老太太听闻阮家找大夫,忙带了大夫进去。
床上,阮文慧面色死白,大夫把脉之时,已经连连叹气。
“娘子刚刚小产,要好好照顾身子,可莫要落下病根。”
话还未说完,阮文慧就将枕头甩出,闷声道:“滚出去。”
赵老太太闻言,仿佛被雷电劈中,身子闪了闪被一个妈妈扶着,才问道:“你……再说一遍!”
那大夫顿了顿,“已有两个月的身孕,只可惜没保住,看脉相,是个男婴。”
最后那句,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赵老太太两眼一翻,往后倒去。
大夫忙给老太太看了起来,这又是掐人中,又是施展针灸,阮文慧都冷着脸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