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恶霸!
周氏见两个儿子被打,老婆子恶从两边生,撩起袖子,冲了过来。
何花翁桃见状,忙起来拉住周氏。
“娘,您可别一时冲动,这人如何,你看贺福贺才就知道了,您别说打不过去吃了亏,就算给您掐了一把,到最后不都得回报在贺福贺才身上吗?”
周氏气得咬牙切齿,就这么让他们欺负我两个儿子,我做不到。
何花忙道:“娘,我听了贺福说了,是高利贷,刚开始是二十两,还的时候要二十五两。这还没到期,可人家是债主,要是闹急了,可要命的哩。”
“恶霸啊恶霸,我是做了什么孽,三个儿子没一个有个能耐的。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
周氏的干嚎成功引起了熟睡中的贺颖儿的反感。
贺颖儿方才舒展的眉头一皱,小手跟挥苍蝇一样挥了下,不小心打到了某个神情专注不知躲避为何物的少年脸上。
少年一愣,随即脸色铁青!
“宁一,你是手废了,还是耳朵聋了!”
被点名的宁一是神色一囧,爷太善变了吧,方才还晴空万里,这听着,怎么雷霆震怒了。
他忙点了下周氏的穴道,周氏哑然,连连吼了好几声,都听不到声音,眼一闭,吓晕了过去。
贺家一门晕倒了三人,贺成大也着实没空再去和马车里头的人理论了,总不能让三个在这烈日下曝晒成干尸吧。
忙让乡里乡亲帮忙,把人抬走。
三房里头范丽娘见着陶煜之时,很是惊讶,陶煜却道:“是颖儿小姐拖人找到我的,都出去吧,很快就好了。”
贺心儿一听,欢呼雀跃地跑了出来,见门口一大堆人抬着三人进屋,她看了一眼,冷冷嗤笑了声,就出门寻找颖儿。
哪儿知道,门口这些木桩一样的人坐在马匹之上曝晒而岿然不动,只一辆华贵马车一点声音都没有。
颖儿呢?
范丽娘心喜,听是颖儿找的,便是如何都信了,跟着贺心儿出来,也是怪异地看了周围一眼。
她拉着贺心儿正要往马车那走,守在大门口的贺成大气恼道:“别过去,刚抬进去的三个都是被他们给弄昏过去的。”
贺小娟也有些害怕,拉着贺心儿的手道:“太吓人了,刷刷地就晕过去三个了。”
何花命贺小娟和贺花容进去看着贺福贺才,自己和翁桃出来要去报官。
翁桃见着范丽娘要朝马车而去,便用话刺激起她来。
“你们倒是心安理得地用了二十两银子,这债主上门来,欺负你大哥二哥和娘,你们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翁桃的话刚落地,前头的一个玄衣男子神色一凛,危险之中透出的冰寒,仿佛毒蛇戒备之时蓄势待发。
笑话,这可是爷重视之人的娘亲,等闲之人岂敢随意在爷面前如此斥责?
范丽娘与他们撕破了脸,这会儿便也无须客气。
“我看人家没动刀动枪的,怎么就欺负了?我看还是很客气的。”范丽娘算是看出来了,能在一个时辰之内请到接骨圣手,非这样的气势非这样的人家不能办到。
这样的人家,对贺家如何她不好说,但这样紧急的时刻前来,就是他们三房的大恩人。
翁桃被气地面红耳赤,冲着范丽娘道:“好,你等着,我看这些人还能嚣张到几时。”
话落,就怒气冲冲地走了。
范丽娘心底有些没底,这翁桃怕是去官府报案了。眼前这几人是富贵,可财不可与权斗。
她牵着贺心儿的手往前,贺成大是气得火冒三丈。
“反了,反了,这个世界反了!”
他大喝道:“老三媳妇,你要出事了,我老头子是搬不回来你的。”
范丽娘继续朝前走,对贺成大的警告置若罔闻。
可下一瞬,贺成大是白日见鬼一样看着这咄咄怪事。
只见那挡在马车前面的玄衣男子纷纷策马让开了几步,一条通透的小道刚好容范丽娘母女前行。
村子里头的人原也是想,范丽娘这母女怕也要晕在马车前,可那几个玄衣人的态度,却恭敬地自动让道。
不可思议!
见鬼了吧!
范丽娘也是微微一愣,她更加确定,颖儿怕是就在马车里头。
她刚到马车前头,还未问话,华丽的特制帘子哗啦一声打开。
微凉的气息一下子窜了出来,扑面到范丽娘母女面前。
亮地刺眼的红袍在这水墨画一样的村庄之中瞬间夺了眼球。
少年白皙的手腕一动,清冷的傲然容颜在日光下逼出了令人窒息的致命引力,他一腿下蹲,另一腿上坐着一个小女孩,女孩侧头睡着。
少年低头,将一个薄如蝉翼的面纱盖在了女孩的脸上,抱着女孩动作轻缓地下了马车。
那是一个颀长的俊美背影。
村子里头的姑娘们见到的是墨黑的长发披散在如火一样的赤红的锦袍上,美轮美奂的广袖长袍,在夏日的清风之中卷起魅人的弧度,他冷傲的容颜上神情清冷依旧,却是放缓了声音,问着范丽娘。
“大娘带路吧,颖儿睡着了。”
范丽娘先是一愣,她自己没有察觉,村子里的人都用惊诧的,甚至是替范丽娘受宠若惊地张大了嘴。
“我是眼花了吗?”阿旺婶子揉了揉眼角,问道。
阿旺呆愣愣地回答,“可能是吧。”
话一落,就给阿旺婶子揪住了耳朵,哎哎直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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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前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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