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我明白了韩墨羽的意思,伴随着一点点的感动突然扩散开来,然后也不知道怎么的,眼泪就花花的落下来了。81Ωww w.
荣耀,面子。
曾经最让我觉得恐怖的两个东西。
为什么这么说。
以前严凌的父母来我们家住的时候,总是会闹得鸡飞狗跳,我曾经无数次的和严凌说过这事儿,我说我不太喜欢他们在这里,他们也有家,一直住在我们家也不太好,能不能少住一阵子就回去呢?
结果自然是不能。
父母辛辛苦苦养大了他,那自然要报恩,所以每个月他的薪水都花在了赡养他父母上。
包括我们的房子,都是我父母留下的钱,给严凌填了坑之后付了房子的付,才够勉有了这么个安乐窝。
而我之前所提过的就是,我不仅要上班,我还要在夜晚的时候去后厨打工,原因就是我们家一直都没钱。
有钱谁出去打工啊?
然而严凌的薪水真的不算少,算起来每个月八千一万的真的都是轻轻松松。
这为什么会没钱呢?因为每个月要给他家里少说个三四千的养老费孝敬费之类的钱财,更别提碰见了他们家谁谁结婚生子什么的喜宴,更是为了面子尽可能的包大包。
人家一提,我婆婆就会高兴的说:我儿子特别厉害!一个月能赚一万多块!这点钱都不算什么!
就这样,八千只剩一半甚至更少,如果问起来,那就又是辛苦养大的那一套,驳的我无言以对……说多了就是不孝顺呗,我只能憋着。
谁让我没有父母呢?严凌说的好,我父母在的话,也一样会被这样孝顺。
只可惜,他们不在了。
而更让我憋闷的是这个养老费他爸妈在我们家的时候也一样要给!不仅如此,吃喝开销一律全都算在我们头上,当时还有房贷的压力,我就只能出去打工!
所以那个房贷始终就靠着我没日没夜的打工贴补,而他的钱,奉献父母吃喝穿戴家庭日用之后……如果幸运的话还能剩一点,才勉强凑着一起还房贷。
就这样,还要说房子是他买的,必须统一口径,是他的房子。
这也是上次我婆婆打碎了我狐狸的头骨的原因,就因为我当时说了一句,这房子的房贷我也还一半儿!她觉得我有抢她儿子房子的意思,给了我教训。
而严凌当着婆婆面打我耳光,更是为了面子了。
能在父母面前教训儿媳,证明他把我管的服服帖帖的,是他的面子,也是他的能力。
初期的时候还会在夜半无人的时候哄哄我,说为了给他点面子,让我忍忍,后来事情上升到打耳光之后,就已经收不住了。
可笑的是那时候我还在为了这个家庭隐忍,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至于我婆婆为什么会根深蒂固的认为她儿子厉害,就是因为严凌为了面子吹嘘自己。
而我,就是个跟着他吃肉的小米虫,只会在马戏团驯驯兽玩玩鸟跳个火圈赚点零花钱而已。
这点不是严凌告诉我的,而是我自己听到的,婆婆总是打电话和不知道是谁来抱怨说我总是买一些很贵很露骨的衣服,闪亮亮的露着后背不知羞耻,一天到晚的不回家,赚的钱也不知道贴补家用不知道在外面都在做些什么。
天地良心,那是我马戏团给我的演出服,大小有些差异带回家来缝缝才更贴身,被她这么一说,好像我是天天不着家去夜店勾引男人的婊子。
呵呵……过去的那些事,想起来就是一大堆,我就觉得自己坐在一群奇葩之中还不自知。
所以我赚的那些‘零花钱’,在她眼里当然全都被我自己大手大脚的花掉买衣服了……而严凌才是那个赚钱买了大房子,一根柱子顶全家的人。
总之就是严凌在父母面前有面子,公公婆婆在他们乡里乡亲那边也有面子。
可笑的面子。
所以说,现在韩墨羽说起面子,说起荣耀,我更是觉得有些不知该怎么接话。
那种东西,我以为所有人都很在乎,却不知道,终究是有人不在乎的,而那后面,还缀上了我的名字。
是为了我,所以不在乎。
眼泪落下的时候,我心里想的是,也不知道我修了几辈子的福,竟然能碰到他。
明明他应该比严凌更在乎面子……
虽然时代不同,但是韩墨羽是个王爷,他应该和裕王、太子或者其它王爷一样一心想向上爬,为了那难得的荣耀去拼搏。
可他没有。
讽刺的是严凌只是个很普通的男人,说实话他不论是家庭背景,还是薪资学历,虽然都比我强一些,但算起来,也不是什么极品男人。
却是为了面子,把我一步步推的难以退后,最后万劫不复的被老虎咬死。
韩墨羽瞧见我哭竟然没出声,他知道我在回忆什么,只是默默的抱着我坐着,没动。
我一直觉得韩墨羽能看透我在想什么,搞得我在他面前一点儿也不敢暴露自己的感情。
不过这次……我没憋住。
转过头,我默默的搂住他的脖子,带着哭腔的小声说了一句。
“我想买个大棍子。”
“买棍子?”
“嗯……特别大的那种。”我暧昧的眨眨眼,挂着泪花的眼睛还有些酸。
“买来揍你用么。”他无奈的摸了摸我的脑袋,或许不知道我为什么哭,但是我的沉默他似乎能理解。
“你愿意的话我也不介意。”我开玩笑似得接了一句,抽了抽鼻子之后说正题:“买来看谁不听话我就帮你打死他。”
“那还是先打你吧,就属你最不听话。”
“……讨厌。”
一夜的安静,之后的日子里,太子自然是风光得意,因为把那影响了整个帝都甚至有可能扩散的整个皇城都是灾难的瘟疫给控制住了。
但因为秋黎这个方子还是来的慢,依旧有不少人在被治好之前又传染了别人。
疫情一直在被控制的情况下不好不坏的这样进行着。
皇帝终于在这样有点窘迫的情况下想起了我,召见了我和韩墨羽,就好像家庭叙事似得问了问我们最近的药方研究的怎么样。
韩墨羽悠然一笑:“父皇您不是收到了药方了么。”
“那个方子到底是慢了些。”皇帝公公很愁的摇了摇头:“那方子怎么说呢……暂时控制还可以,若想彻底根治,难。”
“所以?”
“所以问问儿媳是否想到了很好的解决办法。”
这父子俩的对话倒是并没有那么多君臣礼仪,我在一边看着,直到韩墨羽开口。
“实际上,我们已经研究出来办法了,方子已经奏效,就是效果并不是很快。”
“也不是很快么?……那方子在哪儿呢?快呈递来给朕瞧瞧。”
“七酒,把你方子里的药材给父皇背出来听听。”
我一听这就有点傻眼了,那么多药材,我哪可能背得出来?
几乎所有的脑细胞都快死没了,我才算是背出了所有的药材,顿时长舒一口气,说了一句:“应该就这些了。”
“这方子……”
“有点耳熟是吧。”韩墨羽勾起唇角:“和九哥呈上去的是否是一模一样?”
“这个……朕要看看。”皇帝公公其实看起来也是记不住那么多药材名的,从金色的抽屉里面找出了一张写了药材的方子之后开口:“儿媳再念一遍给朕听听。”
我听话的再次动了一遍仅剩下的脑细胞,消耗掉所有之后,皇帝公公彻底目瞪口呆。
“这……当真是一样的。”他似乎很不解的蹙眉问我:“你是怎么知道他的方子写的是什么?”
“因为这是我四哥研究出来的!”我一点也没隐瞒的开口:“我四哥比我医术好,我为了帮您就找他帮忙,然后我四哥研究出来了这个能治疗疫症的方子,却没想到,被人半路偷走了!”
“偷走了?”
“是!”
“可知是何人所为?”
我看了看韩墨羽,在得到了个否定的眼光之后缓缓摇头:“并没有抓到人。”
皇帝公公拿着那张方子,蹙眉许久,最后对外面喊了一声。
“来,将太子叫到朕这来,就说朕有事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