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白哉的场合
极速与技巧总在互相帮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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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父亲大人的吩咐,我大概是一生都不会踏进真央灵术学院的大门。
【这可不行啊,白哉。你从小就在这宅子里长大,不趁着年轻的时候多认识些朋友,未来继承家业,当了队长,可是会像你祖父那样孤独的哦?生病或者结婚,都没有人敢来看望,是多么可怜的一件事啊。】
我低着头接受了父亲的教训,内心却不以为然。
您口中所谓的朋友,不过是些不懂礼数的吵闹家伙罢了。
那种东西,对于身负继承朽木家的我而言,是画蛇添足一般的麻烦东西。
更何况,真央那种统一式的呆板教育,又能出来什么优秀的人才?
拖了不少时日,被祖父的旧部秋山关衣接待时,那一年的一回生已经经历了一个学期的训练。
【哦哦,是想找个可靠的左右手啊,未来的队长大人。】秋山关衣不顾形象地大笑着,一只手逾越地重重拍着我的肩膀,一副和我很熟悉的样子,【啊呀,时间一晃,你已经到了考虑麻烦事情的年纪了,姐姐我很是感叹哈哈哈哈。】
秋山关衣和百年前曾经参战过的很多人一样,因为失去了队友的创伤,从而变得无法继续以死神的身份生活下去。他们当中有的窝在宅子里,有的自我放逐到流魂街,还有一部分,像她那样,成了一名教导他人的教师。
真是可笑,曾经的失败者哪里来的资格辅导未来的死神们呢?
秋山关衣一脸计算的奸诈:【我有个可靠的人选哦,白哉小弟弟,保证不让你失望。】
我不以为然。
事实证明,像之前无数次一般,我的预感是正确的。
我站在道场的高台上,冷眼看着磨磨蹭蹭上来的少女,心中起了一阵无名的火气。
这就是你所说的“可靠人选”?
外行人的握剑姿势、一点戒备都没有的站姿、浑身上下都是不在状态的松懈。
眼神中都是不加掩饰的茫然和不情愿。
这种懦夫,连踏入道场的资格都不具备,然而在真央,她却有着和我同台比试的机会。
大概又是哪家的贵族小姐,借着秋山关衣想要和朽木家扯上关系吧?
真是拙劣的手段。
我本该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充满着汗臭味的地方,但却没能这么做。
准确地来说,是在我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恢复了平常的灵觉水平后,无法相信自己的发现。
我面前这个与“剑术”一词格格不入的女生,拥有着惊人的灵力。自我记事以来,出入朽木家的高手数不胜数,就连队长级别的死神都是家常便饭一般。
所以当我用了“惊人”二字,你应该明白这是多么不寻常的事情了吧?
灵体所能能产生的灵力,是有上限的。这是每个死神都要面临的尴尬境地。何况是正在成长中的少女身长,再怎么夸张,也无法达到那样的灵力量。
我听到了她全身发出无法支撑的悲鸣,仿佛被拉满的弓弦,稍微不加注意就要折断。
用惊人来形容已经不恰当了,简直就是充满了不详的危险灵力。
这反常的现象使我留了下来,试探一般地进行了和她的比试。
结果令人十分失望。
软弱的攻击完全不成体统,贵族小姐插花时的双手都比这要有力。闪避也狼狈得很,到了慌张的时候甚至还会出现肢体不协调的滑稽样子。对于痛苦的忍受力也极低,一度被击中的部位,即使冒着失去身体平衡的危险,也不愿意再次被打中。
我看着伤痕累累的少女,和她带着愤慨和倔强的眼神,停下了手上的剑。
真是无聊至极。
我当时是确实是那样鄙夷地评价着五十岚烟代,然而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和她拿着木剑,在真央的道场里练习了三个年头。
说是相互比试,其实并不恰当。
更像是我在对她进行着基础剑道的教学。
我近乎无奈地看着她一脸认真地向我攻过来。
幅度过大、漏洞百出……
而且攻击的角度实在是太过耿直了,好像生怕对手没能准备好防守一般。
然而,即使计算好了时机,五十岚的木剑仍然擦过了我的手臂,留下了火辣辣的疼痛。
虽然没什么剑术的天分,但是这个人的灵力基础实在是太好了。
即使是一眼就能看出的路数,在她手上使出来后仿佛带着千钧的力道,令人没法完全规避。
【好可惜,又被你躲过去了。】
五十岚一脸惋惜地嘟囔道,一只手不断地挥着木剑,调试着挥舞的力道。
【啊,有了!】
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
我点点头,她一个箭步冲过来,往我脸上一个横劈。
理所当然地,被我格挡住。
几个回合下来,她无论如何变换角度,都被我轻而易举地用木剑挡下了。
不管怎么看,都和之前的无数场切磋一样的结果。
就在这时,她突然抿着嘴微笑起来。
我内心一下子警戒起来,可惜为时已晚。
她伸出空闲的手,点着我肩头的方向,轻声道:“破道之四,白雷。”
此刻我整个人都紧绷着,全身的力道都用在了格挡她的剑上,根本没法闪开。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手指尖迅速聚集的白光。
【看吧,果然上当了。】
白雷并不是朝着我,而是向着我身后的地面发出的。
我因为瞬间的松懈,手中的木剑被打落,五十岚烟代将木剑抵在我的肩头,笑的很是得意。
【你输了,白哉。】
居然在剑术的比试中使用鬼道,我对你很失望。
印象中,我如此口气僵硬地对着少女训斥道。
【哎——我又没把白雷当成攻击手段,只是为了分散你的注意力而已啊。】她弯腰捡起我的木剑,摊开我的手心,用力地交还给我,【你这老头子一般的死板样子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注意你说话的语气,五十岚烟代。
虽然如此说着,但我奇妙地一点被冒犯到的感觉都没有。
五十岚耸耸肩,也不在意:【是是,大少爷说的是。我们再来一次呗,放心,这次绝不用鬼道,满意不?】
她认真地做着收刀入鞘姿势,左手压在腰侧的木剑上,一副蓄势待发的架势。她这是在模拟拔刀术,出于某种原因,五十岚一直觉得“居合”是一项很必要的技术,并孜孜不倦地联系着。
我冷眼看着她比起手腕先动的肘部,在她抽出木剑的前一刻,用刀刃抵住了木剑的镡部。
被看穿的少女一脸惊愕地看着我。
太慢了,再来。
我收回了剑。
于是她老老实实地再次将左手附上剑身,再次酝酿着进攻的时机。
又是手肘先动。
我再次止住了她的动作。
太慢了。
五十岚明显有点不耐烦,深吸了口气,一次次地摆出拔刀前的姿势。
还是太慢。
动作迟钝。
太容易看穿。
【……】
五十岚一脸不信任地看着我,立直了身子,半响继续道。
【你是被我打败了不爽,在报复我么,白哉。】
无聊。
我对她空穴来风的指责不屑一顾。
只是你这样的居合速度,等到把刀□□,战斗早就结束了。
【……哪可能有那么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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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型的亚丘卡斯在千钧一发之际闪开了我的剑。
看起来,他的脑袋里面还是有残留着一些属于野兽的直觉的。
“我说过了吧!只靠一把刀进行砍击的死神……是不可能打败我的——!”
虽然消耗一下他的体力很容易就能将其击杀,我却不大情愿那样做。
毕竟肮脏野兽的吠叫,只要一两声就足够扰人的了。
我伸出左手指尖,对着充满戒备的亚丘卡斯咏唱道:“破道之四,白雷。”
很明显,这是一只从未和死神接触过的年轻大虚。他似乎被闪着耀眼白光的破道惊得不知所措,下意识地往旁边规避。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你若以为这种程度的攻击能打中我未免太过天真……”
“是谁说,我把白雷当成攻击的手段了,”我抓住了他腾空跃起的空档,“缚道之三十,嘴突三闪。”
无处可避的亚丘卡斯被三道巨大的尖嘴状光束固定在了地面上,无法动弹。
“真是死板的思考方式呢,虚。”
我将千本樱刺入他胸前的面具中,结束了这场不费力气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