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众人倒是犹豫起来。
特别是那少年。此番带队,他是领头之人。往常里门派中亦有嫉妒于他的说他只是天资好,但处理起门中大小事情来没个章法,难成气候。
因此一听到张万的报价与数量后,他便觉得这是他扬眉吐气的机会。
但张万虽然说得好听,亦在情理之中。可毕竟让仙门中的弟子去开山,此事传出去总归是有些难听啊。
此刻身后个弟子走过来轻声附在少年耳边道:“师兄……此事其实说难很难,但说简单亦是极为简单的。你没听那人说只是岩石坚硬,其中暗藏些普通的恶虫吗?这种小事只需要让那些还未能入门的外门弟子去做便是。你想想,山门中平日里不也是常常差那些外门弟子干些粗重活事吗?我们许他们些小利,让他们去将这件事情做了。然后这边又能与对方谈下个好价格,何乐而不为呢!”
“好!”少年顿时心花怒放,暗道我怎么便没想到呢。如此一来,既不会折了仙门的颜面,又可以谈下一笔重要的大买卖。当真是两全齐美呢。
少年当即便与张万谈下了这笔生意。来时一脸的傲意,去时却已是与张万握了下手并且亲切的攀谈问侯了几句呢。
送走了这批人后,张万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法珠生意固然重要。但张万所图更远。
若是能将山上的货道开通出来。车马行的生意将会一本万利,日后若有机会的话再扩展至白河府以外的其他有山的地界中去。趁着其他人还未发现这笔有利可图的大买卖,他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将车马行的生意推到尽可能够大够远才行。
送走这批之后,没过几天又相继来了其他两个仙门中的人。这些人全都是心高气傲,不可一世甚至有些嚣张跋扈的主儿。张万不卑不亢,满脸带笑的便将这些生意尽数谈笼了。将这两家的弟子亦变成了帮他开山修路的先锋。
处理过这些之后,张万又去看了眼孙七那边。老头表示进展不错,只是眼看着手中的千金丝有些缺货,还需要再多弄些样品来试试。
这前前后后孙七光是研究千金丝的仿制衣便花去了千余万两了。不过张万却是连眉头都不多皱一下,当即叫来人去做事。
于是便在第二天,四锋县的千金铺再次出现了缺货的情况。
好在他们这一次有张氏车马行相助,很快便补足了货。当然……因为要加急处理,张氏车马行自然是又大赚了一笔。
接下来的日子倒是风平浪静了下来。张万开始不断运作起整个白河府的法珠生意。同时又在府内其余几个县城中都开了布庄的分店交由李梅来打理。
这李梅倒是一个做生意的好帮手。人不但精明,而且消息极为灵通。处理起事情来井然有序,极有章法。李达有女如此,却还是落得要倚仗他人的局面,当真是蠢到了极点。
此时在郡城的黑狱深处,贺仁仁正低垂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倚在墙角处。
这黑狱是单人独间的牢狱,但看管之严却是府城的十余倍不止。
这里的狱卒皆是先天高手。而且个个身怀绝技。牢内机关重重,里面关人的铁栅栏亦是由特殊的精石所锤炼出来,莫说是寻常刀剑,纵是法器亦难伤其分毫。
身处其中,贺布仁早已绝望。
不过他心中倒是并没有太过沮丧!
能混至今时今日方才被人抓进来,他已经赚够本了。
他其实根本不叫贺布仁,而是一个江洋大盗。
当年被因为犯下了重罪,被将军府中的名捕缉拿归案关入了深牢之中。
那里的牢狱,可比这里要狠得多哩。里面的犯人个个要戴重达百余斤的重镣。一日里仅有一顿大餐,守卫一层又一层,每层牢门皆有专人严密监察。稍有怀疑,便会立即发动机关,锁死所有的牢门,十二个时辰之内,莫说是常人,便是最顶阶的元境界高手都插翅难飞。
他本以为必会烂死在那里。但谁成想不知哪位仙门中的高人要用冒死鬼。阴差阳错的将他给选了出来。
所谓的冒死鬼,便是由死囚或是重罪犯人中挑选出来之人。让他们去做极为危险的事情。若是事情未成,必定当场身死。但若是运气好成了,便许他个减刑的好处。再关个十年八年的放出来便是了。
只是这冒死鬼虽然说得好听,十有却尽皆因此而丢了性命。便算有几个运气极佳的活得了性命,但回头人家官府会不会给你减刑亦是难说得紧的。
因此这冒失鬼被挑选出来,基本上与被判了死刑要去执行差不多。
当时他吓得不轻,以为必死无疑。
事实上亦是如此!不知是哪个门派中仙人带领着一只队伍闯进了当时的雨田县内一个小山村的祠堂中去。
那里面遍布毒障,蚁虫凶恶!他们几个冒失鬼过去根本不是冒险,而是当饵一样要引对方出来的。
他当时受了极重的伤。所幸运气好未伤及要害,所以倒是坚持了许久。
后来发生了何事他并不清楚。只是再清醒时,已是被血乌所救。
血乌自然是不会白白救他的。原来血乌自己当时无法行走,必须要有个人将其带在身上才行。
附近已是一个活气的人都没了,他虽然吊着一条命,但却“幸运”的再次被血乌所选中。
那血乌是何来历他亦不清楚。只知道其行事邪恶诡异极是凶恶。而他更因为受了对方的禁制而变成奴隶似的人物。看似风光,但其实生杀大权却全在那血乌一念之间。
他带着血乌逃离那里之后,躲在暗中养了大约三个月的伤。出来之后无意中让他撞见一个正要去郡守大人那边谋差事的人。
此人名叫贺布仁,长得难看不主,还一身的病,吃顿饭的功夫能咳了三四十起,就差没咳血出来了。
贺布仁心思一动,便暗中杀了这贺布仁,将其行李展开一看,此人竟还是个极有材学的人物。是在京城中考得上名次的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