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订婚 10000+(1 / 1)

云裳雅走了之后没多久,凌臣阙三步并作两步跃上楼,往更衣室寻去。

“刘婶!刘婶!那些鞋子呢?”

刘婶刚把屋内收拾妥当,奇怪道,“少爷,少夫人让我扔了,我就放到垃圾筒那边了。洽”

刘婶刚说完,凌臣阙又奔下了楼找去,可哪还有那堆鞋子的踪影钤?

他淡蹙着眉,在垃圾筒旁站了片刻。

他极清楚云裳雅有多宝贝这堆东西,过去,他为了激怒她,曾扬言要烧了这些鞋子,结果她如同母兽为了保护自己的幼崽般,发起狠来的模样令他心仍戚戚焉。

这女人,真是比驴还要犟,就为了芝麻丁点儿的事把这么多年的收藏丢弃。

另一处地方,柳研的脸色阴沉得厉害。

一想起云裳雅看自己时那副如同嫌弃病毒的神色,她的心头又是一紧。

虽然凌臣阙当时的表现令她很满意,但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高高在上的柳研,何曾受过这样憋屈的冷眼?

没有人会这样无视她!

不甘的是,她真的很喜欢那双镶满水钻的鞋子,只一眼看到就爱上了,想到它就这样被云裳雅丢掉,竟然浓浓的不舍起来。

更可恨的是,这双鞋,是云裳雅独自制作的,仅此一双,即使有钱也根本买不到。

喜欢却不能拥有的感觉,真是太糟心了。

“叮咚”一声,手机进来了一条信息,打开,柳研眼睛倏地瞪大。

是一条附带照片的彩信。

照片的背景是辽阔的蓝天大海,一对男女穿着夏季的情侣装,手牵手在金色美丽的沙滩上踩下一串串脚印。

俊男靓女,笑逐颜开。照片下方,还附着一条极具嘲讽的短信:柳研,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也会这样笑吗?

柳研捏紧粉拳,尖锐的指甲几乎都要掐进掌心里。

是啊,她从来没有看过他笑得这般开朗过。

他从来都身居高位,她以为他惯于喜怒不形于色。

看了这张照片,才发现,原来沉默寡言的男人也会朗朗大笑,俊脸上的熠熠光芒几乎灼痛她的眼。是谁居心叵测地发来这些照片?柳研紧握秀拳,心里腾腾的升起一股怒火,她很快就有了答案,云裳雅!

云裳雅,想让我不好受?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可那股滋长出来的妒忌就像扑不灭的火在心窝处肆意乱窜,柳研漂亮的眼睛里闪过愤恨的神色。

相片当然不是云裳雅发的,她才没闲功夫干这等无聊事,就连丈夫都拱手让人了,一张相片又能挽留回什么呢?

又是两个星期过去了。

正当她的心湖逐渐平静下来的时候,凌臣阙却出现了,看到那抹黑色身影,她的心底掀起细细的涟漪,一圈一圈地荡漾开去。

他五官分明而深邃,脸上的线条依旧紧绷着冷峻得如同寒冬腊月,被一身纯手工黑色西装包裹完美的身躯倚在引擎盖上,他的眸光盯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唇角勾起冷漠的笑:

“看来你是真的怀孕了,可惜,你没有母凭子贵的资格。”

云裳雅心口一滞。

虽已预料到他不会有好心,但这等冷彻的语气还是令她整个人狠狠一震。

“你想多了,我本来就没打算母凭子贵,”迅速镇定下来,她风轻云淡地道,“而且,这孩子只是我一个人的,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他眸子一黯,眼底里有细微的变化。

云裳雅呼吸紧了紧,仰脸正视着她,“你放心,这孩子我会独自抚养,不会打扰到你和柳研的!”

“喂,你听到我说话没有?”

她喊他,男人却置若罔闻,意味不明的目光顾自打量着她,自从怀孕起,她就换上了平跟防滑的雪地靴,身高竟还不及他的肩膀处,深蓝色的铅笔裤裹住笔直的双腿,白色的毛衣衬得一张不施粉黛的脸,素雅白净。

令云裳雅奇怪的是,凌臣阙居然没有再说什么,就一声不吭地驱车离开了。她正欲步行回小区里,就有一辆红色的小跑车滑了过来,高贵而张扬,一张戴着黑超的粉脸便随着车窗的下降而露了出来,

“云小姐。”

云裳雅心底有些不是滋味,这对男女还真够空闲,一前一后地找过来了。

柳研款款地走下车,唇边挂着甜蜜如水的微笑,看向云裳雅目光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她从后尾箱里捧出来一个不大的纸箱子。

“你还有些东西落在凌家,我替你拿过来了。”

云裳雅微蹙起眉,正欲伸过手去接,柳研的手却一松,箱内的东西哗啦哗啦散落一地。

云裳雅太阳穴处猛跳了下,伸出去的手便僵在空中。

“哎呀,不好意思,车祸之后我的腰还没好,弯不下去了,”柳研佯装抱歉,轻笑之间,睨向云裳雅那开始显山露水的腹部,眸底的恨意毕露。

云裳雅居然怀孕了!

那个对她一心一意的男人,却让这个女人怀孕了!

这是为什么?

她不甘地捏紧粉拳,骨骼处叭叭地微响。

云裳雅当然能听得出她语气里的故意,缓缓蹲下身子,慢慢地一件一件地捡着地上散落的私人东西。

柳研钻进车里,红色炫目跑车拐了个弯,她两只白嫩纤细的手捏着方向盘,十指慢慢地收紧。

瞧着前面蹲着的女人,有那么的一念间,脚下只要微一用力,只要一用力碾过去,这个讨厌的女人,还有那个未出世的讨厌的孩子就会永远消失。

车子忽然紧急刹住,柳研娟美的脸露了出来,红唇弯弯翘起,腮边的笑涡极为好看,“过几天,我和臣就要订婚了,希望你能来。”

云裳雅淡淡敛眉,没有搭理她,拾完东西后就站起了身。

柳研炫耀的声音钻进她耳朵里,心底的苦涩,只有自己才知道。

柳研带着得意的笑,红色的跑车,宛如一阵炫风奔走了。

再次见到云子弦时,他背着个时尚单肩包,还是那副纨绔不正的模样。

经过那件事后,他倒变得乖巧了不少。

“那件事真的不是我干的,”云子弦声音有些虚,但眼神却是笃定地看着她。

“......”若不是这双眼睛过于赤诚,云裳雅几乎就怀疑性子顽劣的子弦又在撒谎。

那么,又是谁要害柳研车祸呢?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她敛了敛神,对云子弦说,

“这件事就让它过去了,以后你少点惹事,也离柳研那个女人远一点,我跟凌臣阙已经离婚了,你也不必想着为我出气。”

云子弦听话地点点头,两姐弟便各自离开。

晚上,部门的同事一起聚会。

密封的包厢里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再加上满屋浓浓的酒味让云裳雅透不过气,便到走廊外面站一会儿。

夜风轻拂而过,虽有些寒意却也让大脑清醒了许多。

一双手放在突起的小腹上轻轻抚挲着,唇边不由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

这段短短日子,过得很平静,虽然失去了丈夫回到孑然一身,但那些独守空房怨妇般的幽怨也慢慢随风消散,她喜欢这种平静如水的生活,不再因为那个男人而一惊一乍,也不再因他过得如履薄冰,惴惴不安。

看到从走廊另一端走过来的两个人时,她脸色微微一变。

他还是那般丰神俊朗,剪裁讲究的黑色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柳研微笑亲昵的挽着他胳膊,亭亭玉立,没了自己这层障碍,这两人似乎更加亲密无间了,金童玉女,并肩站在一起,完美得找不到丝毫不搭的违和。

两人走过来,也看到了倚在栏干上的云裳雅,脚步顿住。

云裳雅不想与他们碰面,转身,准备原地折回。

哪知一个不慎,就与转角处拿着一桶冰水的服务生撞个正着。这桶冰本是用来冰镇酒水的,结果,“哗啦”的全都倾泻在她微隆起腹部之上。

“啊!”

那冻彻入骨的水迹瞬间渗入衣服里面,猝然而来的寒冷让她尖叫起来,不知所措地瞪着眼睛,惊颤得一颗心都紊乱了节奏。

“小心!”一声低喝,原本还隔得远远的男人瞬间挪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拉离开来。

云裳雅身上的衣服滴哒滴哒地掉着水线,年轻的服务生已经吓得傻掉。

斜刺里一双结实的手臂伸了过来,自然而然地搂住了云裳雅,秦墨珂充满邪气地挑挑眉,“凌总,在你的未婚妻面前抱着你的前妻,似乎不妥吧。”

这声音充满了兴灾乐祸,还该死地很拗口,凌臣阙只觉刺耳无比。

“滚开,她是我孩子的母亲,”他脱口而出地一声咒骂,震惊了在场的另外两个人,凌臣阙已经横抱着云裳雅,迅速往外面离开。

被抱在怀,云裳雅自然伸手攀住他的脖颈,一颗心如擂鼓般在胸腔内蹦个不停,阵阵的寒意袭来,心里担心得不行。

“臣!”柳研大声地唤着他,凌臣阙早已奔远了。

柳研气得俏脸都发绿了,他们今晚来这,是来布置订婚宴场所的!可他看到云裳雅不过出了点意外,就不顾一切地带着她离开了。

多么讽刺!

他甚至未经思考之下就脱口而出,她是我孩子的母亲......

自从那日在医院里得到云裳雅怀孕后,她时时都在试探凌臣阙的想法,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她也不好太急切,怕会弄巧成拙。

刚刚那话,就是他真正的想法吗?柳研忽然间有一种心慌的感觉,更有一种莫明的害怕和担心。

回到公寓,云裳雅换上一身干燥的衣服,身上又披了条毛毯子,还是觉得一阵阵发冷。

凌臣阙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黑眸里有种类似关切的情愫很不真切,“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云裳雅唇色苍白,想起前几日他冷漠的态度,她淡淡地说,“我没事了,你走吧。”

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凌臣阙微微一怔,兜里的电话也随之响起来,他只看了看,却没有立刻接起,仿似犹豫。

“要么接电话要么摁掉!吵死了,”云裳雅猛然用枕头捂住耳朵。

明天就是他和柳研的订婚宴了吧?胸口豁然一阵发堵,他们还真迫不急待啊,距离她签那份协议书才一个月的时间。

订婚过后,就是结婚了......

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她云裳雅这两年来的坚持就是一场笑话。

凌臣阙深看了她眼,走了阳台,不紧不慢地讲起电话来。

云裳雅全身裹紧棉被,无力地将自己放倒在了大床上。房间空荡荡的,在没有人之时,更添了几分难耐的落寞。

男人接完了电话,却没有走,在厨房里掀起一阵燥音,乒乒乓乓地煮起开水来。

云裳雅百无聊赖地在床上来回滚了几圈,不断地回想起那天他的冰冷,又想到明天他就要订婚了,体内气血腾腾地翻涌着,她下了床,跑进厨房,秀丽的眉倒竖着下逐客令,“凌臣阙,我不需要你帮我做任何事,你现在就给我出去!”

凌臣阙正在关火,听到她的话转过身,黑眸带着说不清的情愫就那样盯着她,他也觉得,自己刚刚那样的反应真的不可思议,柳研就在身旁,他还那样心急如梵地护着她。

“开水已经煮好了,你要还感觉冷,就喝一些,”说完,他也不多停留,开门离去。

翌日。

吴沉推门而入,却发现凌臣阙盯着文件没有挪开眸光,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

“boss,你和夏小姐的订婚宴,该入席了,”他重唤了一声,凌臣阙才回神,迅速站起身,拿过外套出去。

一张照片随着他起身的动作从文件中翩翩掉落下来,男人却浑然没有留意到。

吴沉走过去拾起一看,这是boss和云裳雅在夏威夷旅行时拍的照片,照片周边皱皱的,也显得有些陈旧,似乎被人无数次翻阅过。

吴沉两个手指捏着相片,眸底一片惊愕。

此次的订婚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所来宾客并不多,只是请了与两家关系比较密切的亲朋戚友。

安锦瑟穿着一身庄严的唐装,在晚宴开始之前把柳研拉到一边,开口道,“柳研,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知道我是很喜欢你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倘若你这次还不知道珍惜的话,以后就算你再来求我也没有用。”

安锦瑟之所以一直不待见柳研,就因为几年前临近婚礼万事俱备的时候,柳研忽然不顾一切阻拦地要去留学,把两家长辈气得七窃生烟。

而之中伤得最深的人是凌臣阙,他不断流连于风月场所,烟酒度日,直到后来,娶了云裳雅。

那个时候,安锦瑟是恨柳研的,恨她害得自己儿子那样萎靡不振。

柳研面孔上的妆容精致得像个洋娃娃,楚楚动人的眸子滑过一抹晦暗。她的唇边翘了翘,两颊梨涡浅笑,“伯母,不会了,我已经尝到没了臣有多痛苦的滋味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他了。”

安锦瑟满意地看着她,沉吟着点点头,

“还有,结婚后,要快点给我们凌家添几个孙子。”

柳研娇美的脸上迅速飘起两抹红晕,羞赧得几乎抬不起头来。

安锦瑟欢欢喜喜地往宴厅里走去了,柳研眉峰凝聚,想开口唤住她,跟她提一提云裳雅怀孕的事。

可嘴唇动了下,话马上咽了回去。

这件事不能跟安锦瑟说!

安锦瑟有时虽然蛮横无比,对云裳雅百般挑剔,但并不是一味固执的人,如果她得知云裳雅怀孕后,就抛弃之前的成见重新接纳云裳雅怎么办?

她好不容易才令安锦瑟认可自己,绝不能再生变卦。

凌、夏两家人坐在一桌商量着婚礼的事宜,凌臣阙感觉到有点气闷,胡谄了个借口,到外面抽起烟来。

他站在那里,掏出一根烟来,望着窗外静谧的夜空,慢慢地吸了起来

曾经软硬兼施,费尽手段逼着云裳雅离开,只为可以堂堂正正地迎娶心爱的女人。

不知为何,如今的一切却没有预期中那般欣喜,一颗心时不时就会泛起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尤其在漫漫长夜的时候,愈发显得空荡起来。

夜风袭来,吹动着他额前的碎发,长眉深锁,飘渺的烟火不知不觉地就燃到根尾处。

是哪里变了呢?

是因为云裳雅吗?会因为她吗?唇边勾起了苦涩的滋味,他也说不清楚。

想想她离开都已经有一个月了。

即使得知她怀孕了,他也克制着自己不能去找她,因为他不能伤害现在身边的这个女人,柳研曾为他自杀,想到她差一点就从十六楼的高楼潸然坠落,那种几乎永远失去的恐惧,令他无数次满身冷汗地从梦中惊醒。

“臣,你在这里干什么?快跟我回去,我妈妈有话跟你说,”一把软绵的嗓音带着微微的娇嗔划过耳膜,女人酥嫩的手掌便滑入他手心。

他回过头,柳研眸中含笑地看着他,浑身馥郁芳香,绝美脱俗,勾人魂魄!

虽然一切迟到了两年,所幸他们终于在一起了,两年来所受的委屈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我今晚还有工作,明晚再陪你和阿姨。”他看起来不怎么热情,语气淡淡,嘴唇在她脸颊上碰了下,就转身离去了。

望着那冷清离去的背影,柳研惊讶得嘴巴微微张开。

她自认可以掌控住这个男人,可是现在,他的眼睛里依然有她,但已经没有了过去那种狂热和坚定。

手掌不由凉了下来,她现在只希望,时间能快点儿去到婚礼那一天。

黎晏今晚加班没回来,公寓里没有人做饭,云裳雅一个人也不想动手,便去小区外面的餐馆打包一份牛肉面。

天色如涂了墨般浓稠,几点稀疏的星光。

路头一片湿漉漉的泥泞,必须小心行走。

“噗”一声,她踢到一处坑洼,险些摔倒。

“这么不小心!”一双壮硕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了她,男人目光比锋刃还要凌厉,语气却是关心的。

“你怎么会在这?”云裳雅侧首瞟了他一眼,略微疑惑,今晚他不是要跟柳研订婚吗?察觉到他的手还扶在自己腰上没挪开,她陡然使力,像头蛮牛一样顶搡着他。

“放开我!”

执拗而愤懑的模样令凌臣阙不由勾唇一笑,黑眸幽深地盯视着她,云裳雅长长的发丝用一枚流苏簪子慵懒地绾在脑后,身上的羽绒服令她完全看不出有怀孕的迹象,脚下的靴子很笨拙,却也显得几分可爱。

只是这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再也搜寻不到当初那腔浓浓的爱意,他心头不由闪过重重的失落。

“凌臣阙,我们已经离婚了,希望你没事就别来这边闲晃,”她低声斥道,谨慎地掠过他身边,手里拎着那份散着香气的牛肉面,往小区大门口走去。

凌臣也不生气,幽暗的眸光在不断的变换闪动,注视她离去时的身影。

不知从哪里冒出两个黑衣汉子跟着她过去,待到无人之时蓦地毫不温柔的架起她,强行往路旁停泊的面包车里带去。

“唔——”

云裳雅一挣扎,马上就被人捂住了嘴,这一幕在浓墨般的夜色掩映下不甚明显,不仔细看还以为不过几个人正常的行走。

那白色塑料饭盒脆声掉在地上,却没有人捡起。

凌臣阙感觉到不对劲,瞳孔中闪过震惊,一把丢掉正欲点燃的香烟,钻进车里,跟上去。

云裳雅很快被送到酒店的一间高级套房里,房间里的大床上坐着个身材矮胖的男人,穿着白色浴袍,指间夹着雪茄,醉生梦死地吞云吐雾。

“蓝正荣,你把我带来这干什么?”

云裳雅一眼认出这个谢顶的男人,在那两个黑衣人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掌后,立刻愤怒地叱道。

蓝正荣步步地朝她走来,眼睛里射出浓稠淫亮的光芒,“对着你这样的美女,你说我想干什么?”

他拉开浴袍的前襟,立刻就露出一身油滋滋的肥膘,云裳雅只觉惨不忍睹,恨不得立刻去洗眼。

“小美人,别这么紧张嘛,呆会儿保证会让你欲仙欲死,”蓝正荣粗短的身躯逼近,流里流气地打量着她奶酪似的皮肤,恨不得就这样一口把她吞进腹去。

不急,慢慢来,他有整晚的功夫。

他惯于做足前/戏。

蓝正荣拿起桌上的古龙香水喷了喷,深褐色的唇上诡异的笑令人悚然,“知道吗?从那个酒会上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在金钱的征服下,他身边的女人犹如过江之鲤,而云裳雅,正因为得不到,他一直都心痒痒,。

云裳雅喉咙里一阵恶心,被这老色鬼喜欢上可不是件光荣的事。

她靠墙站着,暗暗打量着四周,套房门口还有那两个男衣男人把守着,根本就没有逃走的机会。

一颗心忽然提了起来,身体紧紧绷着,万没想到这老色鬼不仅好/色,甚至还明目张胆地在街上掳人。

云裳雅佯装着无比镇定的模样,一脸无惧地问,“蓝正荣,你对得起为你生儿育女的妻子吗?”

蓝正荣突然嘎嘎地笑起来,一脸的嫌恶,

“呸,那个黄脸婆,连腿都没有,圆辘辘的像个怪物,对着她我都快咽不下饭了。”

早知道蓝正荣不是个东西,云裳雅一颗心还是止不住地发凉了,为那个素未谋面的可怜女人感到悲戚,为那个为丈夫痛失双腿却遭到嫌弃的女人感到不值。

蓝正荣光着脚踱步过来靠近云裳雅,变/态地俯身去嗅她身上的味道,目露淫光,“我喜欢的就是你这样白嫩得像块豆腐的女人,唔......真香。”

蓝正荣攥住她的手臂,一张嘴迫不及待地就吻过去,开始幻想那种飘飘欲仙的滋味。

“滚——”那只威猪手像一条油溜溜的蛇在她皮肤表层游走起来,云裳雅屈起膝盖,奋力踢过去,蓝正荣却早有防备地捏住她的腿,滑腻腻的手心还顺着她的小腿往上延伸。

“真辣,我喜欢,”老男人淫笑着,嘴巴喷着难闻的气味亲了过来。

云裳雅几乎要吐,恨不得立刻死去。

正以为绝望的时候,门外守着的两黑衣人忽然慌张地奔进来,“蓝总,不好了,夫人上来了。”

“shi-t!”老男人慌不及地松开了云裳雅,捡起掉到地上的浴袍披上,一把推开窗户跳了下去。

虽然无比厌弃家里的残疾之妻,但蓝正荣是两袖清风入赘女家的,这些年虽然也一点一点慢慢地侵蚀着女方家里可观的财富,但蓝氏集团的大部分股份还在攥发妻手里,他不能做得太绝。

那几个人消失后,房间里有几秒钟短促的静默,仿佛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死寂。

云裳雅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被侵犯过的皮肤充满屈辱的烙印。

房间外,辘辘的轮子滚动的声音由远及近,一架特制轮椅缓缓地驶进房间里头,轮椅上女人的盘发一丝不苟,宝蓝色的衣服面料是名贵无比的绸缎,她衣装矜贵,浑身散发出来的却如枯枝败叶一般腐靡而绝望的气息。

腿下空空如也,裤腿打了个结空空悬挂着,令人心头不寒而粟。

她的身后,还站着几名保镖模样的男人,成一排站在她身后,阵仗凛然。

无腿的女人正用一种轻贱冷峭的目光注视着床上的云裳雅,厌恶之情一览无遗。

她不紧不慢地抬手,虎口陡然钳住云裳雅下巴,声音森冷,“瞧你这张小脸,果然有魅/惑男人的资本。”

女人手指的轮廓形状很好,却带着终日不见阳光的白冽,类似于烫熟了的鸡爪,又类似于从电视里头伸出来的鬼爪,配上空荡荡的裤筒,诡异得无比骇人。

云裳雅的下巴被这几根毫无血色的手指掐着,被迫望进女人阴冷的瞳孔里,心跳几乎都要停掉了。

“你是谁?”她颤着嗓子问,心底已然有了答案。

“既然你这贱女人那么渴望男人,你们几个,过来满足她,”无腿女人的手掌摆了摆,身后几个硕实的男人瞳孔一下大放异彩,纷纷解着皮带,朝床边走来。

女人嘴角勾着残忍的笑意,双手摇着轮椅,辘辘地挪开了。

才脱离虎爪,又陷入了狼窝,云裳雅一手小心地护着腹部,情急之下脱口大喊,

“蓝夫人!”

轮椅“嘎吱”停顿下来,女人回过头,“你知道我?”

“就凭你这贱女人也配叫我的名讳?”阴恻恻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中飘起,一个狠厉的巴掌劈头劈脑盖过来,云裳雅几乎要晕厥了过去。

两个狼一般的男人扑上来,恶狠狠撕裂她身上的面料,瞬间衣衫碎裂。

面对几个牛高马大的男人,怀有身孕的她根本无法逃掉,她绝望地闭上眼睛。

压在她身上的重量却忽然减轻了,几声“咚咚咚”的闷响过后,房间回归了平静。

“滚!”冷洌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宛如一个响雷在耳边炸开。

听到无比熟悉的声音,云裳雅欣喜若狂地睁开了眼,“臣阙。”

几个男人被摔在地上,他们虽不曾见过凌臣阙的面,但跟在蓝夫人身边多年,却是认识他的,几人鼻青脸肿地面面相觑,夹着尾巴灰溜溜窜出去了。

“臣阙,”一声哽噎,她忍不住扑入这个温暖结实的怀里。

过往的爱爱恨恨,恩恩怨怨刹时风轻云淡了,这个怀抱比任何地方都要令她感到更为安全可靠。

长长的睫毛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凌臣阙感到意外,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结实的手臂用力将她收入怀里。

“别怕,有我在,”低沉而清晰的嗓音传入她耳朵里,比天籁之音还要美妙动听。

回到金椒新城的公寓,一颗心仍是七上八下的,闭上眼,脑子里就会浮现出蓝正荣猥亵的笑容,阴森森的无腿女人,还有几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冲着她翻解着皮带。

云裳雅躺在床上,攥住那只温暖的手掌,那种熟悉到骨子里的温度传递过来,才让她微微安定下来。

睫毛颤了颤,很不安地睁开眼来。

“睡吧,我会在这陪着你的,”凌臣阙刚毅的脸庞在灯光的照耀下如此的清晰,语气柔软,像是给她一剂定心丸。他没有像以往逮住机会就毫不留情地损她一番,甚至像个贴心的爱人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看她入睡。

“谢谢你,”她嗓子轻轻的,真诚地说道,才慢慢地阖上眼睛。

鼻端萦绕着她淡淡地清香,是清新的薄荷味沐浴乳的香味,混合着她的体香非常的好闻。

凌臣阙还是第一次这般仔细端详着这张睡颜,她有着秀丽端庄的五官,洁白如玉的皮肤,看起来柔弱可欺的外表,内里却有着一颗坚韧倔强的心。

她身上并没有令他特别反感的缺点和缺陷,相反,温婉沉静的性子使人特别容易喜欢上她,现在细细回想起来,他到底讨厌她什么呢?

此刻才惊觉,他并不讨厌她,他只是一开始就先入为主地给她定了罪,因为她的存在令到柳研痛苦不堪,而他也因此心痛。

困意渐渐涌了上来,他直接掀开被子,在她身旁躺了下去,胳膊肘碰到她时,睡着了的女人无意识地将身子往他怀里蜷了蜷。

心底空缺的某处仿似得到填补,他自然而然地将这具温绵的身体拥入怀里。

清晨,云裳雅醒来时才发现胸口处横着一只沉沉的手臂,她立时怔住了,看了看床畔沉睡的男人,胡乱地扒扒着乱糟糟的头发。

他们已经离婚了,他怎么可以睡在她床上!

“哎,你起来,”云裳雅气恼地推着他,男人却纹丝未动,随着平缓的呼吸发出轻微的鼻息声。

云裳雅侧过头看他,这人平时总爱绷着一张脸仿佛别人欠他好几十万似的,唯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会彻底地松驰下来。

她恍惚出神,一双俊眸忽地张了开来,漆黑的瞳孔里散着耐人寻味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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