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暧昧的语调,让小护士都觉得好不自在,找了借口带着染染出去了。
苏意浅苦笑,一面推拒开他不规不距的手:“大白天的你吓到人家小姑娘了,脸皮怎么可以厚成这样。”
“现在的小姑娘啊,开通着呢,别看打着未婚的头衔,兴许都不知道打过多少次的肉搏战了。”慕炎熙又一次拥上来:“老婆,你这么多的桃花债可怎么是好,伤的我的小心肝受不了啊,不想补偿我点什么么?崾”
屋子里再无他人,他的动作愈发的不知收敛,死死的吻住她的唇不放躏。
苏意浅的脸涨成了红苹果,拼力的挣脱着:“慕炎熙,待会染染就回来了,你别这样…唔…你个变态…”
折腾了好一阵,慕炎熙才终于放手,毕竟是在白天,而这里又是医院,他也是有有分寸的,不会做的太出格了。
苏意浅喘息着整理身上的衣服,梳理杂乱的发丝,颇费了一点时间。
终于弄得差不多了,一个抬头就对上慕炎熙不怀好意的得意的笑容,立马火起:“你还笑,还有脸笑。”
“这和有没有脸不发生一毛钱的关系啊,我就喜欢看我老婆这幅欲求不满的样子,这很正常啊,是男人都这样的。”
苏意浅很有一种冲动想把他拍倒在地,可是思量了一下还是没那么做。
一来对方现在顶着伤员的名头,二来,因为之前他对林澈的退让而觉得感激。
“炎熙,我们转院吧,你这么久没回去了,那边公司也忙,而且,我也住不惯这里。”苏意浅说不过他,便转移话题,再继续留在这里不知道林澈又会使出什么幺蛾子来,本着能躲就躲的原则,他们离开更合适些,毕竟现在是欠了林澈的一个人情的,否则不然,以慕炎熙的性子,怕是早就把这家医院解体了也不一定。
慕炎熙笑了笑:“这件事听你的。”
“那好吧,我去办手续。”苏意浅起身就要出门,既然决定要走,趁早不趁晚。
“怎么这么急。”慕炎熙明知故问。
“你说呢?”苏意浅笑笑道。
“我打个电话让他们安排一下,晚上再出院就好,不急在一时—你放心,那个姓林的我不会动他一根毫毛的,他的这个人情我记得的。”慕炎熙淡淡的语气。
苏意浅为着他的话,无端的感动着。
两个人对视着,谁也不再说什么。
半晌,慕炎熙却忽然道:“有件事我本来不想和你说,可是因为之前瞒了你很多事让你不高兴了,所以我现在决定改过自新,不再对你有所隐瞒,不论是好是还是坏事。”
苏意浅愣了愣,而后忍不住笑了笑:“不爱说就不说吧,我也不是一定要听。”
“我之所以直到现在没说,就是因为怕你会不高兴,这不是一个什么好的话题。”慕炎熙的表情郑重了些。
苏意浅垂了垂头,想了一下:“是不是我连不听的权利也没有了,那你就说好了,秦婳她现在怎么样了?”
慕炎熙想不到她会这么直接,倒有些吃惊了,继而道:“秦婳她,像是死了。”
像是死了?
为什么是“像”呢?
苏意浅带着质询的目光落在慕炎熙脸上,等着他的答案。
“一场枪战,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最后甚至动用了手榴弹,几乎大部分人都炸死在了那个山洞里,面目全非,惨不忍睹,其中有一具女尸,只有一具,而据我们的人掌握的信息,也的确他们里面只有一个秦婳是女的,所以我说的是,像是死了。”慕炎熙的语气很沉重,他和秦婳之间的那些恩怨,一直是他难以释怀的,她走到今天这一步,他的心终究是沉痛的。
苏意浅想了一下:“现在不是可以比对DNA么,或者也有别的法子验证她的身份,为什么不那么做呢,你难道不愿意确定一下么?”
一席话出口,苏意浅觉得自己问的没有什么必要,以她对慕炎熙的了解,怎么会猜不出他这么做的用意何在?
他和秦婳之间,抛开这么多年的情分来说,毕竟还有一个秦寒松横在当中,因为秦婳的一次次的卑劣行径,他的确已经对她厌恶透了,可是,秦教授在他心中,却是很有分量的。
他也许就是因
为存了一丝侥幸心理,把那具尸体认领了,如果那个人不是秦婳,那么真的秦婳就可以逃过一死,不用为她自己制造的这一切负责任了。
苏意浅自认为理解慕炎熙,也因为顾及了他的感受,对这件事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我懂了,你做的没错,人么,是要讲良心的,她是秦教授的女儿,你这么情有可缘。”
两个人都有些沉默,情有可缘的事未必就是明智之举,也许会埋下什么隐患也不一定,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却都不再开口说什么了。
良久,慕炎熙才开口:“意浅,对不起。”
苏意浅愣了愣,他说对不起,是因为秦婳么?
那个给他们之间制造了太多的女人,她每想起来心里都会很不舒服,哪里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杀了的。
如果当时她在现场,她不会任由警方稀里糊涂的把尸首认了的,不是因为她不近人情,而是因为她想让自己接下来的人生过得舒心一些,安稳一些。
已经过去的她放得下,她要抓住的是将来。
可是都已经发生了事,还去怪责什么呢,已经没有了意义。
“我其实一直在暗中调查,如果她真的没死,我知道怎么做的。”慕炎熙又开了口,声音里满含了无奈。
苏意浅楞了一下,不过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真的没死,他会让她彻底的失去威胁,法子是有很多的。
……
在慕炎熙的安排下,一家人在晚上离开了医院,却并没有回别墅去,而是选了一家距离医院很近的酒店落了脚。
酒店自然是隶属于慕氏财团的,豪华的总统套间,一应设备应有尽有,丝毫也不比别墅里差,而且在这里,适合慕炎熙办公。
方回次日早起就随着陈昊过来了,挺着大肚子,小心翼翼的样子,看的苏意浅都替她担心害怕,急急忙的搬了椅子伺候她坐了,一面调侃着:“方回,你这出场的阵势,大有一点太后老佛爷的样子,你们家陈昊是不是每天都要对你三拜九叩的大礼相待啊?”
方回吃吃的笑:“羡慕嫉妒恨吧,那就自己也怀一个,一来染染有了玩伴,二来也好将来给我儿子做媳妇。”
苏意浅不屑的道:“再生我也要生个儿子出来,谁稀罕给你这么个没正经得当儿媳妇,还怕给你教坏了呢。”
方回不再和她抬杠,却一本正经的道:“意浅,现在染染没事了,有没有想过再要个孩子,再过几年可就成高龄产妇了。”
苏意浅显示对这个话题很敏感的,眉眼有些纠结起来,叹了口气:“因为染染,我一直不敢有这个想法,很害怕。”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个道理方回自然是懂的,她垂垂头,闷闷的望着自己的小腹不再说什么。
“而且你知道么,我经过上一次,医生说就很难怀孕了。”苏意浅端着茶杯的手有些轻颤,伤口给抖出来,总是一件让人备受折麽的事。
方回明显对的是吃了一惊,不过却马上道:“可是你的身体看上去不是还可以么—而且据我所知你那时可是在一家小医院生的染染,那里的医生怕是信不过的吧,你不妨再找个医生问一下,就你的家庭医生就好啊,人家可是在大医院行医数十年,经验阅历都丰富得很呢,自然看得透彻。”
苏意浅楞了一下,这种可能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当时在美国生染染时,身上几乎就没什么钱了,她哪敢进神马大医院,只好就近选了一家费用低廉的小医院,孩子生下来时还说是个健康的婴儿,还是后来瞧着不对劲换了医院做检查才查出来有心脏病的,那么如果自己的“难以受孕”也是误诊的话—想到这里她已经开始按捺不住了,恨不得马上去查证一下。
“我这是不是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啊。”方回脸上有些得意,笑着道:“而且,意浅就即便是你的身体有问题也没关系的啊,你不会找慕炎熙给你安排专家调理一下么,只是难以受孕,不是无法受孕啊,你们家慕大总裁那么手眼通天的人物,这点小事处理起来可是不费力气的。”
苏意浅点一点头,怎么这些她都没有想过,只是一径想着他会不会接受这个事实—其实何止是他总把一些不好的事瞒住对方,试图一力承当,自己不是也是如此的么,甚至还因为这件事想要和他保持距离,从没想过要他帮自己想想法子。
原来自己之前因为他的隐瞒而生起的气和脑都是那般的没有道理,还差一点就要离开他的身边,想想都觉得惭
愧不已。
“在反省自己么,怎么也不说话。”方回望她。
苏意浅垂着头,笑笑:“是啊,我在做自我反悔。”
“那也不用耽误了吃东西啊,这提子真好吃呢,比陈昊买给我的好多了,你们家慕大总裁弄的东西都是上品啊。”作为已经过了妊娠反应期的孕妇,方回的胃口出奇的好,大吃特吃着桌子上的水果,及至,一盘提子已经要给她消灭光了,她才想到苏意浅:“怎么你不吃点么?”
苏意浅很想回她一句“你这个样子我哪好意思吃啊”,可还是忍住了,毕竟人家是客自己是主,而且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不和她计较。
方回很讲究的在盘底留了几颗提子,又拿了一边的香蕉去吃。
苏意浅捻了一颗提子送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的确很适口,这么好的东西,自己之前却看了就没有什么食欲,想是因为最近一阵子胃火太大,老是不舒服的缘故,食欲一直不好吧。
余下的几颗提子给她吃了个干净,却觉得还没吃够。
方回把自己面前的香蕉推给她:“吃这个,很甜的,比那个好吃。”
苏意浅摇一摇头:“感觉酸的东西很开胃,我想来是因为事情太多的缘故,胃口都不好,既然你也喜欢,我叫他们再送过来些。”
方回想说“不用麻烦了”,可是又忍住没说,苏意浅的性子她清楚,口味她也清楚,素来都喜好甜食,怎么忽然对以前从来不爱入口的酸食感兴趣了呢?
“哎我说苏意浅,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怪怪的啊。”
望着方回的煞有介事,苏意浅一脸的疑惑不解:“我哪里有怪了呢,我自己都不觉得啊—也就是最近有些累了,打不起精神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