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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9〕你见过哪个犯了相思病的人还会胖的(1 / 1)

高明朗和鑫鑫是在几天后过来的,染染当时已经恢复的大半,正一个人捧着手机,一张瘦削的小脸上晦暗无光,显然经过这番折腾元气大伤的样子,不过看上去气色还好。

把拎来的水果补品放到桌子上,鑫鑫便笑着开口:“染染姐这阵子可是和医院有缘,才出去没几天就又回来了。凡”

她口无遮拦的性子像极了方回,染染也已经习以为常,并不往心里去,把手机放下,看一看他们买的东西:“帮我剥根香蕉。”

鑫鑫依言做了,把香蕉递过去给她,望一望高明朗,欲言又止的的垂下了头。

难的她也有这么放不开的的时候,染染眼角余光扫过去,心里马上就猜度到了什么。

应该是她哥哥回来了吧,她才会这么一副表情謦。

若果换做以前,只要提及到那个名字,染染那都会觉得心里痛得慌,可是此刻,却平静的像是听到什么张三李四的不相干的人的事情一般。

回来了也好,有些事情总要处理一下。

“那个,我去下洗手间,你们聊啊。”鑫鑫显然是因为实在难以启齿,找了个借口开溜。

染染望着她的背影失笑:“又不是她对不起我,这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这孩子,有时候真是可爱。”

高明朗也笑了,迟疑了一下:“我本来也纠结着要怎样结你开口,现在看来都是多余的了。”

“他把离婚协议签了么?”染染很直接的开口直奔主题。

“他想征求你的意见—他说觉得有些懊恼当时的一时冲动,去了美国后和那个以前恋爱过的女孩交往了一阵子,结果觉得那人就是一个贪财虚荣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如此的。”

“征求我的意见,我会有什么意见,离婚,把手续办了。”染染说这些话时,唇角不经意的一抹笑痕,她的心里,想的是倾璃那张似笑非笑的邪魅的脸孔。

高明朗望着她:“好的,我去转告他。”

染染心情颇好的和吃着水果,一面道:“其实我现在已经不介意那件事了,说到归其都是一场误会而已,鑫霖他性子内向,难得的一次叛逆应该也是这件事逼的,我以前对他的感情应该也不是男女之间的那样,只是,从小就就护着他惯了,不喜欢他脱离我的视线范围吧,想想还真是蠢了点。”

高明朗望着她的一脸淡而无波,点一点头:“人么,一生中总要蠢过几回,才能变得聪明起来。”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气氛轻松了些。

这时,染染的手机响起来,看着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按了接听,电话那头的人却没有开口,一径沉默着。

凭着直觉,她已经猜出了这个人是谁,眉眼间的喜色掩藏不住,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不知为什么对着这个电话却有些忐忑难安,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还是电话那头的倾璃先开了口,有些黯哑的语声:“染染,你还好么,是我,倾璃。”

“我当然知道是你,一猜就猜到了。”笑着开口,眼睛却却有着一丝落寞。

“你怎么样,恢复的还好吧,自己要注意些?”倾璃的腿上打着石膏,平躺着打电话,姿势颇为别扭,身边的护工寸步不离的守着。

他一直以来都在担心染染的状况,那天她给带走时一直昏迷不轻,脸色惨白一片,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数不清楚,让他实在放不下心来,可是,自己母亲接连几日都一直守在他身边,不许他和她连络,手机也不给碰一下,他终是没忍心拨了母亲的意,只好忍着。

哥哥倾澜几天前给爸爸护送着去了国外接受治疗,见他这边情况稳定下来,韩思雅也在今天晨起去了那边,他才得机会威逼利诱的在护工手里借了手机打电话给染染。

“我还好。”染染应了一句,想想他既然可以打电话过来,一定是身边没有人监管了,心里忽然就冒出来一个念头:“倾璃,你现在身边有人么,我可不可以现在过去看你?”

他的影子这几天一直以来都在她脑海里晃来晃去,从没有思念一个人可以到这种地步,让她神情恍惚到不分时间场合,以至于和别人说话时会溜号,扒着香蕉也会把里面的部分折下去扔到垃圾桶里,甚至于,还会对着空气傻傻的笑,以至于苏意浅一次见了,很是担忧的叫了医生再给她做了一次检查,理由是这孩子这几天怎么都神情恍恍惚惚的,是不是伤到了脑子。

倾璃听了她

的提议先是楞了一下,唇角马上浮现一丝笑意:“我妈不在,爸爸也都去了美国,你现在过来正好—只是你的身体吃得消么,那么多的伤,不要一个人过来,我会不放心的。”

听出他话语里无可掩饰的兴奋,染染便有些迫不及待起来:“好了好了,我都没什么事的,放心好了我马上过去,等着我啊。”

“额,记得要小心,还有,我这里好像有妈临走时留下的保镖啊,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拦着你,自己想想法子。”倾璃不放心的叮咛一句,一面望着自己动不了的一只腿,皱起眉头。

“切,有什么是我苏染染摆不平的,你放心好了。”

染染挂了电话,一脸的笑意难以掩饰,落入高明朗的眼里,不由得有几分失落,终究,她的心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的。

“要去看他?阿姨不会同意的吧?”

“她当然不会同意,不过也当然不会硬要拦我,因为知道拦也拦不住的。”染染已经下了床,准备换衣服。

那般执拗又率真的样子,有着和她的年纪极不相符的孩子气,高明朗不觉扬起一丝笑意:“那我出去了,准备好了叫我,对了,我还是先给阿姨打个电话,免得她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会替你担心。”

“好啊,那你打吧。一面”忙着打理乱蓬蓬的头发,染染一面头也没回的道。

高明朗出了病房,随手把门关严,脸上的笑意顷刻间消逝不见,却见鑫鑫正在一侧不远处的休息椅上一个人托着腮帮子发呆,丢了魂一般,便信步走了过去坐到她身边。

“怎么了,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

“你说呢,爱情破灭成空,我能不郁闷么。”

鑫鑫追过倾璃的事是人尽皆知的,高明朗自然是知道的,也自然听得出她话里的含义,原来,和自己一般同样是爱而不得。

坐到她的身边:“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靠一下,如果想哭的话,我去取个盆给你接着眼泪,免得把人家医院给淹了。”

鑫鑫抬眼狠狠的瞪他,又觉得只是这样也不解恨,又在他的肩头掐了一把才罢休。

“你哥的事我办妥了,定个时间两个人把手续办了吧。”

高明朗不以为意她的暴力,自说自话,像是给无缘无故掐了的不是他自己本人。

“哦,谢谢你啊,我回去和哥说—怎么就觉得很失落的,以前我一径以为她是我大嫂的,想不到却弄到这种地步。”鑫鑫一副悻悻然的。

“我觉得你大哥真的是,很错误。”

“我也这么觉得,我猜他现在也是一样这么认为,可是缘分这种东西,错过了也就错过了想要再重新抓住也是不可能的了。”鑫鑫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兄妹两个却有着迥异的性子,南极北极一般的遥远,高明朗就忍不住在心底里诽谤,他们真的是一母所生的,在一个我屋檐下长大的亲兄妹么?

………

染染执意不带保镖,两个人拗不过她,也只好由她去了。

倾璃现在住在另一家医院里,据说是叶秉承的安排,最好的骨科专家主治,住的自然也是特护病房。

因为之前倾璃就和染染说了病房的位置,她很快就寻到了地方。

房门外。的确林立着几个生人勿进的保镖。

高明朗皱眉,看来今天有点难度。

染染倒是一副毫不在意,寻了卫生间,自己进去换了一身医生的大褂,戴着口罩,就出来了,大摇大摆的向着那边走过去。

“她这是什么时候弄来的?”高明朗纳罕。

“在她住的医院就有的,早就预备下了,怕阿姨拦着她不让出去么。”鑫鑫解释道,一面扯了他到就近一点的椅子上坐了,做出是等病人的样子,以方便染染那里出了什么事好去接应。

推开门,护工马上站起来,有些疑惑的望向染染:“你是谁?不知道这间病房不可以随便进的么,是有袁医生专门负责的病患。”

染染不答话,只是把房门紧紧的关好,挑眉望向病床上正望着她笑的倾璃。

“她是我朋友,过来看我的,这件事你最好不要和我妈讲,我不会少了你的好处。”倾璃的声音清冷,不无威胁的意味:“我又跑不了

,其实你们又何必草木皆兵的。”

护工的表情有些僵硬,韩思雅可是反复交代不许任何人来探看的,可是,这个倾二少,怎么看着也不像是个好拿捏的主儿啊?

无论是哪一个都是他的罪不起的主儿。

迟疑了一下:“那我先出去了,你们聊着,我就和别人讲是我的朋友替我一下,我身体不舒服。”

他这话的意思,是不想倾璃和他说两岔了去,想要尽量的瞒住韩思雅那里。

倾璃点一点头:“我知道了。”

护工又扫量了一眼染染,这才转身出去,合上了房门。

染染直到此刻才摘了口罩,笑嘻嘻的望着倾璃,脚下却一动不动。

倾璃笑意很浓,眨着眼,冲她勾勾手指,那样子,滑稽的颇像是叫一只小猫小狗。

染染也不恼,真的就走过去,一面笑着调侃他:“都成了木乃伊了,这样子真是丑死了。”

才到了床边,身子就一个踉跄给拽的附了下去,她的脸瞬间绯红,又怕碰了他的伤腿,急忙扭一扭身子:“干嘛你,小心些好不好,我可不想伺候你一辈子啊。”

她说话从来直来直去惯了,这么冲口而出,也没考虑到话里的暧昧气息,说完了,觉得有些不妥,可也收不回来,还是觉得有些个不好意思起来。

倾璃却丝毫也顾及不到这些细节,双手使力,牢牢地固定住她的脸,直接吻上去。

用这样一种别扭的姿势接吻,还真是颇为辛苦,染染很快挣脱开:“你找死啊。”

“我这不是见了你就情难自控了么。”倾璃暧昧的一句,一面舔一舔唇,那上面她的气息依旧还在,甜甜香香的,让他很有些不舍:“反正出了什么事有你伺候我一辈子,怕什么的。”

染染的脸上更加红起来,却也不和他斗嘴,坐在椅子上,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打量他一张憔悴不已的脸,颇为心疼的语气:“怎么搜成这样。”

“还不是因为思念成灾,你见过哪个犯了相思病的人还会胖的?”

染染给他的谬论说的有些无语,拄着下颌望着他转移话题:“你会一直住在这边养伤么?”

以倾寻落和韩思雅的性子,怕是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把自己和他拆散开来的,会放任她一直留在S市才是怪事,等倾澜那边有了结果,倾璃这里情况好些,移动起来方便些了,想来就一定要回去N市那边了吧。

倾璃也是一愣,想了一下:“大哥那边还没有定局,爸和妈倒是顾不上我的事了,要走也是以后的事了。”

他以前对自己的这个哥哥很少这般唤的平和,现在之所以如此想来是因为这件事让他心有愧疚了,一奶同胞,纵然是恨,也不可能真的就一点顾念也没有的吧。

那天他若不是喝了那么多的酒,应该也不至于就下的去那么重的手。

可是他的那个哥哥,又何尝对他手软过,一直以来,都尽其所能的在把他摈弃在家族之外,生怕他的近前会阻挠了他掌控倾氏的雄韬大志。

染染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如果他好不起来,你会不会恨我下那么重的手?”

“不会。”倾璃回答的干脆。

两个人都不再言语,他们之间总像是横了一道很深得沟壑,以前是,现在更是。

莫名的有些个恐惧,恐惧他们未可知的未来。

像是品读出了她的不安,倾璃笑一笑:“给我一点时间,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等这件事冷下来,我就娶你,离开这里,离开N市,好不好?”

他在床上不能动,她坐在椅子上不肯动,两个人就这么可望而不可即的对峙着。

染染点一点头:“我等你,多久我都等。”

等待从来都是一个残忍的的字眼,可以是一天两天,也可以是一年两年,更可以是一辈子的概率。

“身上好难受,每天都不能动一下,真是活受罪。”倾璃忽然道,一面扭一扭脖子,动一动胳膊。

染染瞥他一眼,虽然猜他可能是使诈,还是凑上去:“哪里不舒服去,我帮你揉一下,这里还是这里……”

“肩膀,还有这只胳膊。”

做事从来毛糙的染染,服侍起人来可实在不在行,拿捏的力度像是在故意整人,倾璃一面龇牙咧嘴:“轻点轻点。”一面却把她的腰就势搂住。

染染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你故意的是吧?”

“就是故意的。”倾璃挑眉笑。

两个人又都不言语,屋子里一时静寂无声,只听得到互相的心跳声。

她的手上因为那天的事刮了一道口子,此时结痂,却难免会留下疤痕,倾璃的手指轻轻摩挲在那道疤上,眼里掠过一丝怜惜,却又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伤,在爱美得女人眼里,一定会懊恼的要死,可是染染不同,她似乎根本没有在意。

美抑或丑,不过是一具皮囊,爱或者不爱,也不会因为这个而发生什么改变,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呢?

“染染,问你一件事。”倾璃目色深沉的凝着那一道疤,忽然道。

“什么?”染染略有些诧异,诧异他突如其来的郑重语气。

“你爸爸,他会不会就此放过倾家?还是会继续搞垮倾家?”

这过于尖锐的问题,叫人如何答法?

倾璃是个看事情犀利的人,之前,在得知染染的身份时,他就已经在为倾家接下来的命运担心了,可是那时只是担心而已,大不了,身败名裂,慕家应该还不至于赶尽杀绝,毕竟,染染虽伤,并没有大碍。

可是这一次,分明是让慕炎熙忍无可忍了。

慕家的女儿,是可以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一而再的伤害的么,那一天染染的惨状,任何人看了都会心生不忍,何况是作为她的父母双亲?

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现,怕是她的一生就都毁了也不一定。

倾澜如今的下场,说到归其也是他罪有应得。

那么强势的慕炎熙,那么爱女如命的苏意浅,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倾家的吧。

倾家做过的那些事,倾璃虽然很少参与,可是不代表他一无所知,有很多都是见不得光的,捅出任何一件来都不是闹着玩的,虽然做的隐秘,别人兴许没有那个本事查出来个蛛丝马迹,可是堪称是手眼通天的慕家却有。

一边的染染迟疑了一下,眉目纠结着,这个问题实在让她不好回答。

不只是她的爸爸,就是她本人,在经历过这件事后也巴不得让倾家栽了,可是,倾璃是倾家的人,纵使他和他的家人不亲,也不代表他可以对自己家里的事无动于衷。放弃报复的想法也不是不可,毕竟想要得,先要舍,怕的就是,即便慕家让步,倾家也不会接受她这个儿媳,她会舍而不得。

尽管有着顾虑重重,沉默了一下之后,染染还是下定决心正色道:“如果你娶我,我保证爸爸不会动倾家。”

倾璃盯住她的眼,半晌,没忍住笑出声来:“看来,你是怕自己实在嫁不出去了吧,才会这么说。”

染染一下子红起脸,在他胳膊上狠掐一把:“你胡说八道,喜欢我的人排成排呢,谁会嫁不出去。”

倾璃吃吃的笑,由着她对自己行凶,心里却是甜得冒泡的。

闹够了,染染再追问:“说啊,你可不可以说动你家人娶我进门,别让我等的太久。”

他承诺过会娶她,可是只是他个人的态度,大抵是打算违背家人的意愿,带着她双宿双栖的意思,想要堂而皇之的进倾家的门,很不现实。

她其实是排斥这样的,可是为了倾璃,她还是愿意勉为其难的进倾家的门,也可以借以此化解两家的矛盾。

倾寻落虽然不是个不知进退的人,可是骨子里也是个执拗孤傲的主儿,倾璃还真是没把握说得动父亲—更何况以前,他在他的面前,说话也是从来都没有分量的。

“我会试一下的,不过这件事,也不是急的来的,只能等到大哥那边有了一定再说。”

染染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可是话说回来,她可是比任何人都巴不得倾澜废掉,变成一个脑残,否则,有那个卑鄙的小人在一天,她就难得有清净的日子过,不知为什么,倾寻落也好,韩思雅也罢,在她的眼里都没有那个人来的阴险,让她想起来都觉得怵头得慌。

…………

倾澜那边几天后有了消息,虽然经过资深脑科专家的救治,人还是昏

迷不醒,不是没有希望醒转,只是,那希望也是遥遥无期。

倾寻落和和韩思雅不久后便从美国归来,毕竟倾氏里一大摊子的事需要打理,他们没有时间继续无望的等待。

如染染所料,韩思雅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来接倾璃随她一道,可是此时倾璃的伤也还没有好的彻底。

“妈,我想等伤彻底好了再回去。”望着规整物品的准备出院的韩思雅,倾璃蹙着眉头。

“不行,这里不适合你住下去,而且那边很多事需要你打理。”

“不是有爸和您么,我又对那边的业务不熟。”

“不熟才要慢慢接手,是,不需要你,我们也可以处理得好那边的事,可是倾璃,现在你大哥那个样子,你爸爸最近因为受了打击血压一直高得离谱,你就忍心让他继续操劳下去么,你是他的儿子啊,为什么就可以这么狠得下心自己在这边躲着清闲。”

韩思雅的话说得愈发的重起来,脸色也不好看起来,显然是气的极了。

这样的情形之下,尽管不愿意听由她的安排,倾璃也不好说什么,沉默下来。

“我告诉你倾璃,赶紧的断了和慕家那个丫头的关系,只要有我活着一天,你别想和她再有什么瓜葛。”

韩思雅却是洞悉了他的心思,冷冰着一张脸直视着他道。

倾璃不言语,把头转向窗外。

这个时候,因为大哥的事,父母都在气头上,很多话不合适说出来,只好等的事情过去了一阵子,情绪都稳定了,再说不迟。

可是,韩思雅却不肯就此打住话题,显然倾璃这种不置可否的态度让她很是气恼:“我真不明白你有没有长脑子,你大哥给姓慕的害成那样,你就不觉得难过么,好歹他也是你的一奶同胞,女人算是什么,凭你的条件,像那个慕染染的一抓一大把,干嘛一定要揪着她不放,你是活活想要气死我和你爸么?”

许是因为想起了还在美国昏迷不醒的大儿子,韩思雅本来还是一副强硬态度,说着说着,眼泪就噼里啪啦的落下来,止也止不住了。

倾璃虽然平日对母亲并不亲近,可是此刻也多少有些心里不是滋味,从来都强势的母亲,几时有过这般示弱的时候?

“我又没说过要怎样,您又何必如此?”

韩思雅这才一点点的止住哭声,却还是一副忧心忡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过是想来一个缓兵之计罢了,可是倾璃,难道我和你爸爸大哥加一起都不及那个女人在你心里有分量么,她害的倾家这么惨,你就一点点的都不恨她么?”

如此的颠倒黑白,推卸责任。

倾璃一直隐忍,到了此刻却再也忍不住了,脸色也冷下来:“大哥如果眼里有我,为什么一径都防贼一样的防我,爸爸眼里有我,几时把倾家的事让我处理过,妈妈眼里如果有我,为什么只是逼着我娶那些我根本就不喜欢的女人,这些我都可以忍,我忍不了的是,一奶同胞的哥哥可以对我的女人下手,却没有人指责他的不是,我最亲最近的母亲,也可以背着我做出那样天理难容的事。”

他的话音落地,韩思雅的脸色立刻变了,本以为那场车祸人不知鬼不觉,却原来只是自欺欺人,她直直的盯住自己的儿子,半晌,说不出话来,半晌,竟一言不发的摔门而去。

倾璃望着那扇紧紧闭合的房门,心里如同梗了一根刺,慢慢地仰倒回床上去,望着一片莹白的顶棚发着呆。

闹成这样的局面,若说是心理不难受都是假的,即使并不亲近,毕竟也都是自己的亲人,怎么可能一丝丝也不在乎他们的感受?

房门在片刻之后吱扭响了一下,他没往心里去,只当是护士查房,连头也没回一下。

对方把门带上,便蹑手蹑脚的到了床边,倾璃直觉出他走路的样子怪异,这才望了过去,就冷不防对上染染一双狡诈的眼,顷刻之间,沉郁的一颗心瞬间豁然开朗起来,原本蹙起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唇角的笑意绽放开来。

“你怎么过来了,还像个贼似的?”

自从韩思雅回来,染染一直销声匿迹一般,今天她前脚离开,就突然跑过来,不能不让倾璃觉得欣喜异常。

“我当然不会打无准备之战了,一直叫人盯着这边的,听说你这里没人了,所以就立马过来了。”染染一面说着,一面狡诈的眨着眼。

倾璃一如以前一般点点手像是叫一只猫啊狗啊的

把她叫到面前来,顺势抓住她的手放到胸前:“这么狡猾,怎么不想法子早点过来看我,知不知道我这几天可是要想死你了。”

染染顺势靠在他怀里:“不是没死么,你就知道假惺惺的说些不找边际的话。”

她的长发柔顺的倾泻直下,弗到他的脸上痒痒的感觉,连同着一颗心也氧起来,无奈一只吃不得力的伤腿又让他无法动作分毫,不由的叹气调侃一句:“美人在怀,吃不得碰不得的,真是活受罪啊。”

染染推开他不规不距的手,一脸嗔怨:“这样还说是碰不得的呢,那你还想怎样?”

倾璃于是凑近她耳边:“该碰的地方可不是还没碰到么,该做的事也还没有做成,你说我想怎样。”马上换来她的面红耳赤,立马挥起拳头来招呼,碍于他身上有伤,不敢大力,倒像是挠痒痒一般。

闹了一阵子,染染才敛去了一脸的顽皮:“今天好奇怪啊,只听说你妈离开了,可是我见之前一直严阵以待的外面的保镖都撤了,怎么回事?”

倾璃闻言也是一愣,保镖都撤了,看样子,自己的母亲今天这可是动了真气了,大有自此对自己不闻不问的阵势。

“和你妈闹翻了,是吧。”染染直言快语的问出来,一面审度他一张有些郁郁的脸孔:“不然她怎么可能不带你走,留下你在这边仇人的眼皮子底下怎么放心得下。”

“是闹翻了,我的话重了点,她就给气走了。”

“因为我么,那你接下来打算真么办,不会一直的留在这里吧?”

倾璃笑了笑,刮一刮她的鼻子:“不留下来又能怎么办,何况我本来也不愿意回去的,害怕你趁我走了自己钓小白脸给我带了绿帽子—怎么,你不愿意我留下来么?”

染染于是又掐了他一把,一张脸却是红扑扑的,眨眨眼睛:“再胡说八道不理你了—我倒是愿意你留下来,可是我爸妈不愿意我见你,他们啊,最近老是劝我出国散散心呢,你说我是出去呢还是不出去呢?”

两个人的关系慕炎熙自是清楚的,两家如今箭在弦上一般,他当然不可能任由自己的女儿继续和倾璃交往下去,可是,深知染染的秉性,又不好来硬只得试图劝她离开一阵子了再作打算了。

这么不愉快的话题让两个人都有些怏怏不快起来,两方家长如此施压,照着现在的形势,似乎他们想要走到一起并不容易。

沉默了一阵,倾璃开口:“你出不出去又不是我说了算,干嘛问我,除非,你有心和我私奔?”

染染愣了一下,撇撇嘴:“想的美。”

叹了口气,倾璃盯着她的眼睛,一本正经道:“你觉得,你有几层希望劝得住你的父母让他们接纳我。”

染染摇一摇头,若是别的事,还好商量,可是这件事,似乎很有难度,以韩思雅的为人,她真的嫁给倾璃,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个局面。爸爸妈妈自然是舍不得自己去受委屈,更担心自己会受到伤害。可是如果他们不在一起,两家一旦对立起来,后果会更加的不可收拾。

换一种角度来看也许,倾璃的那个提议也未必不是好的,私奔么,倒可以让两家老人都不敢轻举妄动,留了一份余地也不好说,毕竟,再怎么着,谁都不愿意自己的子女过得不好。

即便有仇有恨,也并不是电视剧里那种血肉模糊不共戴天的地步。

这么想了,染染的表情便不似方才的凝重了:“我觉得呢,你刚才的提议不错呢,可以考虑一下。”

“什么提议?”倾璃对她忽然变了的脸色有些困惑不已。

“就是,私奔啊。”染染一本正经煞有介事的道:“才说的怎么就忘了呢,你脑子是属猪的么。”

“私奔?”倾璃的脸上有些诧异,之前不过是想逗逗她,见她当了真倒是不由得吃了一惊:“开什么玩笑,又不是十七八岁的毛孩子,还私奔呢,那怎么着也应该叫…非法同居。”

以他们现在的情势,想要结婚领证是不现实的,所以想要在一起又名正言顺的似乎不大可能。

“怎么你说出话来这么难听的,谁要和你同居的,还非法…我们即便在一起了,那也是属于时下流行的试婚,都成年人了,怎么就非法同居了呢…难不曾你以前和别人领过证的,拿我当第三者了?”

这么一番推理下来,染染顿时觉得危机感强烈直接,于是本性毕漏的扯了他的耳朵:“倾璃,你要敢有什么瞒着我

,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大小姐,有你这么虐待病患的么,我哪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啊,以前那些,以前那些也都是逢场作戏的,没当过真啊。”

“以前,以前那些是哪些,你和多少女人逢场作戏过,快说。”染染的脸色涨得通红,显然这样的敏感话题是真的给她气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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