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一出手,保证你形神俱灭。”
“到时候把自己的小命留在了湘西,那可就不划算了。”
“是吗?”
听到白莲圣姑所说的话这后,其实青璇心里也已经有些发虚了。
白莲教有这么多的强者,难怪他们会如此嚣张了。
若是轻鸿的族人,真的被他们给抓走了,那么想要救人,基本上就是天方夜潭了。
不过在这个时候,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露怯的。
当下不以为然的咧嘴笑了笑,然后将目光挪到面色冰寒的王若雪身上。
朗声道:“若雪小姐,你说白莲教的人吹牛皮可真是有一套啊,既然白莲教如此强大,那为什么行事又藏头露尾的呢?”
“抓了枫林寨上百人,却又不敢承认,岂不是可笑的紧?”
“再者说了,她不是自诩很大家的吗,怎么在我们面前还要如此的遮遮掩掩,莫不是徒有其名罢了?”
王若雪是一个何其聪明的女子,作业家王家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她又怎么会不明白青璇这番话的意思呢。
很显然就是想要激怒这白莲圣姑,从而把她嘴里的话给套出来。
这个白莲圣姑行事偏激,而且冲动易怒,若是多激一激她,说不定还真就有奇效呢。
当下也冷静的附和道:“青璇小姐,你就不要给白莲教带什么高帽子了,一个小小的白莲教,哪有那么多的高手。”
“单就我们祝由王家,就可以把王莲教给移为平地。”
“何况还有四大家族存在,若是联手的话,白莲教一夜之间就会覆灭。”
“至于这白莲圣姑,也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不必太在意。”
“哼。”
听到这两个女子一唱一合的,白莲圣姑确实已经有些生气了。
想她白莲教在湘西地区何等神威,寻常人听了白莲教的名号,早就已经吓得尿裤子了。
而这两个女子却是表现的如此不屑,简直就是不把白莲教的威严放在眼里。
当下咬了咬牙,怒声道:“我白莲教敢做就敢当,你们也不必在这里说三道四,老实告诉你们,枫林寨的人根本没有被抓。”
“定是那巫龙王和朱扁鹊狡猾,早早的就带着人藏了起来。”
“不过也不要紧,只要能抓到朱轻鸿,那么朱扁鹊就算是想藏也藏不住。”
“昨日若非那落花洞女从中作怪,我早就已经将朱轻鸿给抓回总坛了,今日你们二人是挡不住我的。”
“若是不想死,那就赶紧滚开,别妨碍我办事。”
“否则连你们一起杀。”
白莲圣姑说这番话的时候,身上的杀气已经泛放了出来。
尽管双方隔了一定的距离,但是青璇与王若雪却也已经感觉到有些压迫了。
不过二人都知道,现在还不是出手的好时机,所以并没有直接冲上去与白莲圣姑对打,而是冷静的站在原地,打算先拖延一下时间,以便能套出更多的话来,再不济也要从她嘴里得知抓朱扁鹊的目的是什么。
“白莲圣姑,这么快就急着打架了吗?”
“难不成是赶着去投胎么?”
王若雪装作一脸不以为然的望着白莲圣姑,浅笑道:“方才你所说的落花村,可是三十年前四大家族子弟前往壶瓶山之时,路过的那个小村子?”
“若当真如此的话,那倒是有趣的紧呢。”
“你也知道三十年前那一件事?”
显然王若雪的这一番话,已经引起了白莲圣姑的兴趣。
而且她也确实没有猜错,白莲教之所以抓着朱扁鹊等人不放,果然是为了三十年前的地一桩事情。
如此说来,当年朱扁鹊,或者巫龙王,肯定是从山中带出了什么东西,并且引起了白莲教的觊觎,所以才会有今天这幅光景的。
想到这里王若雪不由得扬了扬嘴角,冷笑道:“当年的事情,我曾听王家的家主说过,也曾在王家的卷宗里看到过。”
“不过你放心,有我王若雪在,你是不可能从朱扁鹊的手里得到一样东西的!”
说到东西二字的时候,王若雪又故意加强了语气,目的自然也是十分简单,就是想确认一下,东西是不是在朱扁鹊的身上。
“就凭你也想阻止我们白莲圣教是到《清心神咒》?”
“但凡是我们白莲教想要的东西,没有人能够阻拦,就算是你们四大家族,也不例外。”
“清心神咒?”
这四个字一出,顿时引起了王若雪内心极大的震动。
对于她这种出自于四大家族的子弟来说,清心神咒可并不陌生啊。
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就曾听王家的族长说过,祝由十三科秘术之中,最厉害的就是清心神咒。
如果说祝由十三科现存的这些秘术,是属于巫蛊的话,那么清心神咒就直接跳到了修仙的范畴。
但凡修了清心神咒的人,那么整个人的体质就会发生极大的改变,最直观的就是长寿!
可是这清心神咒早在数百年前就已经失踪了,也正是由于这清心神咒的失踪,才导致了祝由十三科的没落。
以前在古时候,清心神咒是由四大家族轮流保管的。
但是后来流传到龙家那一脉时,清心神咒就突然被人偷走了。
之后四大家族寻找了几百年,但是都没有任何的下落。
也正是因为失去了清心神咒,才导致祝由家族修仙的人越来越少,直到现在祝由家族中,修仙的人几乎已经没有了。
可以直观的说,清心神咒就是一本可以让人变得更加强大,并且朝着神仙的境界出发的一本神书。
这本书乃是当年祝由世家的老祖宗——灵山十巫呕心沥血写出来的。
想不到如今清心神咒居然重现,而白莲教想要夺得的就是清心神咒。
这个发现几乎让王若雪有些欣喜若狂了。
但是又有一个问题在她的内心滋生出来。
那就是关于这本清心神咒的归属问题,而且这个问题可以说是十分的严重,必须得谨慎才行。
如果说当年朱扁鹊真的从壶瓶山上带了清心神咒出来,那他当时为什么没有交给王家族长,或者其它四大家族的族长呢?
要知道王家的族长可是当时四大家族之首,那一次的行动中如果得到了清心神咒,朱扁鹊不可能不交出来。
何况朱家与王家,也是有姻亲存在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年王若雪的父亲才会与朱家指腹为婚。
那这本书为什么会出现在朱扁鹊的手里?
是巧合?
还是刻意为之?
这不禁让王若雪有些不想不透了。
在王若雪沉思之际,青璇那边同样也十分的迷惑。
她不是祝由世家的人,自然也是不懂什么清心神咒的,甚至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她又有一种隐隐的预感,感觉这清心神咒,必是一个极厉害的东西,否则也不会让白莲教花费这么大的功夫去抢夺了。
除此之外,青璇还有一个疑问,如果清心神咒真的在朱扁鹊的身上,那为什么轻鸫从来没有提过呢?
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根本不在朱扁鹊的身上,第二,轻鸿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不过相对来说,青璇更愿意相信是第二种可能,因为从王若雪与白莲圣姑的表现来看,这清心神咒肯定是极厉害的东西,搞不好就是祝由十三科里集大成的咒法,若真是如此,那轻鸿可就赚大发了。
朱扁鹊的东西,将来肯定是要传给轻鸿的,只要他能活会清心神咒,那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白莲圣姑,你凭什么说清心神咒在朱扁鹊的手里?”
王若雪装作镇定自若的质问:“据我所知,清心神咒早就已经消失近千年的时间了,朱扁鹊不过是一个寻常的苗医,他怎么可能会有清心神咒这么厉害的东西。”
“再者说了,若是他真有清心神咒,那他自己会不修炼么?”
“三十年的时间,凭着朱扁鹊的资质,恐怕早就已经练到化境了,以他的能力还会怕你们小小的白莲教吗?”
“我想,你肯定是弄错了。”
“不可能。”
几乎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白莲圣姑当场便反驳道:“我们的情报不可能出错,朱扁鹊的身上绝对有清心神咒。”
“不过……”
说到这里白莲圣姑内心一凛,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受骗了。
原来对方根本就不知道朱扁鹊的身上有清心神咒,完全是在套自己的话。
想到这里白莲圣姑面色一沉,双手作爪状,身形略微一恍,便朝着王若雪的前方飘了过去,那长长的黑发在劲风的鼓荡之下飘扬,却是有些渗人。
王若雪自然早就已经料到对方可能会下杀手了,所以她也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不等白莲圣姑靠近,她已经敏捷的自身上掏出一柄小小的短剑,朝着白莲圣姑刺了过去。
从她拨剑再到反击,同样也是一刹那的功夫,可以说动作行云流水,让人看得欣心悦目。
尽管早前青璇就已经知道王若雪不简单了,但是直到此刻真正看到她出手,才知道这个王家弟子到底有多厉害。
在白莲圣姑强势而诡异的攻势之下,她非但没有露出半点败迹,甚至还可以毫不犹豫的组织起进攻和反击,动作之从容,简直出乎意料之外。
白莲圣姑厉鬼与人身的集合体,她的本质上是人,但是因为从小就融入了一个厉鬼的精魂到体内,所以她体内有人气,也有鬼气,两者强合之下,自然威力不凡。
尤其是她的动作与速度,简直就是飞魂幻影一般,根本让人捉摸不透。
而王若雪则是以不变应万变,尽管速度上不及对方,但她时刻保持着清醒,而且进退有度,所以一时间双方居然打成了平手。
当然从长远的角度来看,显然最后胜出的肯定是白莲圣姑,这个女人的速度太诡异了,王若雪现在体力充足的情况下还可以勉强跟上,但是时间一长,肯定力气不如之前,那么就会露出败迹来。
而且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那就是这个白凶居然刀剑不入。
明明有几分王若雪都已经用短剑刺中了她的手臂,但是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完全就像是不受影响似的。
如此反复几次,王若雪自然也就不太敢进攻了。
青璇在旁边更是看得惊心动魄,思忖着若是自己出手的话,恐怕早就已经输给了这个白莲圣姑,所以于对王若雪的能力,又不免有些惊叹不已。
不过她也知道再这样打下去,肯定不是办法。
王若雪是她们这一队中实力最强的,如果她也输了的话,那么今晚屋里的所有人都将死路一条。
所以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得想个办法出来,才有可能躲过这劫。
“对了!”
这时青璇忽然想到了之前朱家药铺里,好像放着一柄降龙木制作的木剑。
既然她是白凶,身上又自带阴煞之气,那么以至阳的桃木剑来克敌,也许会有奇效。
想到这里青璇连忙拨腿往药铺里奔去,药铺就在前面的堂屋里,距离后院的天井也不过十来米的距离罢了,青璇三两下便奔到了药铺之中。
借着微弱的月光一打量,立即找到了那柄挂在前厅正堂之中的降龙木剑。
当下也不敢多作耽搁,从原地一跃而起,将那柄长剑给取了下来。
手指触碰到降龙木剑的刹那,确实生出一种十分阳刚的味道,仿佛那木剑给予了她无穷的力量一般。
一看便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比之天师殿里的那些桃木剑,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不止。
“太好了。”
青璇内心一喜,提着长剑便往小院里奔去。
此时的王若雪的处境已经很是危险了,在对方诡异莫测的身法进攻这下,她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进攻之力了。
“看剑。”
青璇长剑一挺,将自己所学的五郎八卦棍作化剑法,以降龙木出击。
五郎八卦棍乃是一套十分灵巧的棍法,学到大成之人,还可以以任意的兵器来演化棍法,从而达到一个克敌制胜的效果。
由于青璇这一剑击出之后,十分的巧妙,再加上又有一些偷袭的成份,所以白莲圣姑在不察的情况下,竟是以自己的**硬生生的挨了青璇一剑。
“嗯哼。”
极阴的身体在触碰到降龙木的长剑之后,白莲圣姑的身体立即如同被火烤了一般,火辣辣的痛。
而且被降龙木剑刺中的地方,更是有些皮开肉烂,似乎还有恶化的趋势。
更可怕的是,降龙木乃是至阳之物,而白莲圣姑又是人身与厉鬼的精鬼的结合体,可以说是一个极阴的半人半鬼。
如今被这降龙木一击,那降龙木里的阳气顿时侵入到她的身体里,以至于整个身体好像都被烧灼了一般,十分的难受。
王若雪见反击的机会来了,当下也不作耽搁,腾空高高一跃起,双脚猛的往有一蹬,两个飞腿使出,却是把白莲圣姑的身体给横向揣出米之远,重重的撞击到了后方的古槐树之后,这才稍微停了下来。
“噗……”
一口鲜血自白莲圣姑的嘴里吐出来,显然已经受了内伤。
“上!”
王若雪朝着青璇吩咐一声,二女趁着对方受伤之际,再度强攻过去。
两人本来就是练家子,而且功夫也都相当不错,如今又占进了上风,气势上自然是更强了一些。
白莲圣姑身体受了重伤,速度已经不及先前那般诡异,而且力量也小了许多,此消彼长之下,顿时白莲圣姑就陷入到了困境之中。
尤其是青璇手中的那柄降龙木剑,更是三番五次击中白莲圣姑,她先上的阴煞之气已经被消耗了大半,若是继续再这样打下去,恐怕不出一柱香的时间,她就会元气散尽而亡。
既然知道她就是白莲圣姑,而且还要对轻鸿不利,那么青璇与王若雪自然不会对她手留情。
几番强攻之下,已经算是占尽了上风,只等这白莲圣姑元气一散,也就只能坐着等死了。
当然,白莲圣姑也不傻,她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处境。
如果再这样打下去,恐怕自己的小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想她白莲圣姑在湘西地区横行数年,也曾杀过无数的高手,想不到今日居然败在了两个年纪尚且不及她的小丫头片子手上,而且是惨败,这多少令她有些生气不已。
不过现在也不是生气的时候,逃命才是最要紧的地方。
念罢,白莲圣姑趁着对方换气的间隙,连忙一口将自己的中间咬破,接着又嘴里念叨道:“以血为媒,生祭白莲,诛邪杀妖,无往不利。”
随着她的咒语默念出来,那白莲圣先前已经消散下去的气势,顿时又强了三分不止。
而且她的速度也再度恢复到了之前的奇诡,力量更是比之前还要强上一些。
对于眼前的变化,自然是惊到了王若雪与青璇,不过二人也不是吃素的,你强任你强,轻风指山岗,王若雪连忙示意了青璇一眼,与她一道往后退了几步,暂时避开对方的锋芒,以防被垂死挣扎的这条疯狗给伤到。
白莲圣姑一见这两人往后退了几步,连下身形一纵,如同飞魂幻影一般跃到了屋面之下,然后在月色下消失不见了。
“追不追?”
青璇手持长剑站在原地,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显然这样放走对方,她还是有些不太甘心的,毕竟已经明显的占上风了,而且白莲圣姑还受了伤,追过去的话,搞不好就能当场将其击毙。
“别追了。”
王若雪毕竟见多识广,当下便一把拉住了青璇的手臂,提醒道:“方才白莲圣姑用了白莲血咒,以自身的血来催发体内的潜力。”
“现在的她无论力量还是速度,都比巅峰时期还要强大。”
“若咱们贸然追过去,可能会被垂死挣扎中的她给伤到,这样就太亏了。”
“而且她的白莲血咒可以持续十分钟,这十分钟的时间,她早就跑得没边了,那个速度你也看到了,根本不是人的速度,你我就算想追,也是不可能追上的。”
“眼下还是守在这里比较好,切莫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哦……也是。”
青璇转念一想,感觉王若第说得十分有理,于是熄了去追击的想法。
“咦,这就结束了吗?”
这时王帅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对于二女没有去追击受伤的敌人,显然也是有一些不太理解的。
“怎么着,你个马后炮,现在才出来?”
“刚才那么危险的情况下,怎么不出来帮忙?”青璇手持降龙木剑,饶有兴趣的反问着。
“哎呀,我也想帮忙啊。”
王帅无奈耸了耸肩,苦笑道:“可是这白莲圣姑也太厉害了吧,那速度简直和鬼魂一样,我看得看不清,想开枪都没有机会。”
“你说这白莲圣姑是人是鬼啊,那一身红衣外加惨白的面孔,我真是有点不太敢相信她是人。”
“而且她的速度还那么,简直不是人类应有的速度啊,飞来飞去的和鬼魂没有区别了。”
“她不是鬼……”
“但……”
王若雪略一迟疑,冷静的分析道:“理论上来说,她也不是人。”
“应该是半人半鬼的一个存在,因为她的体内,其实还残存着一个厉鬼的魂体。”
“厉鬼的魂体外加极阴少女的生体,这样才能练就刀枪不入的白凶。”
“方才若不是青璇及时找到了这柄降龙木剑来对敌,恐怕今晚咱们都得死。”
“居然还有这么奇怪的人?”
王帅不解的挠了挠脑袋,嘀咕道:“我说你们湘西地区可真是够奇怪的,什么怪东西都层出不穷,什么火鬼虫啊,落花洞女啊,白凶啊,简直完全颠覆我的世界观了。”
“看来我以后还是得信一信这些鬼神才行啊……”
“哈哈哈。”
不等王帅把话说完,朱总已经大笑着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只见他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接着便朗声道:“王帅,你这小子才吃了几年的白米饭,没有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