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七、有道是不打不相识
于是乎，将军府就上演了这么一幕，堂堂的司马府公子，跟将军府的小将军卫凌，一个大舅哥、一个妹夫，就这么打成了一团。
霍禹虽然是司马府的公子，从小就被霍夫人娇惯着，但武功却是不弱，有着一个做大将军、大司马的父亲，霍光又怎么可能放任霍禹成为一个一事无成的纨绔子弟，所以从5岁开始，霍禹就被霍光送出了司马府学艺。历经十年，霍禹练就了一身的本领，加上本身力气就大，所以一时之间可以胜过他的人也是凤毛菱角。
这场较量，两个人谁也没有掉以轻心，因为一上手两个人就明白，对方并非容易对付的对手，看不懂门道的自然不会担心什么，两个人毕竟还没有打到头破血流的地步，而站在一旁看着两个人较量的百里骏，却是生生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想不到你这小子，内力竟然这般深厚，看来是爷小瞧你了！”卫凌不过刚刚二十出头，而霍禹已经快三十岁了，两个人内力却不相上下，假以时日，卫凌超过霍禹也并非难事，这其实让霍禹有些意外，同时也刷新了对卫凌的最初印象。
将军府花园里，霍禹跟卫凌已经斗了百十来个回合，两个人你一拳我一掌的打来打去，卫凌小心应付着霍禹的攻势，因为他天生神力，所以每一招都来的气势汹汹，卫凌只能小心的躲避着霍禹的掌风，然后见缝插针的功霍禹的弱点。
而下盘不稳便是霍禹最大的弱点，所以卫凌拳脚相加的都是在不停的功他的下盘，出其不意的一个扫堂腿，霍禹的膝盖被卫凌击中，身形便晃了晃。
霍禹咬牙忍着膝盖上的疼痛，挥拳就朝着卫凌的脸上打去，而且将内力全部灌注在拳头上，拳风扫过周围的树叶都被拳风扫落。卫凌自然不敢怠慢，一个回旋躲过霍禹的拳风，伸手抓住了霍禹的手腕，膝盖一弯朝着霍禹的肚子踢去。
霍禹本就下盘不稳。刚才又被卫凌踢中了膝盖，所以下盘本就有些晃动，在加上两个人较量了快一个时辰了，身体已经开始出现疲惫，被卫凌灵巧的这么一攻。只听霍禹闷哼了一声，迅速的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住。
“好小子，竟然使诈！”卫凌笑了笑，对着霍禹抱拳。
“兄长好身手，卫凌自叹不如！”霍禹本还黑着的脸，此刻面色也松了松。
“你少在爷面前卖乖，以为给爷个台阶下，这件事就能过去了？还有，明明是我输了你半招，你又何必在这里装腔作势！输了就是输了。爷我在长安城混了这么久，什么时候成了输不起的人了？”
无疑，就霍禹的人品而言，他也并非是一无是处的，就如同他的父亲霍光，虽然人人都说霍光专政，将大权独揽，但卫凌却明白，霍光其实处处都在帮着刘询，只不过人老了。又是三朝老臣，人不免就有些傲慢而已。
也因为看透了霍光的人品，刘询才从未对霍光有过疑心，现在再看这个霍禹。虽然跋扈的不可一世，但做人还算光明磊落，只是……从小被霍夫人娇惯，难免走错了方向而已。
“兄长何必妄自菲薄，卫凌并未赢过兄长，不过是耍了些小动作勉强周旋而已。不然以兄长的天生神力，卫凌恐怕早就被兄长打倒在地了！”这样的结果，其实是卫凌最满意的，不输不赢，谁也不用遭受对方的为难，霍禹不是傻子，他当然看出了霍禹的用意，甩了甩袖子，狠狠的瞪了卫凌一眼。
“也罢，霍云的事情爷便不与你追究了，但霍君的事你最好给司马府一个交代！送去别院休养，你以为将事情隐瞒了，就没人知道了？你母亲身边的嬷嬷，几日前进宫跟御医要了鹤顶红，这事你的娘亲自以为办的天衣无缝，却不知鹤顶红乃宫中秘药，御医即便不敢告知陛下，也一定会告知丞相，蔡义称病在家，我代理丞相之职，所以才知道了这件事！”
卫凌的面色不自然起来，对于自己母亲做的这件事，他心里也很堵，好在霍梅这一次逃过了一劫，若是真的有个意外，卫凌自己都不知道会对卫老夫人做出什么事来。
“兄长放心，令妹没事，以后有我在也绝不会再让她出事的！”这是卫凌的保证，霍禹虽然对霍君感情不深，但怎么也是一奶同胞，多少还是要关心一下的，只是他并不知道霍君跟霍梅掉包的事情，依他的暴躁脾气，霍夫人担心他知道了会坏事，所以就没敢告诉他。
“哼！姓卫的，告诉你娘，别把司马府想的太简单了，也别把自己想的太聪明了，还以为旁人都是傻瓜！霍君是嫁给你了，可她依然姓霍，她若是再敢对霍君下毒手，也一定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说完霍禹一甩袖子离开了，守在将军府外面的家丁也跟着霍禹走了，将军府这才恢复了平静，卫凌双手背后，一直在想着霍禹刚才说的事，他似乎应该要去见见自己的娘亲了，毕竟有些事情必须要跟她说明白了才好。
走到卫老夫人的院子，远远的就能闻见一股中药味，自从柳嬷嬷悬梁自尽之后，卫老夫人的病似乎就更加的严重了，每日里院子里都飘着浓重的药味，在加上卫凌几日都不来看她一次，卫老夫人的心病就更重了。
卫凌进了卧房，看见佣人正在伺候卫老夫人喝药，便在离着床榻很远的椅子上坐下，等卫老夫人喝完药，一扭头就看见了坐在床榻旁的卫凌，眼中泛出亮光，可看见卫凌阴沉的面色，卫老夫人的脸上便恢复了平日里的表情。
“今日怎么有空来看为娘了？你这几日不是一直都是守着那个女人吗？为娘还以为，你早就将自己的母亲忘了！”卫凌抬头跟卫老夫人对视着，眸光中满是复杂。
“娘亲还记得儿子小时候跟您说过的话吗？那时候，父亲刚刚去世，我只有八岁，卫家本就已经败落，我与娘亲相依为命，刘叔为了养家拖着伤腿出去给人做活，晚上您跟柳嬷嬷接一些绣活在家里做！我那时还小，看着娘亲如此的奔波，真恨不能赶快长大好为娘亲分忧！那时候，我们的日子过得清苦，却很快乐！”
卫老夫人没有答话，目光望着窗外，似乎也陷入了以前的回忆里，慢慢的将自己的目光收回，她有些不明白卫凌的用意，她本以为卫凌是来质问她的，可卫凌并没有问。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会让人将别院收拾出来，过几日就搬出将军府去！以后没人会在将军府里碍母亲的眼了，也希望母亲不要在做让儿子为难的事！柳嬷嬷的事，我不想深究，但并不意味着别人也会放过！今日霍家的兄长来了，他知道了鹤顶红的事，柳嬷嬷已死，这件事司马府暂时不会追究，母亲大人以后还是小心为上！儿子也希望母亲知道，她的生死便是你儿子的生死！”
不在多言，卫凌从卧房里退了出来，先是回到韵香苑里看了一会，这才来到书房开始处理这几日积攒下的兵务。
一直忙到深夜，才终于从一堆竹简里面抬起头来，看着身后空空的床榻，自然就想起了跟霍梅宿在书房的那些日子，心里对霍梅的思念就更加的浓烈了。
起身出了书房，几个闪身就来到了药铺，厢房里还亮着灯，卫凌皱了皱眉头，已经这么晚了，霍梅还没有休息吗？
正准备推门进去，就看见门从里面打开，夏侯瑾跟桂姨还有小红从房里走出来，看见夏侯瑾手里拎着药箱，卫凌的心就已经缩成了一团。
“夏侯先生，梅儿她？”
夏侯瑾没好气的看了卫凌一眼，越看就越是觉得卫凌不如安公子好，可偏偏霍梅就嫁给了这个男人，现在还怀了身孕，说什么都晚了。
看着夏侯瑾讳莫如深的眼神，卫凌就更紧张了，他是真害怕霍梅有个好歹，那岂不是他自己也活不成了。
“鹤顶红的毒素虽然已经排出了不少，但身体里残留的那部分还是伤到了她的内腑，我每晚都会给她用针，你也不必这么紧张，她没事，现在已经睡了！小红，送客！”
眼见着夏侯瑾根本就不想让卫凌见霍梅，卫凌也不好在坚持什么，这种情况要是再惹了夏侯瑾不高兴，以后恐怕就真的没机会再见到霍梅了，卫凌心里虽然有气，但还是乖乖的离开了药铺。
将军府书房，灯火着了一夜，卫凌根本就睡不着，索性就在书房看了一夜的书简，一早进宫，就发现宫中的气氛有些不对，几位首辅大人的脸色都很凝重，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还没等卫凌出声询问，就听宫人来报让各位大臣进宣室殿早朝。
一进宣室殿，刘询已经坐在了龙椅上面，大臣们跪在地上行礼，山呼万岁之后，刘询坐在龙椅上良久才说话。
“各位卿家平身！”
“谢陛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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